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斯卡是树妈搬到荷兰之后在一个国际性的亲子会认识的本地妈妈。她学社会人类文化学出身，做过教师，目前是全职妈妈。闲暇时喜欢阅读，陪伴家人，手工和看电视。三个女儿艾玛，米尔塔和苏菲，分别一岁，五岁，七岁，都出落得美丽而可爱。

依斯卡全家福照

结识这样的朋友，树妈倍感荣幸。印象里，她非常热心，常挂着灿烂的笑容，对孩子们尤其耐心。值得一提的是，依斯卡和丈夫结婚十年，依然恩爱如初识。

一个晴朗的上午，趁孩子们上学，树妈来到依斯卡家里喝上午茶。两家的距离，骑车不过五分钟。进门就闻到花茶和曲奇的香味，家里井井有条，大片的阳光透过一尘不染的玻璃照进起居室，让这个深秋的早上暖气洋洋。最小的苏菲趴站在一张小桌旁，有点害羞地看着这个头发和肤色都和妈妈不一样客人。

“昨天上午我还告诉朋友苏菲还只会扶着东西站立，谁知道昨天下午她就突然走路了。”依斯卡一边端茶一边兴奋地讲。“看来不能太早下结论。” 两位妈妈盘腿靠坐在沙发上，同时赞赏地看着苏菲，小家伙开心地咧嘴，露出四颗白白的牙齿。

“平时你和女儿们玩什么呢？”

“做手工啊，这是我们最常做的，还有画画，涂色，一起读书。天气不错的话，会在附近小操场玩一些器具，像滑梯和秋千，上学之前还经常带她们去图书馆听故事。以前住在海牙，那边的图书馆有一个特别大的儿童区，书籍种类齐全，也有玩具，最好的是同其他区域隔开，即使孩子们有些吵闹也不会影响其他人学习或工作。” 她抿一口茶，“当然，跟苏菲一起经常是地上爬，满屋子转，相互挠痒痒逗对方。”说罢，她笑意融融地眼神落在一边玩玩具的小女儿身上，“她走路以后，我们要多出门了。夏天，我们每天都有一到两个小时在户外。你们呢？”

“果然带女孩和带男孩是不同的。我们通常在固定的时间看书和听音乐，兄弟俩常玩的游戏都和交通工具有关，手工相对少，更喜欢在户外骑车、踢球或者跑步，最近他们都喜欢画画，家里的纸张消耗得飞快。”两人相视一笑，心知肚明这是共同的问题。“有时让两个不同年龄段的孩子参与到同一件事不太容易，目前为止，安迪和哈里玩得最和谐的游戏是医生和病人，哥哥扮医生，弟弟扮病人，只要躺着就好。你有什么好点子吗？”

“比如画画的时候，我会给她们一张特别特别大的纸，然后每人一把刷子和几小罐颜料，米尔塔的任务是给一个像框着色，苏菲可以选择用刷子在纸上画，也可以直接用手。玩游戏的时候，苏菲自然没法参与。艾玛和米尔塔就乐在其中，因为米尔塔才五岁，数字、计算和钱的面值对她还太难，所以她或者做帮手，或者扮演银行，最后她总是会把所有的硬币和卡递给我们。”说罢，她起身从餐桌上拿出一张纸，蹲下身来为小女儿轻轻地擦鼻子。

“你们常带孩子们出门或度假吗？”

“是的，周末会尽量安排一些，因为每周一早上，学校的惯例，小孩们会围成一圈，介绍自己周末做的事情，我不希望她们没话可说。度假一般每年两次，一次国内，一次国外，比较近的德国去得多。”

“我们初到，这两年度假打算先在境内到处看看。同时带三个孩子旅行会不会很辛苦？”

“不会啊，很放松，我们开车去，路上会看到不同的风景，每天的活动也不同，没有那么多家务，孩子们特别兴奋，大家都很享受。”

独自玩了好一会的苏菲像企鹅般摇摆着踱步过来，把红苹果一样的小脸蛋埋进妈妈怀里。依斯卡抱起她走到厨房，拿了一些果干放在碗里。苏菲坐在妈妈腿上满足地端着碗，一粒一粒抓着吃。

“孩子们在吃的方面让你操心吗？”

“几乎从来没有过，很幸运，身边有好多家庭都为孩子的饮食费心，比如挑食等，还有一些父母不得不追在孩子们屁股后面喂。”

“哦？！”树妈有些惊讶，若不是亲自听说，还一直武断地以为那是中国特有的隔代人带孩子才会产生的问题。

“当然，在这方面，父母自己得做榜样，如果你边看电视边吃饭，不喜欢吃蔬菜，怎么能指望孩子们健康饮食。马泰（依斯卡的丈夫）总是喜爱我做的食物，而我总是做自己喜欢吃的。孩子们大概会受影响，她们具体的食量因人而异，有时候觉得不饿选择晚一些再吃是可以的，少吃或吃不完也没关系，只是那样得不到饭后甜点。偶尔米尔塔很累了，提出要我喂，我也会答应。安迪和哈里怎么样？”

“我们类似，不过大人和孩子们胃口和偏好略有不同，只能轮流满足，今天以孩子们为主，明天以大人为主。为了避免花太多时间吸尘和擦地，我要求他们只能在餐桌旁边吃东西。”

“不然完全没有自己的时间了。”依斯卡大笑起来。

“听说在荷兰，小学快毕业的时候就定好未来的去向了，比如是上大学还是职业高中或是直接做学徒，那这八年里成绩是不是很重要，孩子们会有压力吗？”

“很难说，一年级和二年级她们大部分的时间都是玩，二年级开始有简单的阅读和写字，为三年级做准备。艾玛现在四年级，我感觉她并没有尽全力，有时候还故意在作业上犯个错，因为成绩太好的学生不容易交到朋友，尤其是中学，学生们要很努力地让自己的成绩保持中等，分数太高会被周围的朋友嘲笑，太低会影响入大学，所以他们有时候要很准确地计算自己该在试卷上犯几个错。进入大学以后会不一样，成绩很重要，分数越高越好。”

这时小苏菲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小睡时间到了，依斯卡把她抱到楼上卧室里，安顿好以后问树妈要不要添一些茶。树妈看看墙上的钟，十五分钟后哈里的幼儿园放学。

“如果你不说，真的很难相信你和马泰已经结婚十年，还过得这么开心，有什么妙招吗？”

“嗯――” 她顿了一下，很认真地想了想，“愿意付出吧，把对方把在自己前面，但前提是双方都要这样。然后有过争吵要当天解决，不带着情绪睡觉，太累的时候除外。”她挑挑眉毛用好奇又好玩的眼神看着树妈，“你们的办法呢？”

“嗯，” 树妈努力地回想，“实在没有什么特别的，晚上孩子们睡了以后我们会花半个小时左右边喝茶边聊天，告诉对方这一天干了什么，分享一下高兴的事，不高兴的事，担心的事，各种琐事。”

两人会心一笑。大部分时候，生活确实没有什么特别的。

时间到，树妈起身告别，去幼儿园接哈里回家。

依斯卡送到门口，金色的头发闪闪发亮，“跟孩子们问好！”

“有时间多休息，改天见！”

后 记

之后一次聊天，依斯卡提到对孩子们的期望是能快乐自信的做自己。她希望孩子们长大以后会明白，在上帝和爸爸妈妈心中，无论做了什么都是被深爱的孩子，她们如此的独一无二，不在于她们能做什么，而在于她们就是她们，做自己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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