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高考第一天，我却开着车回了老家。从1987年到2024年，我年年要么送考生去高考，要么在从事高考的考务工作，独有今年，河南第一次新高考的今年，我却开着车回了老家。
我已经从教师这个行当退出了！
下午五点多，我正在厨房做晚饭时，突然听有人喊“舅”，猛一抬头，原来是小外甥。小外甥今年高二，他妈妈让他送点鸭蛋过来。冰箱里有冰镇西瓜，其中半个是下午两点时放的，另外约有四分之一是不久前放的，小外甥骑车过来，天又热，我就打开冰箱把那一小块西瓜拿出来让他吃。
小外甥却没有吃，他说他要先去堂屋看看姥爷、姥娘，于是他就顺手把那块瓜放在了厨房的洗菜池边上。我因为正在炒菜，也就没有理会这事，随他的意思就好。
过了一会，父亲过来了，说：“元元来了，我切点西瓜给他吃。”我知道父亲对孙子辈们的那个亲，就指着洗菜池边上那一块西瓜说：“这一块让元元现在吃，冰箱里那半个一会让元元带回去。”父亲说:“行”。然后父亲就找了个塑料袋，从冰箱里把那半个西瓜取出来、装好，之后，父亲才拿着那一小块西瓜去了堂屋。
我炒好菜去堂屋的时候，元元正站在母亲的床前和母亲说话，直到我和父亲再次让他吃瓜时，他才站着把那块西瓜给吃了。我又让他在这里吃晚饭，他说家里做着他的饭，他要回去吃。父亲听了，就把装着那半个西瓜的塑料袋递给他，这才陪着他出门、看着他骑车走，返回来才坐下来吃晚饭。
此情此景，让我突然想起50多年前我的亲身经历:那是一个春天的一个星期天，母亲塌了菜馍，让我用小手巾包着，步行送到我姥姥家让姥姥吃！当时的情景，一下子那么清晰地蹦出来，顺便带出的还有我的眼泪。
晚饭吃完，又给母亲洗了澡、洗了衣服之后，我坐在院子里那几棵修竹旁简陋茶桌边喝茶，随手一翻，看到了今年高考全国一卷的作文材料:
他想要给孩子们唱上一段，可心里直翻腾，开不了口。——老舍《鼓书艺人》。
假若我是一只鸟，我也应该用嘶哑的喉咙歌唱。——艾青《我爱这土地》
我要以带血的手和你们一一拥抱，因为一个民族已经起来。——穆旦《赞美》。
哎呀！这作文，我能写好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