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
雪,还再下,还没有停的意思。从昨天的雨夹雪算起已整整一夜加一天了,平地积雪已达三四十公分。
雪仍在漱漱的落下,如细盐,似白糖。往天上看,她们趁着北风飘飘洒洒,摇摇曳曳,不知是吹起的鹅毛,还是天女蓝中洒下的小花。可在我看来犹是以前在家秋天犁地时往田里洒的那化肥,早上刚一醒来时,推窗一看,妈呀!好大的雪!一股凉气迎面袭来,不冷,很爽,还有点儿清新的味道。风卷着雪,雪裹着风,斜着吹进窗来,妻喊到:“你干啥?快关住‘’。关住窗,透过玻璃,看外面的雪,感觉已索然无味,尤如水中月,镜中花。
一番忙碌,披衣下楼,送孩子上学后,我说“咱俩步行上班吧!”妻欣然同意。大街上汽车寥寥,行人却熙熙攘攘,大都穿着厚厚的棉衣,头缩的低低的,步履匆匆,这座平日里喧嚣纷杂的城市一下子安静了,像被施了魔法一样。时空犹如凝滞了一般。
来到城外,雪,遍地是雪,到处是雪。放眼望,银装素裹,哪树上挂着的雪已把树枝压的快要折断。枝枝叶叶零落一地。我想到了陆游的卜算子咏梅。可好长时间只记起这一句“零落成泥碾作尘”。雾,有雾,迷迷蒙蒙,亦梦亦幻;我对妻说,“你记不记得这一句诗,“暮霭沉沉楚天阔”,你说用到这里贴切否?”。她说,“不知道”。我不再理她。仰头独自大喊:
北国风光,
千里冰封,
万里雪飘;
望长城内外,
惟余莽莽,
大河上下,
顿失滔滔;
山舞银蛇,
原驰蜡象,
欲与天公试比高。
须晴日,
看红装素裹,
分外妖娆,
江山如此多娇,
引无数英雄竞折腰。
惜秦皇汉武,
略输文采,
唐宗宋祖,
稍逊风骚,
一代天骄,
成吉思汗,
只识弯弓射大雕。
俱往矣!
数风流人物,
还看今朝。
哈哈哈哈……!妻看着大喘粗气的我,嗔到:“神经病!”。
说话间,已来到运粮河桥头。桥上的雪已被来往的车辆碾压成饼,放眼望哪平时臭臭的,脏脏的,绿绿的河水已被落入的雪混成糊状,两岸坡上的枯草,亦已盖上雪被,岸上的柳树或杨树也都枝桠稀疏,冰雪满枝冷冷的站立于风中。
妻已冻的满脸通红,浑身是雪,虽然我也已浑身透湿。可我却很兴奋,我已多少年没这么兴奋。我怕冷,可我喜欢这冷,更喜欢这雪,这洁白无瑕,恣意潇洒的白色的精灵。她是天地的使者,她是世间的福音,她犹如被赋予了生命一样,软软绵绵让人煞是喜欢。
我又记起小时候吃雪的日子来了,可往事如风,覆水难收,岁月怎可轮回,不觉间,市场已到,院内已是人声鼎沸,推门进去,终于到了,赶紧暖和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