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游西北(贰)

那一月

我摇动所有的经筒

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的指尖

那一年

磕长头匍匐在山路

不为觐见只为贴着你的温暖

那一世

转山转水转佛塔

不为修来生只为途中与你相见

                                                                                               ——仓央嘉措

对于青海,我对青海的记忆是从薛仁贵征西开始,再到文成公主进藏……一点点情愫结合在一起,闭上眼,似乎就已有万马齐喑,刀光剑影,人翻马仰所以,在我的心中,西部不同于其他地方,须用心慢慢去解读。

世人都说南山南,北海北,青海青。不同人心中有着不同的青海湖,它们中的一个或许存在着沉默了好多好多年,安静的镶嵌在草原中,在戈壁旁,看厌了沧海桑日出日落,每一刻,浪潮都冲刷着岸边的石子,从亘古直至今朝;另一个或许又存在于人们的想象与话语里,一边静止着、坍缩着、被定义着。

初次来到青海湖,刚下车,便能领略到青海湖的辽阔雄伟。它容纳了大海的广阔与庄严,同时也容纳了湖泊的俏皮与活泼,四周绵延不尽的草原如同一张绿色的绒毯,数不尽的慵懒的牦牛,洁白的羊群,还有那剽悍的骏马,犹如五彩斑驳的珍珠撒满草原,湖畔大片整齐如画的农田麦浪翻滚。此时,青海湖好似一泓玻璃琼浆在轻轻荡漾。

虽已是八月,青海湖边,竟然仍还开满了黄灿灿的油菜花,一团团,一簇簇。这里的油菜花,不同于婉约的婺源油菜花。婺源的油菜花要搭配小桥流水、白墙瓦黛,是小家碧玉般的温情脉脉,彼此凝望,眼神里流转的都是温情。而青海湖的油菜花,它们绽放的背景是青海湖,黄、绿、蓝相见,犹如梵高笔下的黄油彩,热烈奔放,仿佛黄色的缎带,还有些则散落着,像绿色海洋里的繁星……也像极了青海的牧民,热情爽朗的笑,毫不保留地对你好。

为了一睹青海湖美丽的日出,翌日清晨五点,我便走到湖边,那时天色已经渐渐变亮,水天相接的地方,一层层云朵正拼命阻挡着太阳的光辉,静静的注视着湖面,根本分不清这是湖还是海:如果是湖,怎么可以这样浩淼,茫茫然看不到边际;如果是湖,怎么可以这样深邃如海?没来之前,我想象着她一定是蓝色的,漫无边际的蓝。但是,才发现,青海湖绝非是单色的,在不同的地方,不同的角度,不同的时间,或青或蓝,或绿或灰,多彩的颜色同时出现在浩渺的烟波,像一块温润的宝石,从湖岸到湖心,处处焕发出高原湖泊的纯洁与神秘。随着太阳慢慢穿透云层,湖水又变得莹澈如琥珀般。

这片被戈壁、风沙、晚霞、羊群、咒语、经幡所围绕的一片蓝色啊,即使你是再匆忙的旅人,也会慷慨地将自己的脚步与凝视毫无保留地供奉给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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