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上善
时光如水,总是无言;你若安好,便是晴天。――题记
一生至少该有一次,为了某个人忘了自己,不求有结果,不求同行,甚至不求你爱我,只求在最美的年华里遇见最美的你。
回忆这东西若是有气味的话,那就是樟脑的香,甜而稳妥,像记得分明的快乐;甜而怅惘,像忘却了的忧愁。
记忆中,最深刻地便是那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睛,恰似漫漫长夜猝不及防地将她包裹,映着星星点点的冰冷,深不见底。
高一开学,九月的天气,太阳正毒,晒得人汗珠往下直滚。我拖着沉重的行李行走在长长地校道上,看着望不到尽头的路,我想跳河的心都有了。
正当我谋划要不要装中暑吸引好心人时,一个略带戏谑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你怎么像个蜗牛一样,慢吞吞的。”
我转身往声音的源头看去,阳光十分晃眼,透过树叶间的缝隙打在他身上,如碎金落了少年一身。
这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那时的我还不知道我们会有这么深的羁绊,那些青涩而美好的葱茏,依然是心底最深最真的甜蜜和疼痛。
我错愣的看着他,他也一声不响地看着我。也许我的脸皮比较厚,他先打破尴尬不好意思地对我说:“你这么慢,挡到我了。”
我看了看这条就算再横躺三个我也还有空位的校道,再看看他的行李――只有一个行李箱。来回看了两三遍,点点头说到:“不好意思,您先走。”这人有病吧,难道精神病院忘记关门了?
他越过我向前走了几步,突然回头对我说:“算了,我帮你拿吧,省的你再挡着别人。”说完,二话不说的拿起我身边最重的行李箱。
我傻傻地看着他越走越远,突然惊醒,连忙跑上去跟上他的脚步对他说:“谢谢啊,我是高一一班的。”
我说完,他看了我一眼才继续走。我没注意,心想今天是什么好日子,正美滋滋地想时,却发现他送我到教室后,竟然没有转身离开,还跟着我走进教室并对我微笑地说了自己的名字,还说:“同学,请多多关照。”
我不敢相信,看了看贴在墙上的班级名单。还真看到他的名字,他的名字下面是我的名字。
缘分这东西,有时候就是这么妙不可言。
高一的课程很多,把我们的时间安排的满满的。时光匆匆,转眼已过半个学期。学业越来越重,尤其是数学,让我又爱又恨。
又是一个和数学大战八百回合的一个午后,我看着我的试卷,选择题没几道是正确的。那几道红色的大叉,让我感觉没脸见人,正想毁尸灭迹时,一双大手,快速的抢了过来,边看边嘲笑我:“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你待数学如初恋,数学虐你千万遍。”
“要你管,放开你的脏手。”我正要抢回我的试卷时,他却举的高高的。
正在我想怎么用眼神杀死他时,却听他说:“学数学讲究的是方法,你这样是不行的。”说着拿起一支笔就讲解我的错题。
阳光柔和的洒在他的侧脸,纤长的睫毛在眼底扑下一层淡淡的阴影,深邃的眼被晕染成淡淡的金黄色,仿佛有不染铅尘的清逸干净。我看呆了,根本没听到他说什么。
他看着我发愣的表情,说道:“听明白了吗?”
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题,摇摇头。
于是他又耐心地讲了两遍,“这次听明白了吧。”
我眨眨眼不说话,看着他,他又讲了一遍。
我还是不太明白,但又怕他小看我,所以我点了点头。他不相信,指了一道题,说:“把这道题做了。”
我当然不会做,我不动。他恨铁不成钢的说:“你怎么这么笨啊,猪都比你聪明。”
我觉得我受到了侮辱,反驳道:“猪比我聪明,那你教猪好了!”
“我不是在教了吗!”
“……”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是最美的爱情。
我想我是喜欢上你了。不然听到你骂我,我怎么会一点也不生气,反而还很开心。当你爱上了某个背影,贪恋某个眼神,意味着你已心系一段情缘。只是缘深缘浅,任谁都无从把握,聚散无由。
时光飞逝,即使我再怎么不愿,时间还是从指缝中溜走了,就这样我们在打打闹闹中过完了高一生活,迎来了高二学期。
人生是一场负重的狂奔,需要不停地在每一个岔路口做出选择。而每一个选择,都将通往另一条截然不同的命运之路。高二的我们即将面临人生一个重要的选择――文理分科
高二文理分班以后,我们不再是同班。高二科目少了,课程却多了,我们都忙着高考,联系自然也越来越少。
我无时无刻不想着能再见你一面,可没想到再见到你时,却成为我最伤心的回忆。
那天,我坐在座位上背书,你突然走到我面前,我吓了一跳。看清是你时,我又惊又喜。
突然你拿出一张照片给我看,说:“怎么样?这是我的女朋友。”样子是我从未见过的害羞和幸福。
我不记得我是怎么回答的,我只记得当时天很蓝,蓝的发黑,如同你看着我的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睛,像一个黑色漩涡,把我从头至尾吞噬的干干净净。
有些故事来不及真正开始,就被写成了昨天;有些人还没有好好相爱,就成了过客。
你若安好,便是晴天。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要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迟一步。
有时候我常常想,如果我在无赖一点,我在任性一点点,你会不会就依我了呢。
红尘陌上,独自行走,绿萝拂过衣襟,青云打湿诺言。山和水可以两两相忘,日与月可以毫无瓜葛。那时候,只一个人的浮世清欢,一个人的细水长流。
你知道吗,我一直有一个秘密没有告诉你。可惜你再也听不到了。因为我永远也不会告诉你这个秘密。
你只需要知道怎么开心、幸福就够了。
世事纷繁,时光终是无言,所谓的执念也许只是虚妄,所谓的抵达也不过是终点。时光如水,总是无言;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那年的第一次见面,我还记得你身穿白蓝格子衬衫,阳光十分晃眼,透过树叶间的缝隙打在你的身上,你面带微笑。
对我说,同学。你好。
时光仿佛一杯静水,依然深刻依然可以深流,而一份心情却与风月无关。千帆过尽,回首当年,那份纯净的梦想早已渐行渐远,如今岁月留下的,只是满目荒凉。
此生,若你安好,便是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