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此处的人们不禁要皱眉了:这人是个疯子,这个人可以不吃、不喝的去寻找信仰!抱歉,我不能,我也需要一席之地安身和保命。我所呼吁的不是人们摔掉饭碗涌到大街上开始观察、审视街边的草木。我只是希望每个人活出自己应有的个性,而不是事事顺着时代需要的道德标准去办事,那样岂不成了千篇一律的台灯,别人一按就开,再一按就关,事实证明,时代最擅长批量生产。但我不是要说:你们应该怎么活。没有人有资格这样说。我只是说:活成自己。
信仰从不意味着约束,它是你的心,你的心又如何能算是约束你呢。约束你本心发展的是外部影响,有各种期望和物欲干扰着你,使你的心蒙上厚厚的纱布,看看现在的自己,现在的处境,是你渴望的样子吗?是什么影响你到此地步的?
我们会成为士兵,但绝不是要成为士兵。不妨举个例子:一名大学生坐在教室里收受对他来说枯燥得发白的知识,只是为了能让他在此呆得更久,因为他想写书,而大学生的生活环境再好不过,他只好取出一些时间来应付学校,但他从未将主次颠倒过来,让写作成为他大学生涯的附属品,也没有迷恋上学校带有的附属品。他像个士兵,盯着敌军主帅首级的士兵,和周围只为活着的士兵大不相同,他准备好了成功,同时,他也更容易接受失败。若是写出的作品能让他以此为生,那很好,因为他恰好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养活自己;若是不能,那也很好,当周身所有人感叹岁月易逝,枯草连天之时,他却对岁月露出微笑,他在工厂里完成的著作摆在他面前,就算没有著作,他的经历也能让他在余生里讲成故事:一个害怕斗牛的斗牛士冲上了斗牛场,才称故事。在他眼里,工厂和大学都是忍受,但他有大谋,和其他多数人无意义的忍受有天差地别,他时刻准备着起飞。许多人也曾有机会做自己喜欢的事来养活自己,一开始无比热心,后来,追逐利益过重,为了物质而做喜欢的事,反倒会失去喜欢,如上面写到的大学生,若是他开始为买车买房和名满天下才去写作的话,他自己便会枯燥麻木,又怎能期待他的著作会震撼人心呢?
忍受往往代表着磨难,若将磨难看作锤炼钢铁的铁锤,你便能欣赏它,并享受它在你身上的撞击,正如你跑完几公里步,你会感到愉快,因为你知道这场锻炼将会使你的骨肉变得更强大;若将磨难看作魔鬼,想全力摆脱它,那你将会因为跑得太快以致于路也不看,你会为了躲开磨难而委身在各种利益下,和魔鬼做了交易,更大更深刻的磨难将等着你。大多数人在忍受的时候把痛苦当做了魔鬼,他们的原则被同一个观念取缔:金钱才是一切。他们在魔鬼的追逐下掉进深渊,成了魔鬼。朋友,想想自己是不是在忍受的路上越陷越深,开始安于忍受或是迷恋上忍受的附属品了,当初只是为了糊口投身在底层劳动力,现在呢?已经衣食丰足了吧,可你却还在忍受、还在苟且,只不过从低贫地位到了中等或上层地位,但依旧称为苟且,没有大谋的忍受便是苟且,而苟且,又何必再分个三六九等。他们拥有的烦恼都一样,只是有的钱不同而已。
朋友,让我们静下来想想,好好和自己谈谈,问问自然,自己最初要成为的,是什么样的一个人,而现在呢?我们和当年还是孩子的时候,是否有朝着这个人迈前一步,还是说,退后了?这都不要紧,生命为时不晚。再走到风声、雨声里问问自然,我的生命意义是什么。然后,你的心思再回到工作上,准备享受生命里所有的幸福。
我们来做个假设,当我们所有的钱化作乌有,我们还会剩下什么?枕边的女人是否还会留在身边?往日的朋友是否还会相敬如宾?这我们心里有数,依钱来的,也会随钱而去。最初的忍受,只是为了实现自己,却不料成为了自己,占据了占据。当我们年老脱下忍受的时候,竟如一开始那样一无所有!如何不至于空虚。我们本带着一腔热血来到一座城市,为了一个女孩,为了家里的粮仓。我们可以从此看到我们信仰中很重要的一部分:爱。可后来呢?在世事中扼杀了心中的光,为黑暗增添了黑暗。
聚敛钱财,挥霍钱财,娇惯自己的肠胃、纵容自己的感官。我就这样混了好多年,丧失了精神,荒废了思考,忘掉了统一性。可不像慢慢饶了几个大弯子吗,我从男子汉又变回了小男孩儿,从思想者又变回了凡夫俗子?——《悉达多》
接受生命赋予我们的一切吧,享受生命,而不是浪费生命;享受时间,而不是杀死时间。
你要紧盯着敌将的首级,还是茫然的苟活下去?
成了将军又如何?历史不会永远记住你,事实上,历史永远无法记住任何人。但真理永存。你看到的、感受到的、坚守的真理会在任何时代任何战场上的一名盯着敌方将帅首级的士兵感应到,你活在他身上,他便证明你活过。如你走向真理的路上,以前有人在走,以后也有人会走,以后的只个人知道,有人曾到过这里,这样,这个真理上的人,走过这条道的人,便同真理一同永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