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来不避讳我是一头猪的事实,可我怎么也接受不了那些生活在豪华住宅区的同类对我冠以“野猪”的称号。我承认我的形貌让猪群很是难以启齿,甚至羞与我为伍,但“天不生老猪,万古如长夜。”,以区区形貌的丑陋就武断的认为我毕生都难以登上人类的餐桌,这是极不公平的!我曾多次被族群的“外容形体管理议事会”拉出公开审理,它们要求我将犬齿剔落,把毛发染成和他们一个色系。大家都在尽情的给我提意见,却没有给出解决问题的方法,当我询问它们我应该如何剔落我的犬齿和将自己的毛发染成同它们一样的色系时,原本热火朝天的议事会瞬间变得针落可闻。时空仿佛就此凝结。假若没有那位在议事会上睡着的老弟,没有从他肚子里传出“咕咕”的声音,我会恍惚的认为我这一生是因沉默而葬送掉的。幸运的是我这一生还在不断延伸,不幸的是因为那位老弟我的肚子也传出了“咕咕”的声音,并且我还在议事会接受它们的审理。不过话说回来,那位老弟不愧是议事会最年轻的副会长,当会长问它如何解决我的种种问题时,它看了看流淌一地的口水,舔了舔牙,开口说:“关于商议如何解决野猪的外容形体相关问题的具体措施,我认为需要三步举措:一,要认清我们族群的实际缺陷,由于我们族群不像人类那样具备超高的工艺制作水准,且我们四肢尽管壮实却并不灵活,我提议每四头猪为一对,组成二十四队,每小时一组轮流交替,用我们坚硬的牙齿将野猪的犬齿剔落;二,人类发色之所以多样,除去他们自身的基因外,更多的是依靠一种名为‘染发剂’的物质,而我们族群没有这种物质且没有能力制造,如何解决野猪色系异常的问题,我们坚持以实际为准,不迈大步,不设幻想,坚决贯彻执行稳扎稳打的正确路线,在确保现有条件能够满足解决问题的前提下,以提高实际效率为准,确保我们族群不因色系异常的问题而造成族群隔阂。我提议野猪每日早中晚接受由‘外容形体管理议事会’成员的口水沐浴,经过我刚才睡觉流口水的实践证明,发现口水是白色的,在我们族群现有条件能支配的基础上,用口水让野猪的毛发回归正常是我们唯一且正确的选择;三,鉴于野猪与多数族群成员不合,我提议议事会在此次会议之后尽快召开关于‘如何让野猪同族群成员建立友爱互助关系的若干问题’的专项会议,在解决野猪外容形体异常的举措下,同时对野猪进行心理疏导,双管齐下,齐头并进,以效果为保证,效率为标尺,又好又快的帮助野猪回归族群之中。另外,我好像闻到人类为我们准备的猪饲料的香味了,应该到开饭时间了。”还没等会长说出“散会”而字,议事会的的人早已跑到食槽处,一时间猪头攒动。
何止荒谬,简直不配为猪!
可即便如此,在他族屋檐之下,哪有不低头的道理。在人类为我族搭建豪华住宅的份上,自然而然的要同他们一样,成为相亲相爱的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