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风雨归来,依然纯真 —读《月亮与六便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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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与六便士》无疑是一部巨作,它带给我们有关理想与现实、人性与善恶、世俗与自我的思考。或许有人会诧异主角斯特里克兰作为男人的渣,但是文学就是这样,把人性的美与恶放大,给人强烈的心灵震撼。

满地都是六便士的街上,他抬头看见了月光。

月光,神秘而柔和,人们会讴歌太阳,却对心中的白月光念念不忘。理想就是这样,有时我们被一种莫名的力量所牵引,为此不惜放弃一切,包括生命。“他是个永远在路上的朝圣者,昼夜思慕着某个神圣的地方,而他体内的魔鬼是那么的冷酷无情。有些人非常渴求真理,为了得到它,他们不惜彻底毁掉自己的生活”。

六便士则意味着骨感的现实。古语云“一文钱难倒英雄好汉”,现实的一粥一饭、一针一线都与金钱有关。尤其是现代社会,金钱甚至已经成为人们衡量成功与否的标志之一。

斯特里克兰放弃优渥的生活,舍弃尘世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家庭之乐,在四十七岁的年纪,当绝大多数同龄人早已过着安逸的生活,他却毅然去寻找新的世界,即便是穷困潦倒,即便是颠沛流离。逐梦而行的过程中,遇到过他人的不解与潮弄,爱慕与宽容,他通通不在意。创作的本能像肿瘤一样蔓延,最终控制着他的整个人。这份纯粹宛如生命的本能,好比困则眠,渴则饮。

他不断地被人伤害,但他善良的心产生不出怨恨:他可能会挨毒蛇咬,但从来不知吸取教训,伤口痊愈不久又会怜悯地把它揣进怀里。他的生活就是一出笑料百出的闹剧。

“他为人慷慨大方,那些人缺钱了就会厚颜无耻地跟他借,背地里又嘲笑他是个傻子,因为他很天真,总是对那些凭空捏造的悲惨故事深信不疑。他很重感情,但他的感情太轻易就会被打动,所以常常造成这种荒唐的情况:你接受了他好心的资助,却对他毫无感激之情。”

毛姆笔下的斯特罗夫让我想起了《芳华》里的刘峰。一样的慷慨给出自己的善意,竭尽全力地帮助身边的人,收获的却是受助者的嘲讽与命运的捉弄。人性就是这样,让你看到美好的同时,却又深深地失望。

善良到底值不值得,记得曾经和朋友讨论过。朋友的大意是,善良的可贵不在于回馈,而在于本身。万事皆有轮回与因果。

中国有句古话,“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这也是为什么很多人会把“善良”与“傻子”相类比,从实用主义的角度来看,他们认为善良是无用的。这也影响到了很多人的择偶观。但我始终相信,慷慨的给出善意始终会收获善良。也许会吃亏,也许会受伤,但还是值得的。当然前提是,要分辨是非,学会保全自己,不管是性命还是心灵。

我们曾如此期盼外界的认可,到最后才知道,世界是自己的,与他人毫无关系。

人是群居的动物,一言一行,都会得到他人的评价与反馈。期盼获得外界的认可,是大部分人的心理。职场中“合群”与否甚至与人缘、人品之类的扯上关联。人们普遍会将合群视同褒奖。尤其是移动时代,有些人每天都花大量时间用于朋友圈的点赞、评价,自己也晒朋友圈,究根问底,是想获得一种社交认可。

然而生活是自己的,世俗眼里的好未必就是自己想要的。中国人普遍崇拜成功,成功的标准可能是爬到位置、获得什么名望、赚了多少钱。活在世俗中的我们,就像套中人一样的可怜与可笑。

斯特里克兰,或许在人品上是一个彻底的渣男,但无疑他是一位特别伟大的艺术家,梦想的朝圣者,他做回了最纯真的自己,没有一点伪饰。这也是我特别欣赏的特质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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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生而不易,愿风雨归来,你我纯真依旧;愿所有人都能找到梦想的栖息地,安放颠簸流离的心灵。晚安,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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