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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立即停住话头,转过头去看着柳依,我记得那天的天空乌云密布,所以我们把客厅的灯打开了。
黄柳依就站在明亮的灯的下面,她长长的睫毛被的灯光照得闪闪发光。显得黑漆漆的眼睛里充满了无知与无辜。
还是阿拉丁的心思转得快:“我们……在讲明天去哪里玩呢!”
“呵呵……”黄柳依突然间开心地笑起来:“商量什么,你不知道西瓜明天要和我去商场么?”
她一边说一边走过来,坐在西瓜的身边。
“是吧?”
西瓜低着头没言语,只是点了点头。
黄柳依像西瓜撒娇道:“我要你回答我嘛!”
“嗯……”西瓜勉强地挤出了一个字。
可黄柳依却像得到了海誓山盟般地承诺那样开心。就在我和阿拉丁的注视下和西瓜接了一个长长的吻……
我和阿拉丁转过头来,无可奈何地相视一笑。我的心里突然产生一种和不舒服的感觉,我看着黄柳依那甜蜜的样子,要是知道一分钟以前她男朋友还在和我们算计着如何甩了她,若是她真的听到了我们说了什么不知道该做何感想……
这屋子里面的所有人都知道西瓜要甩了她,甚至已经知道了分手的时间与方式,只她一个什么也不知道,还沉浸在幸福的畅想之中……
然后,黄柳依开始泡茶,她将一小包的红茶小心地拆开,脱水的茶叶只蜷缩成沙粒大小,倒在空空的玻璃瓶中,发出清脆的撞击声音。将清水倒进瓶中,将水瓶放在茶艺台上的那个小电磁炉上。不一会儿,水就沸腾了……
柳依将煮好的茶倒在四个茶杯里,分别递给了西瓜,阿拉丁,最后递给了我……
“慢一点,小心烫啊”柳依小心的把茶递给我,我慢慢地伸手接过……
我们三个男生喝着茶,各自想各自的心事,谁也不说话。只黄柳依今天心情甚好,一直喋喋不休地说这说那的。可我总是感觉空气里闪烁着沉闷的气息。
“欸,我们来玩扑克牌怎么样啊”黄柳依忽然提议道:“斗地主怎么样啊?”
“我们有四个人啊……”阿拉丁反驳道
“那……玩升级怎么样啊?”她又提出了一个方案。
“算了,扎金花吧!”西瓜不耐烦地道,那语气里的意思就好像他已经不耐烦去玩任何需要冷静下来思考的游戏了,只想通过这种简单粗暴的游戏方式来发泄一下自己的郁闷……
“赌博啊?”我有点不情愿地抗议道。
“怕啥啊?”西瓜反驳道:“又不赢老婆不赢地,不赢房子和家具的。”
他既然这样说了,我就不好意思在说什么了。
黄柳依忽然对西瓜道:“我不会玩儿……你教教我。”
好在扎金花多的规则极简单,只是一人发三张牌来比比大小而已。
花了十多分钟,黄柳依总算记住了各种牌型的大小顺序,于是我们四个人,将茶几上的东西全部都拿了下来。取出一幅纸牌来,四个人分坐在茶几的四边,各自把口袋里所有的钱都掏了出来,开始玩了起来。
刚开始的几局,西瓜的注下得很猛,似乎这样就可以帮助他发泄不太快乐的心情。
我们开始见他注下得这样干脆,以为他的牌型很大,于是都不太敢跟。结果几轮下来,发现这家伙的牌都是很一般。就是凭着一股气势来镇住其他人。
我和阿拉丁发现这一点后就不再避开他的锋芒,下注时胆子开始大了起来,几局下来,我们三个人赢得有来有回,只黄柳依不大会玩,几轮下来钱已经输得差不多了……
“柳依啊,你这是一对老k啊,怎么直接就弃牌了……”我一面将她扔在桌子上的钱拿到我的那堆钱来,一面教育她道。
“你啊,得了便宜还卖乖……等我下一把抽一幅豹子。”
豹子,就是三张牌的数字是一样的牌,是最大的牌型。
我们四个人笑了起来,气氛变得略微的轻松了一点。
阿拉丁洗好了牌开始给我们每个人发牌。
西瓜很快就弃牌了,而我将三张牌拿起来,发现太小了,只有一张A。黄柳依和阿拉丁这把牌好像很不错,加的注很快就到了最大的。我见他们的牌好像很好,于是就也弃牌了。
两个人对注,桌子中央的钱越叠越多。
西瓜看着黄柳依的钱越下越多,开始担心起来,“喂,你这把牌看准了么?真有这么大么?”
黄柳依听了,于是就把牌从牌桌上拿了起来,偷偷地看了一眼,抬起头来犹豫地问道:“这个,同花顺是不是只比豹子小啊!”
“当……当然。”
黄柳依听了,如释重负般吐了口气,“那我接着跟……”
阿拉丁看看人在桌子中央的钱,又看了看黄柳依。“你肯定是摸到同花顺了……”
“我没有……”
“你肯定有!我不跟了!”说着就将底牌给掀了。只见是一对A。
黄柳依一面把已经堆成小山般的赌注圈回到自己的旁边,一面道:“真的不是同花……”
还没等她说完,我伸手揭开她的牌来。
一张梅花Q,一张方片10,一张红桃3……
“我靠!”阿拉丁看着三张翻开的牌,直挺挺地躺在桌子上面,用无可辩驳的事实来证明:人家确实不是同花顺……
黄柳依靠着她的聪明,使了盘外招,套路了阿拉丁了一手。
我和西瓜给她鼓掌道:“厉害厉害!东北女赌神啊!”
黄柳依的神色里满是天真的得意。我忽然想起来,以前在初中时和她下五子棋时,她赢了以后也是这般神情……她还是这样聪明的要命,看来这些年来她也没有变……
阿拉丁就好像没反应过来一般似的,口中喃喃地道:“还有这种操作……”
我们四个人,一直玩到五点钟左右,我抬起头来一看,只见天色已经向晚。于是就和阿拉丁起身准备回家,西瓜想留我们吃饭,我们没有答应。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我大都一个人呆在家里,阿拉丁圈着几个朋友凑钱进了一批烟花爆竹,摆在广场的旁边,本想叫上我一起入伙,可是我给拒绝了。至于西瓜,被黄柳依拴住不得自由,柳依有西瓜微信的密码,而且经常上西瓜的号,所以西瓜吩咐我们有什么消息用短信来交流。可是一连好几天他也没有动静。我也乐得一个人清闲,一个人在家里打打游戏看看书什么的,有时也想想刘白。其实也胜过顶着数九寒天的的天气,天天出去鬼混,时间就这么一天天过去,转眼就到了年关了,除夕的那一天,我正和父母在爷爷家吃年夜饭,我喝了点酒感觉有一点脑子有点晕晕的。
正这时候,阿拉丁给我打来了电话。
“干嘛呢,兄弟。”
“哦,我在我奶奶家里面吃饭呢。”
“唉,你来爱转角网吧来找我怎么样啊?”
“啥?大过年的你不在家过年,跑网吧里面去搞毛线啊?”
“我……我么?你就先来吧……来了我再和你说么!”
“不去!”我没好气地的回他“你看谁家跑网吧去过年啊!”
“你快点吧,跟我俩在这里磨叽啥啊,送你点东西,不留你在网吧过年啊。”
“东西?什么东西?”
“来了你就知道了。”说完他就挂掉了电话。
我回到餐桌上,继续吃了一会儿饭,见其他人都陆陆续续的下桌了,我就和我妈说就我好像是喝多了,想出去走走醒醒酒。然后就穿上外衣要往外走,我的小表弟见我要出去就要跟着我,叫我轰了回去。
除夕的街头没有什么人,也没有什么车,四周弥漫着属于爆竹的硫磺气味。漆黑的夜空中不时有烟花升起。
我的家离步行街不远,但是也不很近。我顶着寒风走了将近二十分钟才走到。
走进网吧里,今天是一反常态的冷清,偌大的大厅里面也只有不超过5个人。我一眼就看见了阿拉丁。
我悄声地走过去,只见他正在聚精会神地打着游戏。只有一只左手放在键盘上,在整个键盘上来回摁键,显得甚是吃力。
“阿拉丁”我叫道:“你的另外一只手呢?”
阿拉丁并没有把眼睛从屏幕上移开,只是把放在下面的右手举起来给我看,那上面缠满了绷带。
“你这是怎么回事?”
“叫鞭炮嘣的!”
也是不知道他卖炮仗时是怎样的不小心,以至于变成这样子,我也懒得问了,就在他的身旁跳了一台机子坐下了,一边开机一边问他:“怎么跑这里来了?”
“回家干啥啊,家里就我和我妈两个人了……”
我忽然想起来,他的爸爸因为一些事情被抓进看守所,至今还没有出来呢。我自知失言,可是又想不起来再说些了弥补一下,只好转移话题:“你不是说有东西要送给我么?”
阿拉丁不说话,右腿向外侧动了动,发出了“咚咚”的声音,我弯下腰去看时,只见是一个纸箱子,我伸手将盖子掀开,只见里头是一堆烟花爆竹。
“小心点儿。”阿拉丁说道:“莫让网馆看到,我偷偷带进来的。”
“怎么了,滞销了么?”我直起腰来说道。
“唉!”阿拉丁悠悠地叹了一口气“我还剩下三大箱,这些给你,还有些分给别人了。对了,你可以在这里待多久?”
“今晚恐怕不能通宵了,午夜之前,我还要回去,你啥时候走啊。”
“看看吧。”阿拉丁顿了一顿又道:“我和你商量一件事?”
“啥啊?”
“我卡上快没钱了,能不能帮我把网费给垫上啊?我资金还没周转开呢,进货时全都花光了……”
我陪阿拉丁在网吧待了约莫两个小时左右,就起身回家了。刚走出步行街,这时手机突然来了消息,我以为又是谁的拜年短信,漫不经心的拿出手机来看,只见却是一条验证短信。
有一个陌生的微信号码发来好友申请的验证。我一时猜不出来这是谁,但想了一下,也就通过了。
谁料刚刚通过申请验证,那边就发来了消息:“我是西瓜,这是我的新号,把我拉进群里去。”
我们有个群,里面都是一些玩得很好的朋友。
我不明所以,但还是把西瓜拉进了去群里。
约莫只有十几分钟过后,我接受到一条信息,低头一看是黄柳依发来的。
“你新邀请进来的人是谁?为什么有两个西瓜?”
我怔了一怔,正思量着怎么回答,黄柳依那边又发来消息道:“问你话呢?快说啊?”
我脑子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隐隐间感觉事情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