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醉眼怀李白

 

图片发自简书App

        “都言酒者痴,谁解其中味”。喝酒的美妙,美在似醉非醉,似醒非醒之间。三杯两盏淡酒,便日月旋转,天地朦胧,乾坤颠倒。只觉醉眼迷离,吐气如兰,心神恍惚。世间烦恼事,皆抛浮尘中。我不爱喝酒,却很享受这种感觉,昏昏沉沉,晕晕乎乎,飘飘欲仙,只感天地之间,唯我独尊!多少烦恼,多少辛酸,多少失意,多少无奈,统统消融于眼前的一杯醇酒之中……

        “壶中乾坤大,醉里日月长”,我爱喝酒,却不胜酒力。今夜,月光煮酒,我又醉了!突然之间,透过皎洁的月光,我想起了你,想起了你的醉态,想起了你的诗情。

        当年,你也只喝了一斗酒,便醉倒在繁华的大唐街头,找不到沉醉的自己。你这一醉呀!醉了千年,多少凡尘俗事,化成了口中呼出的一缕酒香。今夜,你是否已醒,趁着月色归来?在这朦朦胧胧,扑朔迷离的月光中,怎么处处都是你影影绰绰的身影。

        诗人啊!恕我唐突,趁着醉意,我冒昧地问一句,醉酒的感觉,你是否和我相同?为何你斗酒便诗百篇,而我醉了,只会想起你,想起你的诗,诌了半天,却诌不出半个字来?

        当年,一斗酒,便醉了日月,醉了天地,醉了一生,醉了千年。从“仗剑去国,辞亲远游”的“四方之志”,醉到“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形”的游侠梦。从“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的蹉跎岁月,醉到“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力士脱鞋,贵妃奉墨的狂傲放荡之日。从“天子呼来不上朝,自称臣是酒中仙”的豪放,醉到“我醉且眠卿且去,明朝有意抱琴来”的脱俗,潇洒飘逸,狂放不羁。难怪贺知章惊呼“谪仙”下世,慌乱之中匍匐于你脚前。经历了仕宦浮沉之后,从“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的浪漫,醉到“无酌独相亲,举杯邀明月”的孤独失落无奈惆怅!没有酒,便没有你,也没有天地间的七分月色,三分剑气,一个诗的锦绣唐朝。世间万物,你至爱美酒。只要有酒,便有诗,有了诗,还管什么人生几何,管什么钟鸣鼎食,管什么“兼济天下”的儒家,“普度众生”的佛家,“逍遥清净”的道家,“杀贫济困”的侠客。什么锦衣玉食,什么功名利禄,都是浮云,都不如醉眼醺醺,诗情泛滥,做个诗仙自在!对酒当歌,“且把浮名,换作浅饮低唱”!

        回想你的一生,又是何等辉煌灿烂!你少怀大志,漫游四方,经天纬地;成年时在长安四处奔走,上下求索,只想大展宏图;中年待诏翰林,飞黄腾达时又罢官归乡;老年委身李璘,揭竿而起,败后流放夜郎;最终客走他乡,抑郁而终,只落得个草席裏尸。一颗巨星,从此便淹没于历史的滚滚风尘中,灰飞烟灭,红消香散。只留下扑朔迷离的故事,任人传说,光怪陆离的诗篇,任人品读。其实,你又何曾离去,你只是驾鹤乘风,暂回天上,和那些神仙道友品茶斗酒去了。也只有天上的琼浆玉液,更能浸润你的仙风道骨,人间的粗茶淡饭,哪能滋养你的旷世诗情?隔个三五日,你小酌一杯,小醉一番,绣口一吐,便为人间吐出一个诗的锦绣河山。

        爱便爱,恨便恨,喜则笑,悲则哭,遇酒便醉,诗情飞扬,恣意妄为,随性而活。你的一生,与其说醉在酒里,醉在诗中,不如说醉在自己诗酒傲王侯的浪漫狂傲中,醉在自己至纯至洁的精神世界里,醉在自己率真豁达的真性情里。

      “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你是生也绚烂,死也绚烂,绚烂了一生,绚烂了千年。我羡慕你,喜欢你,也欣赏你。我欣赏你的狂傲,欣赏你的洒脱,欣赏你的浪漫,更欣赏你的真洁纯。“唯愿当歌对酒时,月光常照金樽里”,我愿穿过千年的风尘,循着酒的清香,踏着你的足迹,去领略你的风采,感受你诗的芬芳!

      今夜,有你相伴,注定无眠!

      回想自己,也曾少怀梦想,可如今浪迹于尘世,半生困顿。本想像你一样,心随性情,任其自然,过过饮风餐露的高洁生活,可又囿于俗务,恋于红尘,在污浊的俗世迷失了自我,与心中的梦想背道而驰,渐行渐远。至今碌碌无为,一事无成……想到此处,不觉郁郁寡欢,心烦意乱。

        月光如水,轻泻窗前。手机里,于丹正在诵读你的《月下独酌》。空灵清凉的声音滑过耳际,不经意间,我又微醉。恍惚之中,你衣袂飘飘,乘风而舞,顿觉欢喜,心中释然。“衣沾不足惜,但使愿无违”,转念一想,人生在世,步履匆匆,皆为过客,何必畏首畏尾,瞻前顾后,仰人鼻息!我只想做一只云中的白鹤,山间的幽兰!

        趁着醉意,胡言乱语,不能成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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