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楚越狂子

  1

不下雪的冬天

不下雪的冬天

风吹过故乡，树们脱光衣服

在季节的塔尖喊冷

不下雪的冬天

风吹过河面，日光拆解流水

冰封的情愫

不下雪的冬天

妈妈坐在故乡的小屋里

疼痛这把利剑

穿透单薄的衣衫

妈妈坐在故乡的火炉旁

一手握住病痛

一首握住念想

不下雪的冬天

风比往常凌冽

你经历过的季节

在命运的顶端坠落

妈妈，愿那些疼痛与你无关

2

老房子

你的身体就像一座老房子

时常会有风霜雨雪飘进来

屋顶的茅草比杜甫的茅屋更少

轻微的火焰不能满足身体的需要

当幻觉打开内心的大门

你像一座失修的房子在风中飘摇

跟随而来是你自言自语

那些已经离去的亲人

竟然又浮现眼前

当我含泪写下这些文字

它们就像箭头一样射中我的内心

妈妈，原谅我不能来到你身边

原谅我的双脚在异乡的土地上

迈不出轻快的步子

妈妈，你的身体像一座老房子

而我看顾内心情感依旧在遥远的地方

妈妈，这是你的冬天

这是你疼痛的季节

我祈求老天看顾

愿我的泪水不是断线的雨水

妈妈，原谅我不能在你身边

扶着你颤巍巍的身子走过寒冷的冬天

3

疼痛是你的乡愁

好像过了很久，才会想起

疼痛就像你的乡愁

总会在孤单的夜里叩问心门

那些失语的季节，本该按住摇晃的岁月

妈妈，当幻觉打开心门

你的脑海为何分裂出另一个自己

镜子里的面容认不清自己

而镜子是你的另一块心病

因此我讨厌这残酷的世界

不能给你美好的向往

我祈求上帝的双手

握住你枯瘦的手掌

“带回家吧，主啊

不要让她在外面流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