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作原文】
微寒应候。望日边六叶,阶蓂初秀。
爱景欲挂扶桑,漏残银箭,杓回摇斗。
庆高闳此际,掌上一颗明珠剖。
有令容淑质,归逢佳偶。
到如今,昼锦满堂贵胄。
荣耀,文步紫禁,一一金章绿绶。
更值棠棣连阴,虎符熊轼,夹河分守。
况青云咫尺,朝暮重入承明后。
看彩衣争献,兰羞玉酎。
祝千龄,借指松椿比寿。
这首词是李清照的存疑之作。据考察,这首词或是李清照为韩肖胄的母亲所作的寿词。祝寿词多为应酬之作,而这首《长寿乐·南昌生日》却因李清照高超的语言功底,写得典雅端庄,含蓄蕴藉,值得一品。
李清照以祝寿为母题,词中多有典出,却无晦涩之笔,写得颇为别致。词作上片,前八句写寿主出生的日期、时辰恰逢佳日吉时,后四句则赞美南昌夫人才貌俱佳,更兼嫁得了中意郎君,子孙后代皆成大器,此刻正是贵胄满堂。词作下片称颂寿主家世荣耀,并祝寿主长寿。
这样一篇在人情来往上的应景之词,其表意达情有落入窠臼之嫌,但在艺术技巧上,还是颇有易安之风的:
一则笔意委婉。作者用“爱景”,隐示寿主出生季节是冬天;用“杓回摇斗”,进而点出生季是春天将临之时,即冬末;用“六叶阶蓂初秀”,点示出生日是在冬末月初六;用“欲挂扶桑”“漏残银箭”,点出出生时辰是在天欲曙时。隐而不露,耐人咀嚼,词风颇显典雅蕴藉。
二则取譬生动形象。用“掌上一颗明珠”,比喻贵寿主曾备受父母宠爱;用“青云”比喻官位显赫;用“松椿”树龄之长,比喻寿主寿命之长。这些比喻甚为恰切、生鲜。
三则多则典故隐于文中,“昼锦”“金章绿绶”等典故的运用,令此词典雅蕴藉,丰厚耐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