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我们把她留在记忆里,只是为了藉由她,来怀念当时的自己!
有一个人,我认识了十年,现实中,我们说不上熟悉,也谈不上朋友。十年间,我们只是会偶尔聊聊关于十年的前几年,就这么聊这几年,有时聊很多,有时聊几句。尽管一开始一年交谈的时间也不见得会超过十天,但是就是这么持续着,因为这样的那样的事或人。不管这十年我们怎么变,就是这么固执己见的聊着这些,咀嚼着这些!“再没有人,这么想念过去了吧”我想。可是过去不就是拿来聊!拿来回忆的吗?历史学家不断回味的过去想知道一些东西、想了解一些东西,我们也是这样吧!只是我想知道的和这个人想知道的并不一定一样罢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这么变得熟络了。聊得越来越多,可越聊的多,能聊的越少,越聊的多,越觉得离变陌生不远了!这是一种可怕的感觉!但是对于现实这只是让偏离轨道的行驶,回归原来罢了。因为任何一个现实中的认识我们俩的人,想到我们,都不会有更多的记忆——除了同学那几年。或许都不会相信,我们有过这么多的交谈。这就是偏离现实轨道的一段小的旅程,就算说十年——对我们生命,都觉的不短的一段时间。可对于时间,它就是一个小的旅程,很小的一段旅程。这段时间,我们交谈的越来越多。直至昨天,我们聊了这么久来的最多的话。可我发现我没有更多的话可说了,我的对于那段故事的描述就那么一下子没有了,书到了结尾,会来一个大的总结一样。说了最多的,只为结束,我想:或许我们将不再有更多的联系了吧!
人们忘不了一段时间,是因为在那段时间里,有这样的一个人,了解着那段时间里最真实的自己。人的一生就那么几个阶段!所以,一生中最了解自己的不会有太多。我们见过了那么多的人,认识了那么多的人。为的就是寻找这几个最了解最真实的自己的人!
然而,了解着那几年最真实的她的人,一下子就这么走了。走的有点让人觉的就在呼吸间,一下子没了空气,脸会涨的通红、继而眼前会变黑,看不分明了地点,辩不明了时间。
她发来信息:“我很难过”。
是呀!谁不会难过呢?年轻生命的离世会让我们觉的生命的脆弱。
我回复:“不要难过,先平复下心情。”
“怎么不要难过,怎么能不难过!”她的言辞略显激烈!
“好吧,先静一静吧。”我希望她能平静下来。
过了一会儿,她才回复,“嗯”。她最近常用这个词回复虽然让我很多时候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但是,渐渐让我学会了怎么主动找话说。就像一首渐起渐落的钢琴曲子,不知下个音符会是什么!
“我的思绪很乱”,她接着说,
“如果想哭,就一起哭一场。毕竟这么长时间的感情,值得为他哭一场,然后,好好的睡一觉,收拾好心情,平静的看待这件事情,过去的让他慢慢过去。”
她回了个拥抱。
我说:“你们认识了将十年,好了两年,分开了七八年,一直断断续续联系。然后你有了你的归宿,他有了他的生活,在后八年间满打满算都不会有前两年呆在一起的时间多。更多的是你在你的新圈子,他在他的新圈子。然后这中间有一群你们都认识的朋友,很奇迹的,这么些年这些人一直都好着!然后,在这个知道了冷暖的年龄,又因为那些人聚在了一起。他后悔,想重归旧好。但人世就是这样,过去的事情,想要再重来太难了!你们再不能回到从前了!你一直期望他好,期望他能有更好的人来疼,是这样的一个小小的美好的心愿。这样的年纪,心都是柔软的。尽管,他伤害过你,但这都是因为遇见他的你,是在最美好的时光里。”
“嗯”!
“你说那是他最向往的城市,一个人在他最喜欢的地方与世长辞,这算是另一种归宿吧!”
我不知道,这会儿的她是否在伤心流泪,我只是一心想让她能好过些,但我能做的就只能是这些了。这让我想起了贵树和明里,“但我们即使发了一千次短信, 心与心之间大概也只能靠近1厘米。”——《秒速五厘米》
我们在相隔800公里的两地,我们认识超过十年,毕业后的时间里见面不超过十次。有时候在想医生的那两首歌,“我愿用十年换你一句好久不见!”
“他曾对我说过,那城市是他一直向往的,一直”,“他告诉过我,他妈心里舍不得他,嘴上却满口答应”,“我知道他也是舍不得的,但是我没有劝阻他,我希望他能够朝着自己的向往前进”,“他出发那天,我还是忍不住给他发了信息,‘平安,保重’,他回,‘好的,谢谢’”,“这就是所谓的命中注定吗?”,“是吗?”
我似乎看到她的歇斯底里,那被庞杂的记忆给冲击的支离破碎的心,人们更喜欢把心里这个词,当作一个量词,不仅能装下空间,也能装下时间!而在那交错的时空里散落的,我们把它叫做回忆!
在我们生命中,有这么一些人,他们在我们感情的交织线中,就像一个个星座,不管什么样的地方,一眼就能看出来。而这个在她懵懂青涩的时期,照亮她的星座,就这么突然的暗淡,消散。我想,那颗年轻的心,没有了星光,会不会害怕!
看着这些,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劝她不要想这么多吗,怎么能呢,她怎么能不想呢!“如果那些记忆没法停止,那就想吧,把他们全都想一遍,或许会有些痛苦,但有时候就是要这么去面对”。鲁迅先生说,回忆是为了更好的忘却。
她却沉默了,“我该从哪儿想起?”,“好像人就在眼前,又好像很遥远”。“他告诉我说,我,是他这一辈子最后悔的。”
“哦,就从这里开始吧。”在那些无以复加的痛苦里,去回忆那些美好的回忆。
人们把疼痛归结为要为美好付出的代价。是…这样子吗!
就这样慢慢的说了这么些年的日子,生活。她想对他说:因为我不知道,下一辈子是否还能遇见你,所以我今生才会,那么努力的,把最好的给你。友情也好,爱情也罢。
她想对他说:她从没恨过他,尽管在最后的时间里,伤害她到体无完肤。
好长时间没有和哪个人聊这么长时间了,就这么听着她和他的故事,听着他们那些年轻的懵懂的不知所谓的过去。我想,每一个人都应该有这样的一些朋友,他们与你不会有更多交集,却会聆听你的故事,而我在这个时候当了一个最好的听众。长长的时间在短短的青春里留下的,让我们在不长不短的人生里一点一点的看清。
莎士比亚说:
再好的东西,都有失去的一天。
再深的记忆,也有淡忘的一天。
再爱的人,也有远走的一天。
再美的梦,也有苏醒的一天。
该放弃的决不挽留。
该珍惜的决不放手,分手后不可以做朋友,因为彼此伤害过!
也不可以做敌人,因为彼此深爱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