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兄弟姐妹多,因此小时候寄住在外婆家。外公是个老党员,不苟言笑,那时畏惧他倒不是他严肃的表情,而是他的扫堂腿给我留下很深的印象!那会老喜欢做他的跟屁虫,记得有次坐他车去市集,下车的时候,他一个扫堂腿……扫的我是猝不及防,我敢肯定,他的脚肯定有43码!
即使是这样,我还是一如既往地跟着,因为这样能吃到很多在家里没有尝到的美味!因为不同的地方,就会有不同的故事发生,就会有不同的食物可以品尝,意味着我不仅能见识到各种那时神奇,现在平凡的事,还能得到,那时渴望而现在习惯的东西。莫言说他小时候的记忆最深的就是饿,那我小时候记忆最深的就是“馋”,春天的橙子,夏天的龙眼,秋天的山捻子,冬天的甘蔗,池塘的田螺,田边的田鸡,土洞的大肚蛇(乡村特有的肉蜥蜴),树上的鹧鸪……无不是美味,直到后来上了大学,外地同学说广东人什么都吃,是有缘由的!
曰:天上飞的,水里游的,能动的都能入口,连自己儿子的都吃!
问:什么鬼
再曰:你们不是有道菜叫煲仔饭的么
我:……
童年的味道是顽固而熟悉的,就像一个味觉定位系统,一头锁定远在都市奋斗的自己,另一头则锁住记忆深处的外婆家,无论脚步走多远,只有这记忆的味道是永恒的!现在不知道是物质丰富了,还是未老先衰,味觉退化了,买回来的水果无论是硕大鲜美的桃子,还是剥开晶莹剔透的荔枝,都没有想象中的味道了,属于童年的味道,属于外婆家的味道。或许,所有事物都一样,只有贫乏而弥显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