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车限行的日子里出行的最大好处就是可以换种身份坐在地铁里,悠闲自在的不再担心拥堵在车流中。同时又可以享受家住在地铁终点站的福利,坐看地铁中的人流由稀疏变汹涌,再由汹涌渐渐至密不通风。
耳听着地铁在一站站停靠又启动,而人流仿佛如停滞了一样,只有在随着车速的加速减速的惯性下会有些许的挪动。眼见一位刚刚挤上地铁单手抱着孩子的男子在人头攒动的车厢里用空下来的一只手掌吃力的撑着车门,我起身招呼他过来坐在我的位置上。他怀中的女孩大概有三四岁的样子,带着口罩,只露出一双略有些倦意和红肿的大眼睛。男子说他女儿今年三岁了,咳嗽了三天,去过医院,吃过药打了针,症状还是没有好转,准备带着女儿再去儿研所诊治看看。当他怀里的女儿听到爸爸说到“打针”二字,眼泪在眼睛里转了又转,在终于流下来的那一刻,放声大哭起来。女孩的爸爸急忙把女孩戴着的口罩摘了下来,边替女孩儿擦着眼泪,边哄着女孩儿说:“你不打针!你不打针!是爸爸打针!是爸爸打针……”
女儿三岁的时候也有一次打针的经历。那是一个周五的上午,我正在公司开会,太太打来电话,接起电话来,听筒里传来的却是女儿的哭声:"爸爸!爸爸!我被打针了!"太太接过电话来,说女儿早上起来后有些咳嗽,来医院看过大夫后,诊断是支气管肺炎,需要打点滴,可护士说女儿的血管太细,不好找到,已经扎了三次针,还是没有扎上,女儿哭着说要找爸爸,于是就给我打了电话过来。我的心开始慌乱起来,好像那几针就扎在我的身上一样,去医院的路上,女儿的哭声仿佛就在我的耳边,脚下的步伐也就加快了许多。医院的诊疗室里我见到了女儿,右脚的脚背上已扎上了点滴,左脚的脚背上和左右手的手背上还贴着针扎后止血用的创可贴,眼睛还有些哭过后的红肿,见到我后就问到:"爸爸!你怎么才来呀?"我急忙说:"对不起!对不起!爸爸来晚了!还疼吗?"女儿回答到:"打针的时候很疼,现在有些不疼了!"她又指着针扎过后的左脚说:"它还有些疼!你吹一吹,它就不疼了!"我急忙轻轻的握住她的左脚,小心的撕下创可贴,在还留有针眼的伤口处,用嘴轻轻的吹了一口气,然后向女儿问道:"好些了吗?"女儿点点头:"好了!不疼了!"她相信她爸爸是万能的,吹出的那口气也是万能的。我如果是万能的,我就会让女儿的病生在我的身上,我如果是万能的,我就会让扎在女儿身上的针扎在我的身上,我恨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父亲。曾经看过一篇文章中写道:不要因为也许会改变就不肯说那句美丽的誓言;不要因为也许会分离就不敢求一次倾心的相遇。我在心里说到:"我的宝贝女儿,爸爸不是万能的,爸爸不能照顾你一生一世,但爸爸可以用自己的一生一世来照顾你!"
自从有了女儿以后,她一步步引领我走进了我内心深处以前从未曾进入的另一片天地,让我对家庭和亲情有了新的感受,也让我找到了我亲近的方向和动力,我明白了,牵挂,其实就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