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 嗨 十年了,好久不见

云烟已散,变却故人心

在群里跟朋友们聊的嗨,兴趣所致截屏发个朋友圈:

“这是要宿醉的节奏?来...到时候可别怂啊...!!”

10分钟后,你评论:“你不醉别人没机会吗?”

我秒复:”司机,车给你开。我先下了...

接着手机就响起了视频通话的界面。

我望着那个熟稔于心的名字,久久不敢滑下那个绿色的按钮,也不敢挂... 可最后,我还是接了。

哪怕以前通话过,语音过,无数次聊天过..可这种相当于面对面的视屏见面模式,却从来没有过。

我紧张到努力的压抑激动而不知所错的情绪,开着视屏却把手机正向天花板。

我知道,我还是没有勇气四目相对的见你。

就这样似朋友般语气的聊了几分钟。

因为你说想看我的房间,这期间,我铺了下被子,收起衣服,然后貌似平静的把头发放下来,涂好了口红,坐回桌前。只是想以最好的姿态出现在你面前。

然后郑重其事的拿起手机对着自己,第一句笑着说:嗨,好久不见!

然后羞涩到把头埋在桌子上。

这种见面的情景,我设想过万千遍。

十年了,我的少年!我们终于面对面的讲了一次话,看着彼此的眼睛和表情,那是我曾经梦寐以求的事情。

视频里的那个人儿啊,便是倾覆了我整个青春里的所有情动,曾深爱到骨髓里的人。四年不曾见面了,对面的你,显得有点发福了。却依然是那样清晰的轮廓,熟悉的笑脸和帅气的侧面,像是做梦一样, 你我面对面的在聊天。

可我却紧张的两只脚直哆嗦,却还拼命表现的似云淡风轻的模样跟你说着话。

我不知道另一端视屏里的你,是怎样的心情。

而我亦不知以何种方式去面对你。

一直以来,我们的关系早已超越爱情,异于友情,亦不同亲情。而是另一种升华境界的心灵相契的可贵的红颜知己,说不清到底算作什么。

我只知道,我懂你的心在想什么,你亦明白在我心中的位置。那偶尔也算经常的联系,每次彼此的心情都能感受到一样的频率。你搞笑的语气,我配合的言语,恰恰刚好,不多也不少。这么些年,已然渐渐的形成了一种奇妙而难以说明的奇特关系。

我曾在日记里写过:我爱你这件事情,无关风月,有关清欢,亦与你没有关系。

原来我们一直以来,都以某种方式把对方放在心里某个位置,整整十年。没有过于接近,也没有太远距离。就那样平静而安然的存在于某个柔软而不经风的角落,不曾忘记。

还记得上次聊天我半似开玩笑的说,是不是快要成家了,你也问我是不是要结婚了。

你说:嫁的时候告诉我

我说: 你会来吗

你复:嫁的时候告诉我,我来娶你呀——

这句后来虽然被秒撤回了,但我看到了。

我说: 看到了哦,说出去的话收不回了哦。

你回一个害羞的表情。

我们都懂,那是不可能发生的事。哪怕这是两个人内心一种近乎幻灭却仍然存在的所谓小小念想。

可是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你——

哪怕——当有一天,你穿上西装成为别人的新郎,我绝口不提当年的疯狂;当有一天,我穿上白色婚纱成为别人的新娘,你依旧是我14岁以来最初的梦想。

如今的我们,偶尔联系,却从来不过问彼此的感情问题,对过往所发生过的刻骨铭心,都默契的决口不提。不是不提,而是觉得已经没有必要再说起,因为曾深情的话语,我们早以熟知彼此的心,如若说出来了,亦没什么意义。只是我们彼此都早已了解对方的心意。

就像我从不曾告诉你,初次相识时,就已然拨动了我的第一根情弦;

就像你不会知道我记得所有相遇时的情景你的表情和哪天穿的哪件衬衣;

也不知道每次放学铃声一响期待在停车场偶遇的悸动心情;

不知道那时候每天上下课间走在操场或走廊都只是为了见你一面;

不知道曾偷偷跑去你家门口经过无数次只希望偶然能与你碰面;

不知道那五百颗星星都是带着无尽思念折叠却终究没送出去的遗憾;

不知道后来听起的每首情歌牵扯的都是你;

不知道在第五年的某个夜晚,以陌生人的身份破天荒的听你说:其实也一直怀念着那个单眼皮,长头发,绑小马尾,一起跳舞却不知名的那个女生时,我幸福的像做梦一样简直快要疯掉;

不知道多留恋每天都为踩点走在你前面或背后的距离美;

不知道那些一起聊天一起上学一起踢毽子的日子是我往后回忆起像青草气息般美好的岁月;

不知道我连续六年在你生日的那天零点零分送出的每一句祝福;

不知道在街上听你说出不要打扰彼此生活的那一刻,哭的有多么歇斯底里;

不知道在你毕业那一天我鼓起全部勇气想站在你面前说声毕业快乐,却终究等不来你身影的深深失落;

不知道那场错过的大雨,你在电话那头喊出我名字时我却静默无言的刻骨铭心;

不知道会考完当天,彻夜在纯白纸上用淡蓝色珠笔写下的每句,旦日在你家门口犹豫了一下午都没勇气当面拿给你,最终让一个小女孩转交给你的那封信,是暗藏了整个青春所有的肺腑情意…

不知道在决定放下的那天,删除多年以来记录的所有印迹和歌曲,决心不再有任何牵念的那段时期,像是丢魂般的心空如也。。

不知道往后的日子,竟花了整整几年的光阴,才渐渐化为另一种无以名状的纪掂,已然无关乎当年的情愫。

不知道从我遇见你的那天起我的生命就不再属于自己而属于你…

不知道在往后的岁月里每每想起你都会嘴角轻扬,心里柔软的,甚至还带有些隐隐作痛的叫做幸福的东西……

你不知道的事情太多太多…我想说的也太多,唯一怕的是,怕被岁月慢慢淡忘…某一天突然的发现已想不起。

那些属于我生命里无可代替而珍贵的记忆…它就那样尘封在无数本不为人知的日记里,安静的存藏在我记忆最深处的角落里……永远闪着光…

从认识那天起,便为他写过千千万万个文字。

而对于这个故事,我想今生都书写不完吧

因为太深长,太厚重,以至于笔尖永远不够承载那份沉甸的情意。

那今夜就先到此为止吧。

唯一的奢望——如若某天有机会,你穿上那件眼里最熟悉的淡蓝色外套,似当年阳光明朗的模样,坦然微笑的站在彼此面前,

想说一句当年没能讲出的话语: 嘿,能不能给彼此一个礼貌的拥抱。

算是还青春那么一段青涩衷恋,一个微笑的句点

也算是圆当年未完成的遗憾。

自此,今生,永不亏欠。

                                              【2017-1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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