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万部卷帙浩繁的世界,
最初,
都由良师开卷;
三千朵桃李晶莹的音符,
最初,
都由园丁浇灌。
我们从染上黄色的田野里走来,
带着,做着:
那些青牛角上的梦,
新草般年轻。
你们从砌着红砖的高楼里走来,
讲着,唱着:
那些故纸堆里的风,
烈火般热情。
天南海北的,
青草香的土啊,
在风里,在火里,
在诗人笔下的杏花春雨里,
脱胎了青花瓷样的年轻的心。
很多人,知道鲲鹏展翅九万里,
很少人,看到那臂展下托举的长风。
桃李不言,下自成蹊,
你们默默地,
还是一样摘来天边的晚霞,
云里的月,
还是一样从粉笔盒里,
掉下了喝醉的李白,
造字的仓颉。
其实不一定有土壤,
其实可能失去颜色,
但你们能从无色的世界里,
握着白色的粉笔,
为我们,
造出千万朵,
开在了山崖上的蔷薇。
写到这里,我不知道怎么接续下去,
窗外似乎一直有暖黄的蜡烛。
寝室熄了灯,
我觉得,
疏懒意何长,
春风花草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