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城一日记游

野菊米

从村庄去县城的车很早，只够得上我起床洗漱毕，老妈给我装了一个玉米，就到村口去等车了。坐在荫处的水泥台阶上慢慢啃玉米，老妈也出来了，和另一个等车的邻村奶奶搭话。忽然，刚才被关在屋子里的大白狗也出来了，看见我，摇头摆尾，一副得意的样子。“坐下！握手！”这回，它很给面子，把流程做了一遍，马上又站起来，到处嗅去了。

车来了，我捏着半个玉米，一个跨步冲上缓缓停下的车，回头指着跟过来的大白狗说：“不许跟！在家里！”司机眼尖，扭头说：“车上不能吃东西啊。”我一看，还是之前那个面熟的司机。“哦，车费怎么付？”“你下车时扫一下就可以。”车子缓缓开动，晃悠着走到车身中间坐下，现在车上有七八个人。与我一同上车的奶奶坐在前面，和熟人打着招呼。“说话轻一点！车上有车上的规矩……”果然，这位戴眼镜的老司机又开始说教，语气近乎严厉。

一小时后，汽车进城。这个点，朋友们估计都还没起床，或者正忙着吃早饭上班。下车，一抬眼就看见了山，海螺山改造后，还没去过，索性爬个山吧。林间栈道建在西边，正好是有荫的。这是一条蜿蜒缓升的路，不用登石阶，路边还有长椅子供歇息。偶尔遇见几个锻炼的人，忽然看见一个女人骑着一辆电动车缓缓下山来。行至半山腰，有一方形观鸟亭，亭子里坐着几个乘凉聊天的老人。这里视野开阔，可俯瞰磐城。我用目光搜寻着老县城的地标，S形的文溪绿水，三棵树公园，崭新的体育馆赛道，花台山和它周围的房屋，昌文塔耸立在下游的山脊上……

爬至海螺顶，来到高耸的阁楼下，凉风徐徐。转了一圈，经过一湖，再往直下的石阶路慢慢走。中有一小凉亭，亭边环绕着一股细水，给人一种清凉之感。一个女子在唱歌，自得其乐。下到石牌坊，找到学校边的书吧，好一处清凉而清静之所。翻了一本关于苏州园林的绘本，看到译林版本的安徒生全集。不多时，朋友到，相约去逛街，在阿珍的店里歇脚，收汗，喝茶，试衣。午时，芳去，剩下三人去街上找食。回来参观了一个老院子，天井里有一棵枇杷树。

午后昏昏，秀兰送我到黄山苑，小憩。下午，被翠的电话叫醒，看天，多云，慢走一段路，要一杯热咖啡，打车过去。在19楼的屋里吹风，看雨，喝茶，试旗袍，翻一本天价大书，赏古画，三个女人吃饭。

饭后散步，到画室，又见老师和老友们，聊至下课。走路回黄山苑，完美地完成锻炼闭环。路上，看见旧文溪观鱼处的桥在重建，桥头有个大屏幕，正在直播篮球赛，一大群人坐着一边乘凉一边看球，很有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