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没有翻开这本书之前,照着现阶段的生活,以及接触到的事物,我会联想到,一个女孩,每天早上起床,心情好时间宽裕的话,会化上一个精致的妆容,换上精心搭配的服装,踏上高跟鞋,带着自信的笑容,启程去上班…时间有点紧了,可能会抹一下隔离,画个眉毛,涂个口红,让自己,的气色看上去好一些,挑一套干净醒目不会出错的衣服,穿上一双舒适的平底鞋,从容地开启这一天…抑或是,每天捉紧每一分每一秒睡懒觉,拖到最后一秒,从床上弹起,上个厕所解决生理问题,清水冲一下脸,胡乱刷两下牙,抓起早已搭配好的用于上班的衣服,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奔跑在上班的路上…
从市井气息浓厚的城中村到繁华现代的高楼大厦,在自己的岗位上,或是挥斥方遒、指点江山,或是临危不乱、镇定自若,或是小错不断、挫败中成长…然后再从繁华的高楼大厦回到略显冷清的出租屋…在这个繁华的大都市了,这个女孩子大多数时候都是一个人,一个人住,一个人上班,一个人吃饭,一个人下班,一个人睡觉…但这个城市太过拥挤了,哪里都是人,哪里都成群结队,总是一个人,一个人坚持着,坚持着那些被看作很愚蠢的想法,不管在多热闹的地方,总是显得有点与众不同,她也不是不合群,至少表面上不是,但是她从未在这个热闹的城市找到一个跟自己志同道合,可以分享一切的人,因而在这个热闹的城市里,她是这么的孤独…但是…大概…事实上她并不觉得孤独…
第一次读赫拉巴尔,是《我曾伺候过英国国王》,是在一个买旧书的网站里淘的,当时买这本书也只是为了凑单而已,《我是谁》也是在同这一批书一起买的,但是是买回来了才发现原来是同一个作者的书…大概是从我翻开《我曾伺候过英国国王》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了,我要拜在这个叫赫拉巴尔的男人的笔杆子下了…看完了书,开意犹未尽地去找了电影的资源来看…
这次翻开的是赫拉巴尔酝酿了二十年,并如他所说“我为它而活着,并为它延迟了死亡。”的《过于喧嚣的孤独》
本来想要摘抄一些喜欢的句子的,怎么知道从第一页开始,就画下了第一句一件钟情的句子“我读书的时候,实际上不是读,而是把美丽的词句含在嘴里,嘬糖果似的嘬着,品烈酒似的一小口一小口的呷着,直到那词句像酒精一样溶解在我的身体里,不仅渗透到我的大脑和心灵,而且在我的血液中奔腾,冲击到我每根血管的末梢。”从这一句开始,之后的每一页,应该是说每一段吧,都能发现会让我沉迷的句子,于是只好放弃摘抄句子的想法,一头埋在书本里细细品味…
细细地品味这个干了35年打包工的汉嘉的一生
他在脏乱的地下室干了三十五年的废纸打包工,甚至不能适应地下室外的清新空气,要串门也都是去别的地下室,他想着等他退休了要把压力机买下来,以后还要开个展览,展览他做的精美的包。时常会有一些精美的书籍,各种名家的书画被扔到地下室来,要他销毁,打成一个又一个的包,每打一个包他都会在上面放上一本书,然后再铺上一张仿制的名画…他也不是那么的敬业,他总是会偷懒看书,他认为自己就是一个用知识打得结实的包,他整天都活着书堆里,他为那些要被销毁的书感到惋惜,但又很清晰地知道,书本并不那么重要,那些词句已经像酒精一样溶解在身体,渗透到大脑和心灵里,在血液中奔腾,冲击着每根血管的末梢…
他一直爱着的却又因为他而失去了荣誉、受着羞辱的美丽到让人不住要往上靠的女人曼倩卡。她用自己的积蓄买下了一块空地,掘土工同她在帐篷里过夜,给她挖了地基,被她打发走了;砌砖匠同她在帐篷里过夜,给她砌了所有的墙,被她打发走了;木匠跟她在唯一的小床上过夜,给她干了新房子所有的木匠活,被她打发走了;管子工跟他在唯一的小床上过夜,给她干了所有铁活,被她打发走了;瓦匠…刷墙的…细木匠…就这样靠着她的床和一个明确的目标盖起了这一座房子,现在还找来了一位老艺术家同她谈着柏拉图式的恋爱,为她雕刻一尊天使形状的曼倩卡像。
每天等在家门口的的茨冈小姑娘;在他去买酒就的时候就在家生活,在他认真读书时就为他去买酒的茨冈小姑娘;除了做一锅土豆炖马肉香肠,除了给炉火添木材,秋天放风筝之外别无他求的茨冈小姑娘…不再出现了,她被盖世太保带走了,同另外一些茨冈人一起被关进了集中营。
在布拉格地下道和阴沟里两个族,倒是没什么太大的变化,它们还在为了自己的领地而进行着殊死斗争。
而他,因为时代的发展而遭受淘汰,最后选择将自己打进了废纸包,乘着他无比热爱的书籍飞升天堂。“我一边走一边想,一个永无休止地构筑着的世界令人沮丧。”看第二遍的时候,再看到这句话,只觉得是无尽的酸涩…这个世界永远都在构筑着,不会停下脚步,你要么跟上,要么就退下…
赫拉巴尔的作品,读起来总有一种特别舒服的感觉,一切灵感都来源于生活,他写的都是那些巴比代尔们,是那些他自己与之等同并称之为“时代垃圾堆上”的人。
能遇见赫拉巴尔,本身就是一件特别美好的事情了。读一遍不够深刻,读两遍不过瘾,再读一遍还想读一遍。
上面有通风井口的一小方星空,脚下两个鼠族在布拉格的所有下水道和阴沟里激战,二十个包排列得整整齐齐,犹如一辆有二十节车厢的列车,正朝着升降梯驶去,每个包冲我的那面都点燃着一盏向日葵的明灯,压力机的槽里装得满满的,一窝窝耗子安静地被碾毙,恰像被凶残的公猫捉在爪子中玩弄的耗子,叫都没有叫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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