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的生日
1978年的今天,我的女儿出生了,那一刻,我几个月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为了最大限度地减少妻子生产的风险,我选择带妻子回老家武汉生产(企业职工医院的医疗水平我有点不放心),为此我请了一个月的事假。
至今我还记得请假时领导惊愕的表情,尽管请事假是没有工资的,但也不是随便就能请得到的,更何况还是一个月。
阳春三月结婚时,我养了一群小鸡,36只全是母的,这次都带回了武汉。在那个粮油肉蛋都是计划供应的时期,每人每月只有一斤肉半斤油,我能为她准备的营养品也只有这些鸡了。
她月子期间,几乎每天都吃鸡,清蒸,清炖,黄焖,红烧,白斩,我变着花样的做,笑称是“百鸡宴”,真的怕她吃腻了了。
每当我杀鸡时,从鸡肚子里取出一串串像葡萄一样的鸡蛋时,我妈就会惋惜的说:这些鸡开春就能生蛋了,现在杀了真是可惜。
过完春节离开武汉时,我把剩下的鸡给妈留下了两只。
除了照顾她,父母和妹妹的一日三餐也是顺便要做的,最让我头疼的是那源源不断的的屎尿片子,不但要洗,还要烘烤,厨房里总是弥漫着肉香和尿骚味,很是怪异。
武汉的冬天是比较湿冷的,我们住的是爸妈临时借的一间空办公室,里面除了一张床,什么都没有,也不方便架炉子取暖。白天除了给她送吃的,我几乎没有什么时间陪她,晚饭后的团聚就显得格外温馨和快乐。
为了培养孩子的独立性,白天除了喂奶她是不抱孩子的,但此时,我会把孩子长久的抱在怀里坐在床上和她聊天:“白天一个人孤单吗?”
“有女儿陪我,不孤单。”
“屋里没火,冷吗?”
“你一回来就不冷了。”
那一刻,甜蜜的幸福感浓烈而缠绵,终身难忘。
那一年的大年初一,女儿正好满月。
2010年的大年初一,女儿当了妈妈,照顾她坐月子的还是我。 2023.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