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好友圈有位朋友的爷爷去世了,我想起了您,这么多年了,每一次想起您总觉得难受。您去世时我不过10岁,可是记忆是那么清楚。那个清晨,那个怎么也拉不亮的灯。
01 “你奶奶去世了”隔壁的大奶对着妈妈说,我的头皮突然疼了下,不知道是不是妈妈手抖了,她正在给我梳头,我也不知道当时包在眼睛里的眼泪是因为头皮疼还是祖母去世的消息给我的打击,头发没有梳好快跑去了隔壁。
当我站在你的房间,你躺在床上是那般安详,我认为只是你还没有醒,冬天的天还灰蒙蒙的,可是那盏灯却拉不亮,点了一根蜡烛,忽明忽暗的燃烧着。
后来听大奶说昨天半夜你就不舒服,而大奶是医生,家里也有药,就给你吊了点滴,想着没什么大事毕竟你平时的身体很好,没有生过什么大病。大奶他们守着你,你叫她们去睡觉把灯关了,这个灯关了就没有亮了。你仿佛知道自己要离开了,点滴被你拔了,自己把衣服穿戴整齐,躺在了床上。第二天6点过大奶她们去看你,你已经去世了。
我站在你的床前,却不敢看你的脸,那些大人都在忙碌着,而我就呆呆站着,没有哭没有闹,想起来为什么没有见着大奶家的妹妹,告诉我还在睡觉,我去叫妹妹起来,我告诉她祖母去世了,那一瞬间我终于哭了出来,好像才真正反应过来,你真的不在了。
02 “'这有几根花生你拿着”,“这有颗糖拿去”,“这有几块蛋糕”。小时候最幸福的莫过于祖母拿吃的给我,祖父在我4岁的时候就去世了,对于他的记忆我很少但是有张我们的合照,但是你却没有给我留下什么,一张照片也没有,有的只是那么一点点回忆,在我小的时候你就已经老了,小小的身体,柱了一根拐杖,眼睛和耳朵都挺好的,不像有些老人有着老年痴呆,你精神好着呢。
因为你两个儿子的原因,你住在了大儿子家,祖父在我们家,祖父去世的时候我只记得那个小屋,你就待在祖父的小屋里没有出来过,祖父的去世你好像很平静,祖父是因为病情加重去世的,还受了点罪,而你去的很平静,我也为这感到高兴你没有遭一点罪。
03 我看着你颤巍巍得柱着拐杖走进我家,扶着你坐下,你也拉着我坐下,从自己口袋里拿出了几颗糖,几根花生放到我手里,跟我说了一些话就又离开了,老人的话就是好好读书之类,口里答应的好好的,自己却拿着糖和花生跑去了看电视。
这是你去世的前两天,那是最后一次我见着你,和你说说话。这是我的一个遗憾,你平时最疼我,我却在最后没有见着你。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没有机会在和你好好聊天,在没有人像你一样疼我。
04 在你出殡前,你的五个儿女,膝下的孙儿女都赶了回来,却也有些人,我们这一辈的哥哥姐姐弟弟妹妹没有多少人赶回来,我坚持留了下来,没有去上学,很抱歉我没有听你的话去好好读书。我每天守着你,我和你只有这么几天可以待着了,我好像接受了你已经过世了。
你的大女儿每天都在哭,我也想哭,可是我却哭不出来,每天那个哀乐很大声,我听着哀乐想着你的事就这么睡去,毕竟是小孩子。他们每天轮流守着你,好像过了很久很久。
05 在你出殡前一个晚上,请了乐队给你,很好看,小孩子最喜欢。我看着那一只围着灯转的飞蛾,我不知道是谁说过过世的人会变成飞蛾回来,那只飞蛾是你吗?祖母。
第二天很早就起来了,你要走了,几辈人跪在你前面哭着,我好像真的再也见不着你了,所以把这几天所有的伤心全部哭了出来。我们这一辈我听着有人念着名字,可是来的寥寥几人,你本是儿孙满堂,这样的场景你看到了也会很难过吧。
我被隔壁婶婶扶了起来,我整个人都是晕的,好像被抽干了力气,我跟着他们去了山上,在挖好的坑里,你被放了进去。我们真的不会再见了祖母,他们铲着黄土把你埋了,一把一把土覆盖上去最后不见了。我在一旁站着,看看他们的动作,一直一直哭。
到了今天我还是不能忘掉每一件事,你给我的每一颗糖,每一件事物。自从你去世,我每次听到哀乐都会红鼻子,不管去世的是谁,一个陌生人也如此。
我还没有长大,你却已经走了。几年都已经过了,每一年的扫墓我都去了,看到坟墓上杂草重生,大家把它给除了,他们每一次让我给你磕头,让你保佑我们,可是我却没有,我问你过的好不好?我想是好的吧,你和祖父合墓了,你很开心吧,想着我也很是开心。
愿来年我给你一颗糖,给你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