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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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寒地冻,没有最冻,只有更冻。大雪节气一过,冬就显示出威严和无情,寒冷步步为营,一天天深入大地,一步步冻结土壤,户外已经滴水成冰,出租屋里只有一台空调可以供暖,为节电,也几乎不开。

城里的家里没有想象中的温暖,我开始怀念我的土炕,开始怀念我火红的炭火炉子。还有我的炊烟袅袅,蒸气弥漫的大厨房。

冬天到了,可以有两三个月闲着没事,农村称卧冬。我可以有大把大把的时间读书写作,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做饭。

在灶台上用大铁锅蒸一锅馒头,顺便捎带蒸几个红薯,一碗热菜。或者在炉子上再用砂锅炖点猪肉酸菜,再搁点油泼辣子。吃完饭,可以喝点自己炒的油茶。也可以喝自家院子里摘的菊花茶。没事了,往热炕上一坐,拿本书慢慢地翻着。这样的生活慵懒闲适。是烟火人生,关起门来过日子,不急不躁。冬至,我会画《九九消寒图》,画好了,贴在炕头。每一日涂上一笔。阴晴风雪,五颜六色,一笔一划,一撇一捺,一瓣又一瓣。等到“亭前垂柳珍重待春風”写完,就度过了漫长的冬天,春暖花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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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搬到城里陪读,刚入冬就被流感袭击,咳嗽了好长时间。有时候咳得厉害,几乎把五脏六腑都倒腾出来,只有足不出户,天天喝念慈菴蜜炼川贝枇杷膏,咳嗽现在倒是好了。天冷,还不敢补。刚吃点鸡鸭鱼肉,立马口舌生疮。

女儿读书辛苦,得让她吃好。昨个她突然想起来我去年的蒸菜,问我是什么菜呀,有香菇和肉。我也想起来了,那是朋友从四川带回来的腊肉。我给她蒸的香菇腊肉,里面配了大蒜和干的红辣椒还有红薯粉丝。整出来的腊肉酥脆适口,而且最大可能的保障了香菇本来的鲜嫩清香。红色的辣椒提味又刺激食欲,这道菜配上小葱,香油,鸡精,生抽,可谓营养丰富,色香味俱全。尤其适合在寒冷的冬天补充能量。

于是去超市买食材,顺便挑了一斤光溜溜的黑红色的油毛栗子。还有一小袋红薯,二斤燕麦片。

今天中午女儿回来,边吃边赞,和他哥贫嘴:“咱妈才不会一下把肉都切完,细水长流。”

“好吃,好吃。妈做的饭就是好吃。”儿子也边吃边赞。

我在一旁听着很受用。

“妈,你也来吃。”女儿喊。

我说我已经吃过了。女儿不依,非要夹着肉塞我嘴里,看我吃了,又夹香菇让我尝。

“嗯,这香菇又滑又嫩,口感不错。”我也觉得今天的厨艺不错。

“硬是吃出了海边小树林的味道。”女儿说“这香菇啊,一定长在黑色的沃土上,土地给了它许多的养分。不知道它旁边可长了毒蘑菇……”。

“香菇吸收了腊肉的烟熏味,所以你吃出了小树林的味道。至于大海的味道,你还真说对了,我放了虾米。”我接着女儿的话说。只是没敢告诉她这香菇可是人工栽培,不是长在树林里的。不过对于女儿的想象力和感悟力很是佩服。

上次我做的西红柿炒鸡蛋,她硬是说没他哥做的卖相好。他哥做的菜是“鲜衣怒马”,而我做的是“相当成熟”。不过,她已经熟悉这种“妈妈的味道”了。我说:是什么味啊?她说:就是家的味道。

我也常常用心把食材做出最好的味道。不是说:治大国如烹小鲜嘛!有时候,同样的食材,心情不一样,做出来的饭菜口味就不一样。把握火候和调料搁放的多少和时机很重要。

当然了和谁一起吃饭更重要。一家人围坐桌前,热气腾腾吃着一锅饭,其乐融融。看着一双儿女吃得开心,我也高兴。

不知是谁说过:天下唯有爱和美食不可辜负。这世上一定会有人温暖了你的心,也会有美食温暖了你的胃。暖了心的人,你会记住他。暖了胃的味道,你的味蕾会记住一辈子。有爱又有美食呢?呵呵,那你有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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