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河岭头,九月再无开学季

“我们的学校在小山脚下,四周的树苗清秀挺拔;我们的教室宽敞明亮,窗外盛开着朵朵鲜花。多少次解题运算,观察思考,多少回课后复习,课堂问答……”

阿年兄,还记得这篇耳熟能详的小学三年级课文吗?那天你想让我说说,我的启蒙学校与老师,这篇课文就是我对启蒙学校最深的印象。

记忆一


1  我的启蒙老师

我的启蒙学校名叫:汪河岭头小学,她并不在山脚下,而是座落在黄甲镇汪河村东北角绵延起伏的小山顶上。没有高大的门楼,气派的庭院,也没有笔直的跑道,宽阔的操场,仅有依坡而建的黄土墙青瓦房,上下两栋共六间,虽然有点旧却充满了朝气。三大间为教室,两小间为老师宿舍,最小的一间做了厨房。

一道两米高的土墙圈起我们所有的童年快乐,院中一棵白杨,一棵法国梧桐,伟岸笔直,像两把绿伞,高高地呵护着这方小小的院落。院墙外东边有一口小池塘,塘边没有榕树,却有知了在声声的叫着夏天。操场边没有秋千,仅有的一台大型娱乐设施――缺了角的水泥乒乓球桌。岁月的风雨轮回,让它迎来送往一届又一届新老学生。公共厕所位于院外西南边,直距三十米远,因为蹲位少,下课铃一响,同学们像离弦之箭,连害羞的女同学也不例外。

阿年兄,也许人的年龄一大,就会有很多年轻时的记忆碎片,在脑海里一波逐着一波,一片连着一片,断断续续,时隐时现。

四十年前,岭头小学黄志荣校长与汪曙光老师,夹着花名册来村子里登记谁家有适龄的孩子可以上学。他们到我家的时候,我六周岁,就是他们要登记的其中一个。

记忆二


记得报名那天,我穿了一套母亲特意为上学做的深蓝色新衣裤,一双不合脚且泛白的解放鞋,套在脚上“踢哒踢哒”地跟着堂姐后面上坡下岭,过沟爬坎。那时大家穿着简单朴素,我的一身新衣有点惹眼,总让人感觉浑身不自在。

当年岭头小学有四位老师,授四个年级三个班(二三年级为复试班),全校学生约六七十人,蔡耀发、汪曙光、方桐生三位老师在黄志荣校长的带领下,一心一意为学生们“传道、授业、解惑”。

“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小鸟说早早早,你为什么背上小书包……”到学校的时候,学生们的歌声深深地吸引了我。

接待我的是蔡耀发老师,汪河德岭人。他个头不高,顶上板寸,双目炯炯有神,面庞冷峻,很少露笑容,藏青色中山装扣得严严实实,听说很严厉。我怯怯地站在他办公桌旁接受简单的询问,还好,在他期望的眼神里顺利数完从“1”到“100”,又从“100”回归到“1”。

后来他教我们二年级的语文,课堂上一直都是不苟言笑,紧绷着脸,谁胆敢有小动作,必然训你到促头寻地缝,昂首泪花流。不过,乒乓球桌边时常有他的笑声回荡,他喜欢打球,喜欢那种搏击的酣畅,他的笑是为运动而来的。也许正是他的不苟言笑,让我学习自觉认真,对我的学习态度也较满意。在他工作繁忙的时候,常会把我叫到办公室,批改一些简单的课堂测试卷,偶尔我能看见他面露一丝期许的笑容,我也为成了他得力小助手而感到开心。教完我们那一届,他服从上级调配到山外的小棚小学任教去了,后来一直没有见过。

蜿蜒山路

阿年兄,我很喜欢黄志荣校长,黄校长身材高高大大,家住黄铺刘岭,理着平头,说话音调比他的身材要高,喜欢唱,喜欢笑,对孩子们非常温和,一脸的和蔼可亲。他教我们一年级语文和音乐,在讲课和唱歌的时候,喉咙鼓鼓囊囊的,至今还记得他教我们唱《东方红》:“so so la ra,  do do la ra......"中音浑厚,十分耐听。

黄校长是个勤勤恳恳的人,他在学校尽职尽责,教书育人,孜孜不倦;回家后种田耕地一样不落,有人见他夜晚打着马灯在挖地。也许他的性格太过憨厚,以至于他的两个女儿黄学梅、黄学葛(音同,至今不知道她的名字是怎么写的)在学校比男孩子还调皮,我亲眼看见小姐妹俩与黄校长拌嘴磕碰,而且还不止一次,憨厚的黄校长仅有一次动了肝火,发了脾气,他平时绝不会轻易动肝火。

阿年兄,不知你的珠算成绩怎么样,反正我是没学好。隔壁杨树村子里的方桐生老师教我们数学,他是一名转业退伍军人,回到地方上,被安排进了岭头小学拿起粉笔教书育人。他是个很憨厚的人,笑起来总是没有大的动静。估计他当年的珠算能力有限,上珠算课时,我们只是象征性地学了点简单的珠算拨法“三下五除二,四下五去一……”到现在为止,我还不会用算盘,想起来有点好笑。

记忆三


汪曙光老师教我们三、四年级语文,他是学校周边的汪老屋队人。说话声音大,年轻时长得像周华健,性格豁达乐观,额前的一缕头发总是垂下来,覆在眼皮上方,似戳未戳的样子。时不时的喜欢高声来一句“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一首首精妙绝伦的唐诗宋词被他吟诵得抑扬顿挫,韵味悠长。

课堂上他从不骂人,也不体罚学生,我倒喜欢他酒后上课的模样,如果哪天学校来了客人,餐桌上饮点小酒,那就有意思了,他喝酒容易上脸,一口下去脸红脖子粗。请别担心,适当的饮酒会使他的课讲得更生动活泼有趣,真正的别开生面。后来想一想,当年我对语文课的兴趣与他的课堂讲解有很大的关系。

时光匆匆,我在岭头小学呆了四年,因为没有五年级。八三年的秋天,我背着书包和同学们一起,离开了她温暖的怀抱,在新的学习征途中,我开始与她渐行渐远……

2  校园往事

阿年兄,我的邻居方浩,是岭头小学最后一届任教的老师,现在在汪河中心小学任教。他住我家附近,每天上下班都经过我家门口。

有次电话闲聊,我问及岭头小学的近况,他语气很诧异:“岭头小学拆了有十几年了,你还不知道?”呵呵,我是个粗人加游子,天天为生计奔波劳碌,砂纸批灰打磨我倒是很熟悉,而现在离我数十公里远的山村小学,素不联络,它在我心里尘封已久,那可真的是不清楚。

汪河村部

“学校拆了?什么时候拆的?这才几十年光景,就退出历史舞台了?”

“差不多三十多年,有空我查查资料。”方浩老师针对我的疑惑,第二天早上复又打电话给我说:

他查了下《桐城教育誌》,岭头小学始建于上世纪七十年代初,主建人是龙虎队的方胡根老师,他又是岭头小学的第一任教师。学校未建之前,汪河村东北角有三所单小,分别是:杨树队的一二年级,由杨映华老师带着在社屋任教;三松队的一二年级安排在马氏享堂,由吴玉兰老师任教,岭头队村民汪以舟家又安排了一二年级,由华龙芝老师带课。

汪河村以东的孩子们就这样就近安排入学,后来上级教育主管部门考虑到山区孩子入学路途遥远与管理困难的实际情况,批准在汪河岭头新建一所一到四年级的单小,由龙虎队方胡根老师牵头主建。

一九七二年岭头学校建成后,三松的马氏享堂单小与岭头单小合成一处,学制四年,学生约有七八十人。孩子们念完四年级,就转到汪河中心小学读五年级至毕业。那块气派的马氏享堂牌匾被抬到岭头小学厨房当做条台使用,让叮叮当当的锅碗瓢盆交响乐响在清冷的历史条石上。

记忆四

“课桌椅,谁修好? 新教室,谁打扫? 问小燕,小燕摆摆手. 问小刚,小刚把头摇. 问了一个又一个, 全说不知道. 学习雷锋好榜样, 好人好事真不少. 到底是谁做? 嘿!就是不知道!”我听着方浩老师的叙说,耳边仿佛又听到那久远的朗朗读书声。

阿年兄,千禧之年,由于山区人口的逐年递减,岭头小学的适龄生源越来越少,继续维持下去的成本太高,没有必要,只能和汪河中心小学合并。那年的秋天,岭头学校以一把铁锁锁住了曾经的喧闹。

是啊!现在山区的年轻人都出门打工,孩子们大都随父母去城镇读书,村里留下的多是老人和一些走不开的青年妇女,原本宁静的岭头小学显得更加寂冷。

记得春天来时,校舍周围的山上,映山红一簇一族的开着,我们一採一大把,去掉花蕊,撂进嘴里,那种感觉像现在的初恋,酸酸甜甜的。男生用柳条编帽子戴,拿根短木棍作枪,有模有样地学电影里的红军战士,在草丛中匍匐前进。院前屋后金黄的油菜花,呈现出一种令人心醉的晕眩,那时没有相机,拍照的少,所以油菜花与学生们一直相安无事,只管在路旁静静地开花结籽,优雅的老去。

油菜花开

霜叶红时,课间十分钟依然精彩:女孩子们在院子里“二五六,二五七,二八二九三十一”地跳着皮筋,男孩子穿着单薄的秋衣在走廊上挤暖,嘻嘻哈哈地挤成一团;有的在墙角摔纸牌,敞怀的衣服随着手臂的挥动,起起落落。教室里的孩子们也没有闲着,光滑的五颗小石子在课桌上不停地翻滚跳跃,孩子们的眼光追着小石子忽上忽下,忽左忽右。

寒号鸟冻死在凛烈的北风里,破旧的杉木窗户阻止不住雪花的飞舞。蔡老师带我们买来白纸,涂好浆糊,把没有玻璃的窗户封得严严实实,将寒冷拒之窗外。手脚虽然冰冷,但心里却驻有丝丝暖意。

青葱的学生时代,每个班应该都会有一名调皮活泼的男孩和一名聪明文静的女孩。吴黄毛就是班上那调皮的一位,老师教读“炊烟袅袅”的“袅”,他会在读音后不自觉地加个“儿”并拖长音调,引得同学们哄堂大笑;老师教读“犀牛”的“犀”,他又会“犀”得停不下来,好似村妇在给婴幼儿解小便,仍是哄堂大笑。

汪敏一头齐耳短发,我从没见她扎过马尾辫,喜欢穿四个口袋带腰盖的黄上衣,应该是她哥哥穿小了留给她穿的。不爱开玩笑的她,学习认真,考试总是前几名。在我的记忆里,她就是那聪明文静的女孩子,从岭头小学毕业的我们那一届,后来就她一人考取了。自考后,一别经年,未曾谋面,应该过得不错。

记忆五


阿年兄,那时特别想学校里能分来一位年轻漂亮的女老师,好给这单调的教师队伍增添一抹亮色。

记忆中,方桂华是岭头小学最年轻的女老师,身材窈窕,一身白衬衫黑色裤,马尾辫,脚步轻盈,上学路上我经常看她这身简约装扮。可惜她来上课的时候,我已经就读汪河中心小学了。教与学的征途中我们失之交臂,但我偶尔还可以聆听到她那美妙的歌声:浪奔,浪流,江水滔滔向前永不休……她的声音如银铃,清脆悦耳,真的很好听。

平淡的日子如溪水,春夏秋冬就这么静静的潺潺而过。岭头小学的老师们像走马灯似的,来去一拨又一拨:从最初的方胡根、华龙芝、吴彩霞老师到教我们的黄志荣、蔡耀发、方桐生、汪曙光老师,再至后来的方桂华、方博胜、吴道生、方梅奎、方延庆、方浩、汪海斌与蒋焱夫妇等老师,约有二十多位,我基本都认识,他们为汪河山区孩子们的教育倾尽心血,不遗余力。

一眨眼,年少的我读完初小,紧接着中考落选,闲手无事背起行囊,随着乡友匆匆踏上未知的异地他乡,开始谋求生计,岭头小学在我的记忆里越走越远……

3  找寻岭头小学

阿年兄,时隔这么多年,心里一直寻思着想去岭头小学看看,戊戌年元旦,终于成行。

那天我带着侄儿从向阳经汪河回范岗,当“小毛驴”走到吴嘴老食品站门前时,看水泥路一分为二,右手边沿着水库蜿蜒东去,左手边曲折着向东北的山上伸展,心里不由自主地就有种去岭头小学看看的冲动。

阳光明媚的照着,心一定,手向左一勒缰绳,“小毛驴”嘚嘚嘚地毫不犹豫踏上左侧马路。

曾经热闹的汪河供销社

原先热闹的汪河供销社早已跟不上时代的步伐,满目疮痍的站在马路边上,齐檐的砖石结构门面虽然依旧挺立,可屋顶上那几株随风而倒的狗尾草以及坍塌的后院,仿佛在向人们叙说尘世的沧桑。

从前庄严的老乡政府大院,是我想进却又不敢贸然进去的圣地,如今被当地村民整改成自己的居所。我从门前经过,恰巧看见方博军老师从院里出来,乐呵呵的打招呼,知道我去岭头小学,热心告知学校已拆除,且一路荆棘不好走,对此我深表谢意。

小河桥头的大柳树依然茁壮,对着天空展开无尽的枝丫,欲要拥抱蓝天。马路穿过黄英老师的家门口,绕过蔡同学家曾经的菜园地,一直北上。

坡度越来越大,“小毛驴”喘息声也越来越沉。近了!更近了!再翻过两个弯,就可以看见岭头小学!

阿年兄,我的心里有点小兴奋!

坡上到一半,山腰的那棵大栗树赫然在目!还是那么高大威武,树叶虽已落尽,光秃秃的,可它的样子还是那么熟悉那么亲切,站在树旁,汪河吴嘴的村庄河流尽收眼底。树下停驴小憩,再把童年回望……

盘山公路像无数个“之”字,不断的被复制,在延伸。“小毛驴”绕过来又绕过去,终于绕到项冲村界,项冲村子在岭头小学西北角,是去学校的必经之路。

从吴嘴上来,第一住户是志明家,当年的老屋还是孤零零的伴在水塘北边,除了旧,几乎没什么变化。润生家的房子翻新了;道强家的房子依旧在原地;华斌家好像没有人住,大门紧锁着。

“小毛驴”继续闯着粗气,沉稳地爬上行斌门前的塘埂,碧绿的塘水倒映着他家的青砖瓦房,勾勒门窗的白边在水中很清晰。同样清晰的还有文姐家的老屋,白墙灰瓦,也许是家人们经常回来打理,远去的时光并没有在它身上留下半点斑驳痕迹。

项冲村子

马路在吴俊龙师傅门前嘎然而止,往日通向学校的小路,早已被枝繁叶茂的树木遮挡得严严实实!方博军老师说的没错,果然一路荆棘!

算了,回头吧,只能在马路上远远的眺望。

阿年兄,其实在二OO二年时,经汪河村村两委研究决定,拆除岭头小学废旧校舍,场地就被开发成汪河村茶叶种植基地。

呜呼!我的母校!

自此,岭头小学最终彻底消逝在人们漠然的眼光里,九月的岭头,再无开学季……

“滴答,滴答, 下雨啦,下雨啦。 麦苗说: 下吧,下吧, 我要长大……”

小河上新修的桥与伟岸的树

文姐的家



山坳那棵坚挺的柏枝树,就是岭头小学原校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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