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梦了无痕，小明已经很久没有做春梦了，不知是这几天睡得比较沉还是因为了一些想象的发挥，一夜春梦相伴，醒来已是天明。小蓝是第一次出现在小明的梦中，她有一双漂亮的手，很白，很修长，在阳光下看得见淡蓝的血管，一层细细软软的绒毛泛着光。

“我看到你在《小人物》中写道了我。”小蓝也是小人物的追更读者。

“嗯，还出现在了我的春梦里。”小明想把那个美梦写下来，可是又觉着梦这样的东西一旦被记录就少了那种美妙——那种如梦如幻的朦胧。

“你说我该庆幸还是该恼怒？”小蓝约小明去商场散步。

“我若是你，我会开心。因为我带给了他人快乐。”小明在商场的入口见到了小蓝，小蓝戴一顶大大的帽子，穿一件宽松的灰蓝色裙子，看似成熟的着装里装着小蓝年轻的身体。

“可我想我应该恼怒一下，要不然总感觉会被贴上类似‘淫荡’之类的标签。”小蓝给小明递了一杯饮料，挎着小明的胳膊走进了商场。

“我觉着开心应该痛快一些，比如我会因为一个春梦觉着很开心，我会把它回味好多遍，甚至加入我的更多想象；而你呢，因为出现我的春梦里，这本该开心的事情若被别人的评论打折那就是最大的损失。”小明想带小蓝买一件衣服，一件更适合她的衣服，可以让小蓝的美丽体现的更极致一些。

“但是我们不是都得活在别人的注视和评论中吗？”小蓝跟着小明走进了优衣库，玲琅满目的夏季新品。

“所以我们都要穿一件衣服，让自己呈现出正常的样子，这样我们的存在感就会降低，或者换个角度来说，我们的威胁感就会降低，身边的大家也就会觉着安全。”小明给小蓝找了一条短裤、一件素色的T恤。

“穿衣服不是遮羞吗？”小蓝在试衣间问小明。

“原始人估计会用衣服遮羞，现在我们的衣服是为了定义自己的。”小明觉着短裤很适合小蓝，亭亭玉立，但是T恤缺了一些张力和热情。

“那你敢不穿衣服吗？”小蓝重换了一件一字肩，在镜子中左右端详自己。

“这不是敢与不敢的问题，只是一种单纯的个人选择。”小明也进了试衣间，将衣服全部脱掉，“在这里，于你赤身相对，这是一种选择。在外边，于大家赤身相对，这又是一种选择。”

“这两种选择有差别吗？”小蓝也赤裸起来，正对着小明。

“因为我们个人的选择只能由个人负责，群体只是给我们一个反馈而已，这种反馈我们如何应对，又成为了一种我们的人生选择。”小明指了指镜子中的自己，接着说道，“镜子好比人群，会给我们一个反馈，镜子中的我和你，却不一定是真实的自己。”

“真实的那个自己是在哪里？”小蓝有点不明白小明想要表达什么。

“我们是独立的个体，我们为我们的快乐负责，对于我们的快乐，群体会给出许多的评论和定义，就像镜子给我们的反馈，而这个时候我们要做的是选择相信当时做决定时的自己还是被群体反射了的自己。”小明重新穿起衣服。

“为自己的快乐负责，做真实的自己！是这样的结论吧？”小蓝略有所悟，抱住了小明。

优衣库有优衣库的夏季，优衣库的试衣间里有春天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