1
上午在樊文花做护理,一女孩给我贴完面膜就去忙另外一个顾客了,另外一个女孩给我揭面膜涂霜。
这时,第一个女孩又过来了,问我道:“她的手法与我的手法有什么不一样?”
我一时语塞,都是第一次做,我还没来得及去感受手法,就有点吞吐地说道:“各有千秋吧~”
她答:“她的手法肯定更舒服,因为她的手比我胖,肉厚,很柔软!”
我闭着眼睛都能感受到另外一女孩子的尴尬,这到底是夸人家还是损人家呢!
她估计也觉出有点不对劲,赶紧补充道:“手厚的人有福!你一看就是有福气的人!”
一说到福气,正在给我拍脸的女孩顿时有了话:“我有啥福气呀?福气在哪儿?哪里比得上你有福?”
“我有啥福?没工作吧嫌我没本事,工作了又嫌我懒不做家务,婆婆天天唱戏打牌,把我孩子锁在家里天天看电视…”
福气,好像成了个烫手山芋,被人紧张地推来推去,似乎生怕这样的东西落在自己的身上。
看看自己苦逼的工作苦逼的生活,与“福气”二字寓意的美好都相隔千里。
感同身受冷暖自知着自己福气的单薄,又雾里看花羡慕着他人福气的丰厚,这是大多数人的认知。
2
什么是福气?
我小时候对这个词的认知源自我的妈妈,大约就是命好,被上帝眷顾之类的。
妈妈说,耳垂大的人有福。
我一直觉得自己命不好,人丑又笨,个子小,家里穷,自尊低到尘埃里。
看看自己的耳垂,那么小一丁点,像个小珍珠一样可怜地吊在耳朵下面,让整个耳朵看起来一点福贵都没有,像我妈包的小饺子,一口就可以吃掉。
初中的时候,作为在城里上学的乡下人,经常受同桌男生的欺负,又寄居在亲戚家,曾经在心里难受的时候,对着镜子使劲扯自己的耳垂,希望它能变的大一点,好让我的命也好起来。
小小的耳垂只是变红了。而且,很快就恢复了原样。
一如我没有任何改变的苦涩涩的人生。
妈妈说,奶奶是个有福气的人。奶奶耳垂大,养了七个孩子,都很成才,又孝顺。奶奶属羊。羊那么白,被人养着,羊肉又好吃又营养。
属羊的人都有福。大姐也属羊的,大姐也是有福的人。
后来,上中学时,有个英语老师,她长得很粗糙,有点胖,但总是打扮的很新潮,对我很好,因为我英语成绩好。
不知怎么的,我就觉得她有福。
她的手指甲盖非常饱满,高高地鼓着,似乎像一座座的小山丘挺立在每根手指的尽头。
我总是被她的指甲吸引。不觉得多好看,但却认定,有福之人指甲都长那样。
在那个蒙昧无知的童年时代,面对强大的命运洪流和自己的无力,只能片断地截取这样一些零碎来判断自己与他人,一边把他人供上“命好”的神坛垂涎着,一边把自己推向了悲惨命运感知的无力深渊。
3
后来慢慢长大,我知道了,奶奶是有福,奶奶的福是她积累来的,拼来的,一个人带大那么多孩子,个个都浑然正气有担当,一大家子四五十口人团结有爱和睦相处。
奶奶不仅是有福,而且伟大。
我的大姐,十五六岁的年纪时,患上了抑郁症,吃了二十多年的药,人生永远被定格在了家里。
而我自己,早已摆脱了“自己没福气”的诅咒,更加清醒地认识自己,担当起自己的命运。
金钱,权力,家庭,健康,这些都是我们判断一个人有没有福气的筹码。
我也越来越明白,福气这种东西多少是命里定的,但更多是要自己争取的。
常怀感恩之心,时时自我更新,认真对待工作,温柔对待家人,真心对待朋友,福气,自然不会离你太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