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娃前天晚上咳嗽最严重,一夜咳醒了好几次,以至于昨天一整天都萎靡不振昏昏欲睡。
没成想昨晚不仅没有早睡,反而一直睡不着,七点半就躺床上了,十点还没睡着,一直哈欠连连。
我有些七分钟能睡一觉的功夫,却在哄娃入睡上耗尽所有技巧。多次听娃说睡不着,看娃困的眼皮打架,心疼又莫名的愤怒。
这股愤怒是被否定的衣裳——因为娃咳嗽,我带她四处求医问药,汤水照料,不仅娃咳嗽没好,蒜苗高的个娃娃还失眠了。情何以堪!巨大的被否定感马上就要偷走我的耐心。
被看见了,贼自然灰头土脸的走掉了。不然我难保不成为对付困扰孩子的最强因素。
睡不着就不睡,起来做想做的事情,娃认为自己是体力没用完,我支持她用抹布擦地,先来一波敬天爱物,她认为是自己精力太过,那就支持她背书默写……她依旧没有成功入睡而我已经筋疲力尽。愤怒再次伸出它鬼魅的爪。于是我找块石头先压住这个愤怒——念六字真言,同时像小时候一样,抱着她拍睡。
不知道几时睡着的,整个过程,娃在对治自己的失眠,而我在与被否定之后的愤怒对峙。格外辛苦。
今晨四点半,我于一个奇怪的梦中惊醒,再无睡意,朦胧中,四句教的在我脑袋里滚动播放。
我的愤怒没有伤害到小娃,没有让我背离做老母亲的天理,可见我本是知善恶的,但那愤怒反复来骚扰我,可见为善去恶并非易事,才需要格物。
更为让人惊诧的是,从娃开始咳嗽到如今已经见好,我一直忙着寻医问药,一直关心治疗是否有效,什么时候能好,从没问过我娃,她感觉哪里不舒服,咳嗽是什么感觉。
也就是说,她因病吃药,而我因药而病,我的病是内心的恐惧,执着于让她咳嗽停止,甚至我把她照顾好。
爱是爱对方,而恐惧是养自己的私欲,自己的魔。难怪有时候,你付出所有,而对方感受不到爱。恐惧滋生恐惧,滋养不到对方。
这件事让我看到自己的恐惧,以及在恐惧中的执着与自动化模式。遂决定持续修炼作为母亲的这一部分,修炼自己的语言,爱的语言,父母的语言,同时觉察作为母亲的念头。不辜负父母子女一场这份重新养育者自己的机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