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月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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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莫   若

愿你尚有看一场月亮的心情,在这个繁芜的世界。                   ——题记

盛夏的六月,阳光总是格外的炽热,白得刺眼的光透过玻璃,细微的尘埃在空气中飘荡,肉眼清晰可见。风似乎被凝结,除了机器的轰鸣声,全世界呈现一种特有的安静。

连续在家蜗居数天之后,内心莫名的愁绪日渐上涨呈现膨胀之状,似乎一不小心,整个人便会”砰”地爆炸。

终是忍无可忍,于是随手拿起钥匙,蹭着拖鞋便蹬蹬蹬跑下楼,直至置身于那辽阔的苍穹之下,大口呼吸着带着叶的清香的微凉的空气,才如释重负般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莫名其妙的,却确是轻快了不少。那个时候,夜已经很深了,白天炙热的空气,终于添了几分凉意,甚至偶尔还可以听到遥远之处传来的几声蛙鸣。街上的车流却并不少,疾驰的车轰鸣而过,或是归途,或是飘荡,却总有它的目的地。而我,抬头看天,一轮明月,隐于云翳。

蓦地想起川端康成所言:“凌晨四点,看到海棠花未眠。”已经甚少有这样的时候,去静候一朵花开,去静享一场夜风。不是因为不想,却是不敢。许是那样的时候,自会从心底涌出许多莫名的情绪,或悲,或喜,漫长岁月长河中的记忆,那些曾经爱过的人,曾经走过的地方,曾经以为遗忘的故事,便会在夜幕之中翻滚而来,击破所有暂时用坚强掩饰的平静的镜面,四分五裂,支离破碎。心的裂缝会越撕越大,而你,只能在黑暗之中独自舔舐着伤口,不可说,不能说。

有朋友留言给我说喜欢看我写的文字,总能引起她内心的共鸣。我却只能抱歉地告诉她,我现在很少写文字。其实很多的时候,有太多的东西想以文字的方式去表达,只是每次准备下笔,却很犹豫。因为越来越多的时候,每次写完一篇文章,都似乎大战一场,筋疲力尽,元气大伤。正如王国维所言:‘境非独谓景物也。喜怒哀乐,亦人心中之一境界。故能写真景物,真感情者,谓之有境界;否则,谓之无境界。’文之所以让人动容,那是因为把自己的心剖开,将自己的感情之血 融入其中。故文之人也真,文之情亦切,读之令人生悲生喜。而我们更多的时候,情愿将自己伪装成刺猬,自己不出去,别人也进不来,困了自己,也伤了别人。

可是谁又能生活在时间之外呢, 我们都不过是芸芸众生之中的一员,谁的生活都有不堪,谁的生活都有幸福,生命的本质太多孤寂,因此我们只能用自己十分的热情来增加它存在的意义,在这无趣的时代,活得更加有趣一点。只是不想失去原有的幸福,也不想让自己的生活变得不堪。沉溺于昨天与明天的人,他将永远丧失今天。不如,让每一个现在,成为你生命的独一无二。

譬如此刻,独坐在公交站台,看着空荡荡的街道,以及天上寥落的星辰,月亮是早已隐了去了的。与一个好友聊天,东拉西扯地说 了很多,却独未问我为何独自一人于此,她与我都从不主动问别人的故事,除非她自己愿意说。期间收到一个平日只有点头之交的朋友的信息,许是知道我在他所在的城市,我说我在看月亮,他回答说:“星星亦是不错”,瞬间便觉得温暖。

而故事的最后,收到的是先生的信息,待我回头时,他已经站在我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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