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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天我参加了堂姐的婚礼,说是婚礼,实则只是女方家的酒席。
男方家很远,离我们这跨了几个省,虽然现在交通很发达,但毕竟是实实在在一千多里的距离。
我从学校到堂姐家已经是下午了。
堂姐比我大一岁,我们一起长大,小学到初中都是同学,只是她初中毕业后就没再读书,去外地打工了。
农村的孩子很早就要承担起养家的责任。
我很庆幸父母对知识的渴望,正是因为他们认为知识改变命运的这种想法让我现在还能留在学校上学。
那时候我很不理解伯伯婶婶的放任,更加不能忍受堂姐对命运屈服的悲观态度。一家人都要供养着传宗接代人——伯伯婶婶的儿子,堂姐的亲弟弟小谭。
我和堂姐的关系渐行渐远,最主要还是观点不一致,共同话题减少,最后只是偶尔的寒暄。连她结婚的消息,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的。
堂姐在陌生的城市艰难打拼,遇到了同是在异乡拼搏的陈先生,两人情同意合,温暖彼此,在“快,忙,杂”的城市感受到了莫大的力量。
最开始,伯伯婶婶都坚决反对他们在一起,男方家太远了,女儿遇到什么事,自己无法短时间赶到,说了一大堆远嫁的不好之处。究其根本,还是太担心女儿,怕她遭罪没人帮忙。
爱情哪是这么容易说放手就放手的,堂姐认准了陈先生,说非他不嫁。
陈先生也没让堂姐失望,一有时间,来堂姐家忙上忙下,比那亲儿子还勤快,无非是想让伯伯婶婶接受他,还说了一大堆的承诺,什么永远会对堂姐好之类的话。
伯伯还没接受他,堂姐就意外怀孕了,这个小生命的到来让他们的爱情多了一层保障。
婶婶劝伯伯:“就同意女儿嫁了吧,只要女儿过的好,比什么都好。”
伯伯脾气爆发了“你知道什么呀,算了,我不和你说。”伯伯把门一摔,走了出去。
伯伯一晚上没回来,婶婶抱着堂姐哭了一整夜。
伯伯第二天回来看到两人红肿的双眼,“嫁吧,嫁吧。”喝了一晚上闷酒,最终他还是妥协了。
看着堂姐洁白的婚纱和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我为她高兴,她争取到了自己的幸福。
伯伯心里有不快但脸上还是保持着笑容,他也想通了,女儿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
按照我们这的习俗,新娘嫁过去的时候只有母亲不能陪同。
第二天,天还没亮,出亲的队伍浩浩荡荡的出门了,鞭炮声打破了宁静。
堂姐还是哭了,我不知道在她心里是对以后家庭的向往多些,还是不舍这里多些,毕竟这里是她生活了20年的家,从此以后,便只能称之为娘家了。
伯伯和小谭陪着堂姐去男方家,即使娘家那么远,但也还是要让婆家人知道女儿背后有人撑腰,不会肆无忌惮地欺她。婶婶留在家里,早饭过后,亲朋好友都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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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子,家里冷清了下来。看着婶婶红框框的眼睛,一直低着头忙手里的活,也没说什么话,我就留了下来陪她。
婶婶一直对我很好,虽然比不上亲女儿,但也算半个女儿吧。
到了晚上,我实在看不了婶婶这个样子,抱着她在沙发上坐下,“难受就哭出来吧。”
“想起你堂姐以后孤零零一个人在远方,我就心疼啊。”婶婶靠着我的肩哭了起来。
“有姐夫在呢,看他挺爱姐姐的。”我安慰着她。
“以前逢年过节的都在家里过,好吃好喝我都准备好了,今年的团年饭会少了她呀。二十年了,就这么嫁出去了,不习惯呀。”
“还有小谭在呢,也还有我在呢。”
“你也是要嫁人的呀,可别像你表姐嫁那么远。”
以前我也总觉得爱情里年龄和距离不是问题,只要两人真心相爱,什么也阻挡不了。可是再伟大的爱情也要回归生活的柴米油盐酱醋茶。
看着婶婶头上一根根白发和眼角的皱纹,想起了我爸妈,从我出生开始,生活都是围着我转,把最好的都留给我,就算我想要天上的星星,他们肯定也会想尽一切给我弄来。
那一刻,我突然不想长大,不想爸妈老去,不想离他们太远。
每次和爸妈打电话,都问我什么时候回家,无论在外面经历了什么,一想到亲人我都会咬牙坚持。他们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
“婶婶,你放心,我不会嫁那么远的。”
“此文章为 叶枯蝶情感 原创,特此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