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木先生。这好像是第一次给你写信,这封信我想了很久,也写了很久,我拿起笔却放慢了心,想把这一切都慢慢说给你听。
第一次见你时,说来可笑,我真的觉得那就是电影中的场景,不过好像也是你让我第一次做了一回女主角,在这条E街,我的小小咖啡馆开了也有几年了,我把它起名叫“等一个人”,还想到还真等来了一个人,那一天就是电影中的场景吧,外面下着很大的雨,你把画板藏进怀里,急急忙忙冲了进来,伸出一只手搓搓脸,扯了扯衣袖,可能那时你自己也觉得有些尴尬,笑了笑,轻轻对我说了声“雨真大哈!”我放下手中的可可豆,望了望外面强势冲刷着地面的雨滴,转头看着你笑了笑,“对呀”,我抽出几张纸巾递给你,看着你伸手接过,我看着你小心翼翼去擦拭着怀中的画板,我看着你的认真仿佛眼前出现的是一副画,画里是那片我从未去过的西藏,无尽的草原里,牛羊马群,阳光洒落,我放眼望去看见的是那座神圣的布达拉宫,渐渐地我才发现自己在这片安静的美好中彻底沦陷了……过了许久,才发现你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老板,谢谢你,给我一杯卡布奇诺好吗?”,我望着你的眼睛,望着里面的星星“好的,等一下”,看着你走到座位上,一切都那么美好,只是没发现一切都在往下沦陷。
遇见的美好我找不到任何一个词可以用来形容,也许是我的咖啡真的好喝,也许你真心喜欢这个店里的氛围,所以以后的每天你总会来这里喝一杯咖啡,点那杯常点的卡布奇洛,刚开始几天我只是习惯地偷偷看看你,后来我才有胆量找你说说话,就这样,慢慢地,我们的关系越来越来近,你我越来越熟悉,你告诉我在这个快速前行的世界里你渴望一份慢慢行走的幸福,我告诉你我憧憬西藏,仰望仓央嘉措,你说,有一天带我去看看那些牛羊马群,带我去寻找仓央嘉措的放纵和洒脱。我信了,所以我一直在等,等那天你带我去远方。当我们的话题越来越多了,笑声越来越多了,我真为自己感到骄傲。
我以为自己离你越来越近了,直到有一天你依旧抱着那个从不换过的画板走了进来,只是这次你匆匆拿起你面前的水喝了,喝完后激动地拉着我的手说“小苏,她答应我了,她终于答应我了”我愣了愣,淡淡地说着“阿木,她是?”我才知道,原来她是你一直一直画着的女神,是哪个你心心恋恋的人,原来在我自欺欺人之际,你早有了决定,也有了答案,我始终没有给你一句“祝你幸福!”从未想过我的话我说不口,从那时起的每一天,你我的话题变了,你我的笑声也变了,我陪你给她挑礼物,买着你交几百张稿才能买的起的LV,你说她是开在彼岸的花,你要把最好的给她,那时不知是嫉妒还是气愤,我多想告诉你“不是让你买LV,去吃高级餐厅,就是把最好的美好给她”,但我知道我没有资格,那我就做好本分事,我听你分享幸福,听你倾诉她过分的要求,请你去吃大排档,多的我不敢做,我不会越界,我知道那是对你的尊重。
一切都那么过着,只是上天从不轻易让谁过的比较简单,这一天你打电话给我,问我“钱是什么,那股铜臭味刺激的到底是什么?”我没有回答你,我问你怎么了,你没回答我,你告诉了我你在哪里,我匆忙赶了过去,那时你已经喝得太醉,那晚我照顾着你,却一句话都没有说,我从你朋友哪里得知,那个女的因为傍上了个大款与你分手了。我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追求,你追求的是浪漫,她追求地是世俗。你们本是两岸花,而你又拼了命想伸手够到它。我见过你开心的样子,也见过你伤心的样子,这次好像是第一次见你绝望的样子,看着你的眼眸渐渐没有了光,看着你喝酒买醉,看着你撕了一副又一副关于她的画,我始终一句话都没有。偶尔你抬起你卑微低下的头,问问我“小苏,是不是连你都看不起我”,我也只是轻轻地一句“至始至终,你什么都不知,最不起你自己的也是你自己。”
我可以在你喝得烂醉如泥时照顾你,也可以在你愁闷不堪时给你一杯卡布奇洛,但我不可以在你放纵时给你鼓励。就像那天你终于穿着你的白衬衣,将衣袖挽起,带上了你的骄傲走了进这家为你而开的店。只是旁边又多了一个,一个皮肤白皙,身材火辣的大美女,走到你的惯用座位上。我给了你一杯卡布奇洛,你笑着说“小苏,看不见吗?这里还有一个大美女呢”你轻佻地捏住她的下巴,对我眯眼笑了笑。我转身离去,回到吧台,拿起上面的一杯水,看着像变了一个人的你,看着行为轻佻下贱的你,看着把那个女人拉进怀里抱着的你,看着那个让我心痛又激动的你,一步一步缓缓走了过去,我将水泼在了你脸上,又看着水慢慢从那张我迷恋的脸上流下,终于,我哭了,我闭上了眼睛,但眼泪好像还是止不住地想外涌,此时,那个女人大叫了一声,伸手就给了我一掌,怒吼着“你疯了,发什么神经。”这时,木先生,你却狠狠地给了她一巴掌,生气地说“谁给你的胆子敢打她。”看着那个女孩满脸委屈地指着你“好你个阿木,我帮你,你却敢打我,我要告诉爹地,这次的比赛你别想过了”木先生,望着你们这一场闹剧,我真得感觉到可笑,也感觉到可悲,可悲我的男孩也可悲那个女人。我放下了杯子,走回到吧台,说着“有什么问题请回去解决,我还要做生意”木先生,我就这么看着你走了,慢慢地走了…
又过了好久,好久没再联系了,只到有一天我在微博上看到了这么一篇传的火热的帖子,看到了一个男孩站在一片一望无垠的草地上,手拿一副画板,上面画着的是布达拉宫,听着你笑着说“我真的很想你,你的卡布奇洛我都快忘了是什么味了”就这么看着,我傻傻地笑了,笑的不知道是否真的有明天。
木先生,我曾听过一句话“使我长夜当哭的是谁?让我醒着梦着的是谁?引我南来北往的是谁?使我是,让我非。叫我悲欢离合,要我带来一生的又是什么?和谁?”木先生,原来你一直都懂得,我从不要那地老天荒,海枯石裂,我要的太简单,简单到我都不会去计较。木先生,你画过太多的画,却一直忘了去画一副我,而我从不会画画,却把你刻在了心里。
木先生,听说你下一站是天涯,我写这封信想问一声,那旅途是不是少了一个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