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得声明一下:这个题目里说的三观,和网络名词“毁三观”中的三观完全风马牛不相及。在进入这个关于三观的话题之前,先得请看官您不吝宝贵时间屈尊一览下面这首拙作,如果勉强能称为诗的话。
下雨的日子
听雨滴打在窗棂上的声音
我想为你读诗
读那首余光中的诗
等你,在雨中,在造虹的雨中……
走在公园里暮色笼罩的石子路上
望着墨色里的湖水
我想为你读诗
读那首席慕容的诗
佛于是把我化作一棵树,长在你必经的路旁……
这个初夏宁静的夜晚
望向窗帘外夜空中的星
我想为你读诗
读那首仓央嘉措的诗
你见或者不见我,我就在那里,不悲不喜……
我想为你读诗
用我的声音传递别样的相思
如果让我选择一件最快乐的事
我只想为你读诗
抱歉,请您读了这首诗,暂且还得把这诗也按下不谈。扯一个典故:据说有一天,鬼谷军事学院的院长兼教授鬼谷先生,带领苏秦、张仪两位高足以及身边童子和女弟子玉蝉儿,来到一个叫做“猴望涧”的绝壁之巅,先生环顾四周之后,慈祥地看着苏张二人问:“告诉为师,你们看到了什么?”头脑敏捷的张仪率先回道:“我看到了高山。” 苏秦道:“我看到了深谷。”先生点头,转而问玉蝉儿:“蝉儿,你看到了什么?”玉蝉儿冥思片刻道:“我看到对面高山上有一棵大树,还看到脚下的深谷里有一条溪流。”先生又点头,对童子道:“小子,你看到了什么呢?”童子双目紧闭,煞有介事地说:“我看到对面高山上有棵大树,大树上有个鸟窝,鸟窝里有一窝雏鸟,正伸长脖子等着母鸟给他们喂食呢!我还看到深涧里有一条小溪,小溪边正伏着一条蛇,哎呀不好!蛇要扑向那只青蛙啦!”说着,童子睁开眼睛,惊愕地看着大家。张仪笑道:“师兄这不是故弄玄虚哄我们么?在这儿,哪里看得到大树和溪流,更不用说鸟窝和蛇了,切!”苏秦也不解地望着鬼谷先生。先生听完,抚须笑道:“你们说的都是真的。只是苏秦张仪的看叫眼观,蝉儿的看叫直观,童子的看嘛,叫做心观。”众人不解,期待先生解惑。先生接着道:“苏秦张仪用的只是眼睛,看到的是事物的外在状貌;蝉儿用的是直觉,看到的是事物内在的联系;而童子用的是心,自然就看到了事物的现状、态势以至未来。眼观,看到的是现象;直观,看到的是本质;心观,却能看到事物所能发生的一切变化。”
到这里,看官您明白我题目里“三观”的所指了吧?那么,三观和我信口胡诌的这首所谓的小诗又有何关?我想以它为例说说个人对“三观”的理解。读完小诗,眼观者,看到的是一个女人想读诗给心中思念的那个男人听;直观者,看到的是一个女人在思念那个她爱恋的人,借别人的诗句,用自己的诗句,表达内心的感情;心观者,则看到一个追寻的灵魂,正在孤独中上下求索、努力寻找——他(她)生命中希望实现的理想、渴望得到的满足。他(她)期待看到自己的付出结出美丽的果实,为此,无论长夜漫漫,无论风霜雨雪,无论天涯海角,都阻止不了那份萌生于激情的梦想和追梦的热望......
由此推及我们所看到的一切事物、我们所生存的这个世界,有多少时候我们只用眼去看,又有多少时候凭直觉去判断,还有多少时候能自觉地用心去看呢?我们普通人多是靠眼睛看世界看事物看人的,活得浑浑噩噩,还自以为悠哉悠哉,自以为修炼成了鸡汤文章中标榜的那种超脱的人,事实呢?不过自我麻醉而已。有一部分人也许靠敏锐的直觉练就了一双有穿透力的慧眼,对生命对人对事物能够比较客观地参悟并且坦然地与之达成和解。但是,那些真正在用心看世界看万物看人类的人,我们即便仰视,也无法估量他们的高度,无法想象他们的视野,无法领会他们的精神境界。他们中如屈原,如孔丘,如老聃,如庄周,如孟轲,如鬼谷子,如朱熹,如王阳明,如曹雪芹......没有人能看到他们的内心世界,没有人能抵达他们的精神领地,他们既看到了天地玄黄,宇宙洪荒;又看到了日月盈昃,辰宿列张;他们既看到了人性的优劣万物的共生,又直抵每一个渺小生命心灵深处最无足轻重的欲望......
简单的人简单地活着,感性的人感性地活着,理智的人理智地活着,智慧的人聪明地活着;燕雀在屋檐下自得其乐地活着,鸿鹄在宇宙中壮志凌云地活着,我等凡夫俗子如此碌碌无为地活着;眼观者,看着面前的路走;直观者,跟随内心的声音走;心观者,朝着天马行空的境界走。
写到这里,我告诉自己,能奋力看到哪种高度就奋力看吧!能努力提升到何种视野就努力提升吧!生而有涯,学无涯,走下去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