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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说到多多腹泻三日,我们带它去宠物医院,确诊得犬瘟热。我是头一次亲身经历,所以表现得还算淡定,倒是男友不镇定了。他凡事犹豫不决时,就喜欢在屋里来回踱步,好像这样就能找到解决方法。偏偏租屋就这么大,在我眼前转悠得我心烦。
“能不能别再走来走去的!难道多多得犬瘟,我高兴么?”
“你呀!这下如你所愿,这只狗活不久了,你就称心了。唉!”他一边抽着电子烟雾器,一边继续踱步。这轻烟如盘桓在他心头的阴翳,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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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诊犬瘟后,我们想法儿给多多进行积极治疗。给它用单抗加干扰素来抑制犬瘟第一轮的爆发。打了三天针后,它的肠胃似乎好些了。医生说,关键不在用药,而在于狗本身的生存意志和免疫力是否有所加强。
换言之,只要多多的胃口好、吃得香,爱玩耍、精神好,那么犬瘟也并不像我们想象中及网络上宣传的那么可怕。据说,幼犬死于犬瘟的概率有80-90%,特别是三个月左右的。
我眼瞅着这狗一点儿也不像病狗,而且是重症病狗。看他活泼好动,叼着塑料拖鞋跑、抱男友裤腿不放着咬、跳起来扒着床沿冲我张嘴的小模样儿,对它的怜爱之意油然而生。可笑的是,我对它的感情竟源于对它得病后的同情。
男友嘲笑我原本口口声声要送走多多,又可怜它生病而一心想要治好它。我说,怎么了,把它治好了,还是要送走的。他跟我打赌,治好多多,我就舍不得送走了。我回应,走着瞧,谁不送走谁是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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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治疗结束,医生询问我们是否还继续给它打针。我一口答应,男友倒没开口,我看他面无表情,就知道他又在犹豫了。他一定想着,多多有几多胜算能打败犬瘟,故而沉吟。我拿出银行卡去服务台付钱。我对他说:“要记得这些钱是我给多多付的。钱都付了,你还磨叽啥?”
他还在和医生讨论,以医生广博的临床经验,多多的治愈率有几分可能。我看出医生眼底的无奈,拉着男友的衣袖就往外走。而他还在怪我为何着急出门。
我跳上电瓶车,一一细数:“一,医生当然不会把话说死。要是他确认了,结果是反的,他难道不怕我们非赖着他负责到底;二,你也看到了,多多现在这样,谁见了都以为它生龙活虎的,不会认为它生病了。三,……”
男友见我滔滔不绝,非说我口渴了,要去买瓶水给我喝。我知道,他还在心烦意乱,担心多多熬不到最后战胜病魔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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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打单抗治疗的最后一天。多多在诊疗室里先后测了两次体温,比平时都偏高。男友说,这是第二轮病毒爆发期显现威力了。尽管我没有表现得那么忧心忡忡,可我最不希望的就是有条鲜活的小生命,就这么消失在我眼前。
回到家,才给它做了第三餐鸡胸肉拌狗粮,里面加了肠胃宝和营养罐头。这几天,多多食量多得惊人,与它初期腹泻后不可同日而语。它的食量多少安慰了我俩。
只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多多的肠胃腹泻方见好转,精神头也上来些。可眼看它打喷嚏,流鼻涕,体温又升高。我眯了一小会儿,醒来见男友告诉我,多多刚才在笼子里叫了会儿,似乎因发热而呻吟。
多多发热绝不能断了水。因此男友特地在门口小店买了1升装的农夫山泉,笼门也敞开着,以便它随时渴了能补充水份。
而多多却在找荫凉地板躺下,或拨弄着我们买的绿色玩具球,间或探寻这间小屋子,似乎还意识不到病魔已如影随形。我们也只好且行且观察,希望能陪它度过这艰难的一个月病程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