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妤今年五十来岁,高挑的身材和俊秀的眼睛,依然能看出年轻时的美丽,她在厂里做出纳,她经常一个人,骑着电车,从棉纺厂下班回家,丈夫辉栋还没有回来。
冰冷的灶台,让她感觉一切都是那样的冷,丈夫经常不回家,她要上班,也是早出晚归。家里的锅盖坏了,很久都没有修,宛妤用筷子挑着锅盖,做好了饭。
她吃饭的时候总喜欢打开电视机,有时候吃着就发起呆来……有时候做完家务很晚了,也不见丈夫回来……
今天又是这样,快九点了,辉栋还是没有回来。她想着,丈夫就算有应酬,也快该回来了。
于是就打丈夫的电话,想催他早点回家,可是电话无人接听。
她有点慌了神,想着嗜酒如命的丈夫,是不是又喝醉,倒在哪个路边儿了?
就在她锁好门,准备出去找丈夫的时候,村里的三位男子,两位架着他醉醺醺的丈夫,一位推着她丈夫的摩托,正向她家的方向走来。
她赶紧转过身去,慌忙找钥匙,开门,拜托乡邻扶辉栋进屋。
辉栋醉得东倒西歪,宛妤怕他把床吐脏,就拿了枕席和被子,铺在客厅的地上,两位乡邻搀扶着他,跌跌撞撞的,宛妤总算让他躺在了席子上,盖上被子。
宛妤感激的说:“今天啊,多亏你们了,要不是你们,他喝成这个样子,多危险……”
“嫂子,俺们也是正好回来碰见,您忙了一天了,还得照顾俺哥,早点儿歇着……”
“你们吃饭没有,在这吃完晚饭再走吧?”
“不啦,嫂子,家里都做好饭了,在等着呢!”
送走了帮忙的村里人,关上大门,宛妤对辉栋破口大骂,而辉栋也不甘示弱,奋力还击。
到底是醉醺醺的,没几句就骂累了,辉栋喊着要热水喝,水还没有放凉喝到口中,胃里一阵翻滚,已经吐了一地。
宛妤一边忍着难闻的气味收拾着,一边委屈地哭着骂他:“我的命怎么这么不好,碰到你这样的醉鬼?整天喝的烂醉如泥不知道回家,要是结婚前知道你是这个样子,你说破天,我也不会嫁给你!”
“你命不好啊,你命不好,我命就好了?你看看你……”
“我?我怎么了?我哪点不胜你了?你都这个家干了啥?”
“我干了啥,你先说你干了啥?”
……
此起彼伏的争吵声中,没有赢家,也没有人劝解,在这个偏远的村子里,周围的邻居大都搬出去了,在镇上或者城里买了新房,和儿女一起居住。
他们两个孩子都在外地,儿子在当兵,女儿在省城打工。
回想过去,已经结婚20多年了,宛妤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这么多年的,丈夫经常性的喝得东摇西晃,回家吐到到处都是,让她收拾半天,还时常溜出去打牌,一直到深夜才回家,不管家,也不管孩子。
每次说到她丈夫的醉酒打牌,宛妤就会说:“我的命怎么这么不好,嫁了这样一个人,我只能认命算了。”
这一切,都只是因为命吗?
一切,都要从她小时候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