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悦悦，我要离婚，帮我拟定离婚协议，我要净身出户！”
和陆程许隐婚五年后，苏晚晴才明白，他娶她不是因为爱，所以她决定瞒着他离婚，并将离婚协议作为五周年纪念日礼物送给他。
林悦不可置信：“晚晚，你真的想好了吗？五年的婚姻，不是说放就能放的。”
苏晚晴抬起头，目光坚定：“我想好了。这段婚姻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我不想再继续下去了。”
几分钟后，林悦从文件夹里抽出一份离婚协议：“明白，这是陈桥律师拟定的离婚协议，他今天不在，委托我转交给你，你想办法让你老公签字就行。另外，婚前的协议也要弄清楚，离婚冷静期一个月，你得做好准备。”
苏晚晴接过协议，轻轻点头：“好，我知道了。”
她拿上离婚协议，和林悦告别后，就打车前往了陆程许的公司。
推开总裁办公室的门，陆程许正坐在办公桌后，手里拿着一份文件，抬头看见苏晚晴，他的嘴角勾起笑意：
“今天怎么来晚了？别以为你是总裁夫人，就能偷懒不干活啊。”
他的语气就像亲昵的大哥哥，却没有丝毫的爱意。
“路上堵车。”苏晚晴走到陆程许面前，将离婚协议递给他，深吸一口气，试图掩盖声音里的紧张：“陆总，我新谈成了一笔生意，这是签约合同，需要在这里签个字。”
陆程许伸手接过文件的刹那，苏晚晴一抬头就正对上他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眸，心脏猛地漏了一拍，生怕他发现什么端睨。
好在他看也没看，接过协议后直接翻到结尾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他语气轻松：“又谈成一笔生意？晚晚真棒。”
看着他签完字，苏晚晴心里一阵酸楚。
结婚五年来，陆程许对她的亲昵，不过是因为她有利益价值，而不是因为她是能与他并肩的爱人。
陆程许的手机响了，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原本温和的神情骤然变得深情，就连接通电话的语气也变得温柔，“饿了吗？我在办公室工作，你饿了的话，我等会儿买饭给你带去，好不好？”
不知道的，还以为手机对面的才是他结婚五年的妻子。
但除了苏晚晴自己，没有人知道苏晚晴喜欢陆程许多少年了。
他们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
为了他，苏晚晴曾抛弃了自己的喜好，去学习金融，进入他的公司当助理。
五年前的那一夜，他们意外发生了关系。
苏醒后，陆程许提出来对苏晚晴负责，要娶她。
苏晚晴喜不自胜，想都不想就答应了，可谁知他说的，是隐婚，协议结婚，以后双方遇见真正喜欢的就离婚。
苏晚晴瞬间从云端坠落，可依旧抵挡不住成为他妻子的诱惑，答应了他，签了协议结婚，帮他应付父母。
结婚后，苏晚晴一直兢兢业业地帮陆程许工作、谈生意，以为这样能够让陆程许对我刮目相看，知道苏晚晴不再是那个需要他保护的小姑娘。
可陆程许却依旧对她平平淡淡，连晚上在床上也只是例行公事，解决生理需求。
后来苏晚晴才知道，陆程许当初会喝醉酒和她发生关系，是因为他心目中的女神嫁给了别人。
而那个女人，是他家曾经抱养错的假千金，曾经是他的“妹妹”，陆灵儿。
陆程许接受不了她出嫁，表露了一些爱意，险些被发现，这才匆匆忙忙和苏晚晴结婚，为了让父母放心。
苏晚晴一开始为这个真相难受过，可内心觉得日久生情，总能打动陆程许的。
可前些日子，苏晚晴发现了陆程许手机里的秘密。
陆灵儿的户口已经迁出了他家，还在和老公闹离婚。
她无处可去，是陆程许一点点操持，给她租酒店，陪她吃饭散步，甚至帮她打离婚官司。
而一个月前，苏晚晴被对手公司下黑手绑架，给他打电话求助时，他的手机关机。
后面苏晚晴收到陌生号码发来的一段视频，才知道那日陆程许正在陆灵儿的床上，享受着她的身体。
那一刻，苏晚晴便决定彻底结束这段无望的婚姻。
想到这里，苏晚晴自讽地笑了笑，她转身离开陆程许的办公室，把签好的离婚协议邮寄给林悦。
回到家后，她开始收拾东西。
衣柜里的衣服、书架上的书、抽屉里的首饰......她一件件整理，心里却没有一丝留恋。
陆程许回家后，过了很久才发现东西少了很多。
他走到苏晚晴身边，语气随意：“怎么收拾东西了？要换新的？”
苏晚晴头也不抬，淡定回答他：“东西都旧了，该换新的了。”
他笑了笑，语气轻松：“也对，你这么辛苦帮我，平时也该对自己好点了，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苏晚晴没有接话，继续收拾。
晚上，陆程许洗完澡，搂住她，语气暧昧：“今晚要不要......”
苏晚晴狠狠心推开他，语气冷淡：“我生理期，不舒服。”
陆程许愣了一下：“不是已经四天了吗？”
她依旧面无表情：“还是不舒服。”
结婚五年来，这是她第一次拒绝陆程许的要求。
如果是以前，哪怕生理期刚过，陆程许想要亲密，她也会忍着不舒服配合。
可如今，她不会再委屈自己了。
她要把自己放在心中的首位，学会拒绝，丢掉一切委屈和难过。
这段婚姻，到此为止。
离婚冷静期三十天，三十天后，她将彻底离开！
2
失眠了一整晚。
天刚亮，苏晚晴就起床了，只做了自己的早饭，没有像往常一样准备陆程许的那份。
陆程许从卧室出来，习惯性地搂住她的腰，低头想要亲吻她的额头。
苏晚晴轻轻侧过头，避开了他的触碰。
“怎么了？心情不好？”陆程许敏锐地察觉到她的异样。
苏晚晴低下头，鼻尖一酸，差点没忍住眼泪。
她咬了咬牙，故作平静地说：“我只是饿了。”
陆程许也没多问，反正这个早安吻也是苏晚晴以前一直要求的，对他来说可有可无。
他坐下来，随手拿起一片面包，咬了一口，问道：“对了，昨天那个生意是和哪家公司合作的？我好像都没问。”
苏晚晴镇定回答：“是陈家，你要看看合同吗？”
陆程许沉默了一会儿，就在苏晚晴手心冒汗时，他突然笑了，伸手揉了揉她的头：“你做事我放心。”
苏晚晴低下头，心里一阵酸楚。
她甚至还幻想了一下，陆程许会对她的工作上上心，提出帮她看看可不可行，哪里有风险。
可她的幻想终究只是幻想。
吃完饭上车，陆程许的手机就响了。是陆灵儿打来的。
电话那头，陆灵儿哭得梨花带雨，声音颤抖：“哥，我老公家里人跪在酒店门口堵我，威胁我不让离婚了，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陆程许的脸色瞬间大变，一脚油门踩到底，车子猛地冲了出去。
他一边开车一边哄着陆灵儿：“别怕，我马上来，你待在房间里别出来，等我。”
苏晚晴紧紧抓着安全带，脸色苍白：“陆程许，慢点开，太危险了！”
陆程许这才像是想起她的存在，猛地踩下刹车，语气急促：“你自己打车去公司吧，我得赶紧过去。”
不等苏晚晴回应，他一脚油门，车子再次飞驰出去，甚至闯了红灯，完全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
苏晚晴一个人站在马路边，像被丢弃的人偶，心里空荡荡的。
她深吸一口气，招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到了公司，苏晚晴忙得脚不沾地。
她一边对接工作，一边把手头的事情一点点脱手出去。
这段婚姻已经走到尽头，她不能再依赖陆程许，也不能再依赖这段关系。
快到下班时，陆程许才匆匆赶回公司。他的脸上带着一丝笑意，一扫白天的阴郁，显然心情不错。
苏晚晴走进他的办公室，汇报工作时，隐约闻到他身上那股属于陆灵儿的香水味。
陆程许随意翻看着文件，突然抬头，目光落在苏晚晴空荡荡的无名指上：“你怎么把戒指摘了？”
苏晚晴平静道：“你不是不想我戴，怕被发现吗？所以没戴了。”
“是吗？”陆程许点了点头，似乎对这个解释很满意。
其实，只要陆程许仔细想想，就会发现一向执着于让大家知道他们关系的苏晚晴不戴戒指是多么异常的举止。
可他根本没有多想，只是笑了笑，眼神里带着几分回味，似乎还在想着不久前和陆灵儿在一起的场景。
苏晚晴自嘲一笑，走出办公室，拿出手机，果真发现陆灵儿社交账号刚刚发了一条vlog，视频里有个片段一闪而过，是陆程许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
他系着围裙，手里拿着锅铲，神情专注地为陆灵儿做饭。
以前陆程许从不爱做饭，是苏晚晴一点点为他学做饭，想办法让他吃好。
如今她才意识到，陆程许只是对她不爱做饭，对陆灵儿却做得得心应手。
她站在公司后面的湖边，看着波光粼粼湖面，心里一片冰凉。
苏晚晴从口袋里掏出那枚戒指，握在手心里，似乎还能感受到它曾经的温度。
“再见。”
她低声呢喃，随后狠狠将戒指丢进湖里。
戒指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最终沉入湖底，消失得无影无踪。
苏晚晴深吸一口气，踩着高跟鞋，昂首挺胸地离开。
3
一场会议结束后，陆程许看着站在一旁的陌生面孔，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皱。
“这位是？”陆程许对站在一边处理事情的苏晚晴问道，声音里带着些许诧异。
“林秘书，我培养的新人。”苏晚晴平静地回答，“以后这类会议记录工作会由她负责。”
陆程许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语气轻松：“这样也不错，你不必为这种小工作烦心。”
小工作。
苏晚晴在心里冷笑了一声。
就是这些他口中的"小工作"，她曾经在会议室人多口杂中梳理出最精炼有用的部分，只为让他能一目了然。
而这些付出在他眼里不过是个"多此一举"的举动。
林秘书战战兢兢地递上会议纪要，陆程许草草翻了几页，眉头越皱越紧。
等林秘书退出办公室后，他转向苏晚晴，语气亲昵：“还是你最了解我，新来的总结得太繁琐了。”
他等着苏晚晴像往常一样接过文件重做，却见她只是微微一笑：“给新人一个机会吧。”
陆程许明显怔了一下，有些不适应，但很快又恢复了常态。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屏幕亮起，一条消息跳了出来。
苏晚晴瞥见内容，是陆程许最好的朋友发来的订婚派对邀请，特意强调要带上女伴。
“需要我陪你一起去吗？”苏晚晴声音很轻，却带着一丝丝试探。
陆程许的表情瞬间变得复杂。
他伸手将苏晚晴拉进怀里，语气宠溺：“那种场合不适合你去。都是些纨绔子弟，我可舍不得让你去那种地方。”
苏晚晴轻轻挣脱开这个拥抱：“正好我今晚也有事，要出去一趟。”
似乎是觉得语气太过生硬，她又补了一句：“早点回来。”
陆程许如释重负，在她脸颊落下一个轻吻：“宝贝真体贴。等下次正经聚会，我一定带你出席，让所有人都认识你。”
苏晚晴看着他脸上真诚的表情，忽然觉得可笑。
这是五年来他第一次松口说要公开关系，却是在她决定离开的时候。
她转身走向办公室门口，背对着他说：“好啊，下次。”
门关上的瞬间，苏晚晴知道，这个“下次”永远不会到来了。
正如苏晚晴预料的那样，陆程许的“女伴”果然是陆灵儿。
派对现场觥筹交错，陆灵儿穿着精致的白色连衣裙，在众人的目光中挽着陆程许的手臂。
她脸颊微红，时不时往陆程许身上靠，惹得周围人一阵起哄。
“灵儿现在越来越漂亮了。”
“就是，和程许郎才女貌啊！”
所有人都默契地避开了他们曾经的兄妹关系。
毕竟现在的陆灵儿已经和陆家没有血缘关系，在旁人眼里，他们不过是再正常不过的一对男女。
派对结束后，醉醺醺的陆灵儿坐在副驾驶上，手指不安分地扯着陆程许的衣袖：“哥......那个酒店我真的不敢回去了......能不能让我在你家住到离婚冷静期结束？”
陆程许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
理智告诉他应该拒绝，毕竟苏晚晴那不好解释，如果闹起来容易被家里人发现。
可看着陆灵儿泛红的眼眶和微醺的脸庞，他还是不由自主地把车开向了家的方向。
然而就在家门口，他看到了意想不到的一幕。
苏晚晴正和圈内著名的富二代不肯当，去当离婚律师陈桥站在门口交谈，两人手里还拿着一份文件。
陆程许心头猛地一跳，扶着陆灵儿快步上前。
“你们在干什么？”他的目光死死盯着那份文件，“谁要离婚？”
那份协议莫名眼熟，但还没等他看清，苏晚晴已经利落地将文件收进包里：“菲菲和她老公闹离婚，我帮她咨询一下。”
菲菲是苏晚晴的闺蜜，被她拿来挡刀。
苏晚晴巧妙地转移话题，目光落在醉醺醺的陆灵儿身上：“灵儿这是怎么了？喝醉了吗？”
陆程许顿时心虚起来，注意力也从离婚协议上转移，他支支吾吾地解释：“她前夫家里闹得厉害......暂时在我们家住几天......”
他故作关心地看向苏晚晴：“就算帮朋友，也不该这么晚还和陌生男人见面。”
语气里是惯常的说教口吻。
苏晚晴看着胸都黏在陆程许身上的陆灵儿，只觉得讽刺至极。
这个把她当妹妹的男人，却把真正的妹妹当爱人。
“陈律师，今天先到这里吧。”她平静地说。
陈桥那双标志性的桃花眼在陆灵儿身上转了一圈，突然笑道：“说起来，我还没见过陆总的太太呢。”
3
一场会议结束后，陆程许看着站在一旁的陌生面孔，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皱。
“这位是？”陆程许对站在一边处理事情的苏晚晴问道，声音里带着些许诧异。
“林秘书，我培养的新人。”苏晚晴平静地回答，“以后这类会议记录工作会由她负责。”
陆程许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语气轻松：“这样也不错，你不必为这种小工作烦心。”
小工作。
苏晚晴在心里冷笑了一声。
就是这些他口中的"小工作"，她曾经在会议室人多口杂中梳理出最精炼有用的部分，只为让他能一目了然。
而这些付出在他眼里不过是个"多此一举"的举动。
林秘书战战兢兢地递上会议纪要，陆程许草草翻了几页，眉头越皱越紧。
等林秘书退出办公室后，他转向苏晚晴，语气亲昵：“还是你最了解我，新来的总结得太繁琐了。”
他等着苏晚晴像往常一样接过文件重做，却见她只是微微一笑：“给新人一个机会吧。”
陆程许明显怔了一下，有些不适应，但很快又恢复了常态。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屏幕亮起，一条消息跳了出来。
苏晚晴无意间瞥见内容，是陆程许最好的朋友发来的订婚派对邀请，特意强调要带上女伴。
“需要我陪你一起去吗？”苏晚晴直视着陆程许的眼睛，声音很轻，却带着一丝丝试探。
陆程许的表情瞬间变得复杂。
他伸手将苏晚晴拉进怀里，语气宠溺：“那种场合不适合你去。都是些纨绔子弟，我可舍不得让你去那种地方。”
苏晚晴轻轻挣脱开这个拥抱：“正好我今晚也有事，要出去一趟。”
似乎是觉得语气太过生硬，她又补了一句：“早点回来。”
陆程许如释重负，在她脸颊落下一个轻吻：“宝贝真体贴。等下次正经聚会，我一定带你出席，让所有人都认识你。”
苏晚晴看着他脸上真诚的表情，忽然觉得可笑。
这是五年来他第一次松口说要公开关系，却是在她决定离开的时候。
她转身走向办公室门口，背对着他说：“好啊，下次。”
门关上的瞬间，苏晚晴知道，这个“下次”永远不会到来了。
正如苏晚晴预料的那样，陆程许的“女伴”果然是陆灵儿。
派对现场觥筹交错，陆灵儿穿着精致的白色连衣裙，在众人暧昧的目光中挽着陆程许的手臂。
她脸颊微红，时不时往陆程许身上靠，惹得周围人一阵起哄。
“灵儿现在越来越漂亮了。”
“就是，和程许郎才女貌啊！”
所有人都默契地避开了他们曾经的兄妹关系。
毕竟现在的陆灵儿已经和陆家没有血缘关系，在旁人眼里，他们不过是再正常不过的一对男女。
派对结束后，醉醺醺的陆灵儿坐在副驾驶上，手指不安分地扯着陆程许的衣袖：“哥......那个酒店我真的不敢回去了......能不能让我在你家住到离婚冷静期结束？”
陆程许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
理智告诉他应该拒绝，毕竟苏晚晴那不好解释，如果闹起来容易被家里人发现。
可看着陆灵儿泛红的眼眶和微醺的脸庞，他还是不由自主地把车开向了家的方向。
然而就在家门口，他看到了意想不到的一幕。
苏晚晴正和圈内著名的富二代不肯当，去当离婚律师陈桥站在门口交谈，两人手里还拿着一份文件。
陆程许心头猛地一跳，扶着陆灵儿快步上前。
“你们在干什么？”他的目光死死盯着那份文件，“谁要离婚？”
那份协议莫名眼熟，但还没等他看清，苏晚晴已经利落地将文件收进包里：“菲菲和她老公闹离婚，我帮她咨询一下。”
菲菲是苏晚晴的闺蜜，被她拿来挡刀。
苏晚晴巧妙地转移话题，目光落在醉醺醺的陆灵儿身上：“灵儿这是怎么了？喝醉了吗？”
陆程许顿时心虚起来，注意力也从离婚协议上转移，他支支吾吾地解释：“她前夫家里闹得厉害......暂时在我们家住几天......”
他故作关心地看向苏晚晴：“就算帮朋友，也不该这么晚还和陌生男人见面。”
语气里是惯常的说教口吻。
苏晚晴看着胸都黏在陆程许身上的陆灵儿，只觉得讽刺至极。
这个把她当妹妹的男人，却把真正的妹妹当爱人。
“陈律师，今天先到这里吧。”她平静地说。
陈桥那双标志性的桃花眼在陆灵儿身上转了一圈，突然笑道：“说起来，我还没见过陆总的太太呢。”
4
陈桥意有所指地看了看苏晚晴和陆灵儿，“难道陆总的妻子是......”
“我家的事轮不到你过问吧。”陆程许打断了陈桥的话，显然是不想说出妻子是谁。
陈桥不慌不忙地点头：“是我冒犯了。现在开放婚姻这么普遍，想来陆总也是......放心，我这个人最懂分寸。”
在陆程许彻底发怒前，陈桥潇洒地转身离开，只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如果陆总需要离婚，完全可以来找我，我给你优惠。”
陆程许下意识看向苏晚晴，语气冰冷：“我和夫人感情好着。”
陈桥已经走远，不知是否听见这话。
但陆灵儿却听得一清二楚。
她"醉醺醺"地依偎在陆程许怀里，抬起水汪汪的眼睛：“哥......我在这是不是会打扰你和嫂子的二人世界？”
不等陆程许回答，她突然红了眼眶，挣扎着要离开：“哥哥已经不是我的哥哥了......你有自己的家庭......我不该打扰你......我还是去住酒店吧......”
陆程许一把将她搂得更紧，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我的确不再是你的哥哥了......但我随时欢迎你来打扰。”
他的目光炽热得几乎要将陆灵儿融化，只差将那句话说出口，他不想再做她的哥哥了。
苏晚晴站在一旁，像个局外人般看着这一幕。
陆程许似乎终于想起她的存在，松开陆灵儿，心虚地开口：“宝宝......你不会介意吧？灵儿毕竟是我妹妹。”
他已经想好等会要怎么哄吃醋的苏晚晴了。
可苏晚晴只是扯了扯嘴角："不介意。"
这三个字轻飘飘地落下，却像一把刀，狠狠扎进她自己的心脏。
第二天清晨，苏晚晴睁开眼，习惯性地伸手摸了摸床边，属于陆程许额那里早已冰凉。
她披上睡袍，赤脚走到三楼走廊，俯视着二楼陆灵儿的房间。
透过半开的房门，她看见陆程许正小心翼翼地喂陆灵儿喝解酒汤。
陆灵儿撒娇地皱眉，他就温柔地吹凉汤匙；她抱怨头发乱，他就拿起梳子，动作娴熟地为她扎起一个漂亮的马尾。
苏晚晴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想起自己曾经在酒局上喝到胃出血，第二天陆程许只是让保姆煮了粥；她曾经也想让他帮忙扎个最简单的低马尾，他却说“我不会这个”。
苏晚晴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直到陆程许带着陆灵儿出门。
她的双腿已经发麻，却固执地不肯下楼。
她不想出现在他们面前，那会让她觉得自己像个可笑的丑角，一个阻碍真爱的恶毒女配，就像那些她最讨厌的言情小说里写的那样。
也许是心不在焉，苏晚晴下楼时没看清台阶，一个踉跄，整个人重重地摔了下去。
“啊——”
钻心的疼痛从腹部传来，她蜷缩在地上，感觉到一股温热的液体正从腿间缓缓流出。
苏晚晴脸色瞬间煞白，手指颤抖着摸向自己的小腹，一个可怕的念头浮现在脑海中。
“夫人！”保姆惊慌失措地跑过来，看到地上蔓延的血迹，吓得手忙脚乱，“我、我这就打120！”
救护车的鸣笛声划破清晨的宁静。
医院里，护士焦急地询问：“病人的监护人呢？需要家属签字！”
保姆急得直跺脚：“我、我给先生打了十几个电话都没接......”
她又掏出苏晚晴的手机，“用夫人的手机也打了十七个......还是没人接......”
病床上的苏晚晴虚弱地睁开眼睛，拉住护士的衣袖：“我......自己签字......孩子......不要了......”
她的声音轻得像羽毛，却重若千钧。
她想起这两个月因为陆程许提出备孕，她就没再关注避孕的事情。
这个意外到来的孩子，如今又要意外地离开了。
她不是在妈妈爸爸爱意下到来的，不应该这时候降世。
医生严肃地说：“现在情况很危险，孩子可能保不住了，但我们可以尝试......”
“不用了。”苏晚晴闭上眼睛，泪水顺着眼角滑落。
冰冷的手术台上，刺眼的白炽灯照得苏晚晴睁不开眼。
刮宫的器械发出冰冷的声响，每一次动作都像是在她心上剜下一块肉。
她死死咬住嘴唇，直到尝到血腥味，也不肯让自己哭出声来。
5
一周后，护理中心的阳光透过纱帘洒在病床上。
苏晚晴放下手机，屏幕上还停留在陆灵儿最新发布的vlog，画面里陆程许正贴心地为她系鞋带，两人笑得那么开心。
她面无表情地锁上屏幕，仿佛什么都没看见。
“晚晴！”陆程许突然推门而入，脸上带着些许慌乱，“你怎么样......”
他走近才发现苏晚晴脸色苍白得可怕，嘴唇几乎没有血色。
陆程许皱了皱眉：“又是生理期不调吗？怎么不告诉我？”
生理期不调已经是苏晚晴的小毛病了，保姆因为苏晚晴的嘱咐，没有告诉陆程许她流产的事情。
陆程许便理所当然认为苏晚晴又是调理身体。
苏晚晴静静地看着他。
以往每次身体不适，她都会撒娇求他陪伴。
可这次，她连一个电话都没打。
而他也直到一周后才想起要找她。
十七个电话，和零个电话的结果一样。
她何必自讨苦吃？
“觉得你太忙了，”苏晚晴轻声说，“不想打扰你。”
陆程许心头一紧，上前想要拥抱她：“我是你老公，你怎么打扰都行。”
苏晚晴没有躲开，但也没有回应。她靠在他肩头，突然问道：“和陆灵儿一样吗？”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这显得她像个争宠的怨妇。
陆程许身体明显僵硬了一瞬，随即笑着摸摸她的头：“自然是一样的。”
就在这时，陈桥的电话打了进来。
苏晚晴在陆程许面前不会多说，简短地说了几句就挂断了。
陆程许眉头紧锁：“说起来，我前几天还见到于菲菲老公，看不出他们要离婚啊？”
“是菲菲单方面的决定。”苏晚晴压住情绪，淡定地说，“她老公不知道。”
“离婚不是两个人的事吗？”陆程许一脸不解。
苏晚晴直视他的眼睛：“因为菲菲发现她老公在偷偷和初恋约会，接受不了，才想偷偷离婚，因为提出来的话，她老公应该不会立刻同意。”
陆程许立刻义愤填膺：“那确实该离！这种男人太差劲了！”
苏晚晴垂下眼眸。
陆程许明明认识于菲菲老公，以他一贯对朋友了如指掌的性格，怎么会不知道对方有没有初恋？
可他连一丝迟疑都没有，就这么顺口接了下去。
可见他此时内心其实没有表面上这么淡定。
“灵儿的离婚冷静期还有多久？”苏晚晴突然问。
“还有十五天。”陆程许毫不犹豫回答，显然天天都在倒数。
苏晚晴望着窗外的阳光，轻声道：“那到差不多能接上。”
“什么？”陆程许疑惑。
“没什么。”
苏晚晴笑了笑不说话。
陆程许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这个对苏晚晴十七个未接来电都视若无睹的男人，此刻却像是条件反射般立刻接起了电话。
“喂，灵儿？”他的声音瞬间温柔下来。
电话那头传来陆灵儿带着哭腔的声音：“哥......我一个人在家里好害怕......”
“别怕，我马上回来。”陆程许安抚道，眼神不自觉地瞟向苏晚晴。
苏晚晴平静地看着这一幕，心里已经生不出任何失落的情绪。
原来如此，当陆灵儿在身边时，陆程许知道来电不可能是她，所以根本不在意手机；
而当陆灵儿不在身边时，他又生怕错过她的任何消息。
挂断电话后，陆程许明显坐立不安。
或许是苏晚晴刚才提到的"于菲菲老公和初恋约会"让他心虚，他没有立即提出离开。
“你去公司吧，”苏晚晴主动开口，“别耽误了工作。”
陆程许如蒙大赦，匆匆嘱咐道：“你什么时候回家？到时候给我发消息，我来接你。”
说完便快步离开了病房，连一个回头都没有。
一周后，苏晚晴收拾好行李准备出院。
她给陆程许打了三个电话，全都无人接听。
与此同时，她看见陆灵儿最新发布的视频在网上爆火，点赞数突破十万。
视频里，陆灵儿炫耀着"男朋友"的种种付出：限量版包包、转账记录、环球旅行照片，还有陆程许为她做饭、洗碗、揉脚的特写。
评论区一片艳羡：“这是什么神仙男友！”
“有钱又痴情，慕了慕了！”
陆灵儿没有解释他们的真实关系，任由网友误会。
当陆程许终于回电时，他的解释显得那么苍白：“刚才在忙，没看到电话。怎么了？”
果然，他已经完全忘记了要接苏晚晴这件事。
电话背景里，陆灵儿的笑声清晰可闻，可陆程许却面不改色地说：“我在谈生意，如果不着急，要不回家再说？”
“没事，”苏晚晴轻声说，“只是想确认你在哪。”
挂断电话后，她点开手机日历。
陆灵儿的离婚冷静期还剩一周，而她的离婚协议生效还有半个月。
很快了。
她也没必要继续难过。
不知早就决定要放弃了吗？
6
当苏晚晴推开家门的那一刻，她几乎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
这个曾经承载着她五年婚姻记忆的房子，如今已经完全变了模样。
她上次离开时已经收拾了大半个人物品，而现在，陆灵儿显然趁着她不在，又处理掉了不少她剩下的东西。
苏晚晴缓步走向主卧浴室。
在陆程许的洗漱台上，赫然摆着一对红蓝配色的情侣牙刷。
她环顾四周，发现整个家里到处都是这种成双成对的小物件。
情侣杯、情侣拖鞋、情侣抱枕......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一对热恋中的小情侣的爱巢。
她记得刚结婚时，自己也曾兴冲冲地买过一对情侣马克杯。
那时陆程许只是冷淡地看了一眼，说：“这些小孩子玩的东西有什么意思？”
从那以后，她就再没提过这种要求。
苏晚晴深吸一口气，对一切视而不见，她回到自己的房间，继续收拾所剩无几的私人物品。
陆程许的差别对待经历多了也就麻木了。
她把最后几件衣服、几本书打包好，叫来快递全部寄回苏家。
晚上，苏晚晴和陆程许同时收到了圈内共同好友的晚宴邀请。
由于是以苏家和陆家各自的名义邀请的，两人分别前往。
当苏晚晴抵达酒庄时，正巧看见陆程许牵着陆灵儿从车上下来。
陆程许看到她，略显尴尬地上前：“抱歉，我该派司机去接你的。”
“没关系，”苏晚晴脸上带着得体的笑容，“我也有司机。”
随着宾客陆续到来，有人好奇地问：“陆总和苏小姐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陆程许一时语塞。
他想起之前答应过要在正式场合公开他们的关系，可转头看了眼身边小鸟依人的陆灵儿，又开不了口。
苏晚晴却绽放出一个明媚的笑容：“你忘了？陆总现在可是我老板呢。能不熟悉吗？”
“堂堂苏家大小姐给陆总当秘书，也太屈才了吧？”那人揶揄道，“该不会还没死心吧？人家陆总都结婚了！”
周围人跟着起哄。
苏晚晴暗恋陆程许的事，圈内几乎人尽皆知，除了陆程许本人。
听到这些，陆程许愣住了。
他还没反应过来，苏晚晴已经轻描淡写地说：“那都是以前的事了。不过在陆总这待久了也习惯了，你们这么一说，我倒是该考虑换个更有挑战性的工作了。”
经过苏晚晴的三言两语，气氛就活跃起来。
陆程许听到她要换工作，心里莫名一紧，连忙笑道：“苏秘书这么能干，我可舍不得放人。”
又有人问：“陆总怎么没带夫人来？当初结婚那么低调......”
陆程许含糊其辞：“她在忙。”
众人识趣地转移了话题，也没人质疑为什么已经和陆家没有关系的陆灵儿会出现在这里。
当陆程许被拉去喝酒时，陆灵儿突然凑到苏晚晴身边，故作天真地问：“嫂......哦，苏姐姐，我听哥哥说，你们是协议结婚的对吗？”
苏晚晴看着眼前这个离过婚却还在装天真的女人，面上不动声色：“对。”
陆灵儿像是突然松了口气，脸上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那就好......我还以为，姐姐你真的喜欢哥哥呢。”
话音刚落，她似乎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慌忙摇头摆手，结结巴巴地解释：“我、我没别的意思......就是......就是不习惯哥哥变成了别人的老公......”
她低下头，手指不安地绞着裙摆，活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
可那双眼睛里闪过的精光，却逃不过苏晚晴的眼睛。
苏晚晴端起香槟轻抿一口，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
她看着陆灵儿拙劣的表演，突然觉得可笑至极。
各自都结婚五年了，现在来说不习惯了？
“是吗？”苏晚晴放下酒杯，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那你反射弧挺长的。”
7
陆灵儿没想到苏晚晴的反应如此平静，眼神中闪过一丝诧异。
她渐渐确信，也许苏晚晴对陆程许真的没有感情。
敌意稍减，她亲昵地挽上苏晚晴的手臂，故作天真地说：“姐姐，你不知道，我真的很依赖哥哥......”
她的声音轻柔，却带着炫耀的意味：“这次离婚，都是哥哥一手帮我处理的。前夫家那些无赖堵在酒店门口，是哥哥连夜找律师把他们赶走的；财产分割时，哥哥动用了陆家的关系，帮我争取到了最大利益......”
陆灵儿说着，眼中闪烁着崇拜的光芒，“就连最难缠的婆婆，也被哥哥几句话就吓退了。”
她突然压低声音，带着几分羞涩：“其实......我当初嫁给前夫就不是因为爱情，只是迫不得已。现在想想，命运真是奇妙......我和哥哥现在既没有生物学上的关系，也没有社会学上的兄妹名分了......”
这番话几乎是在明晃晃地提醒苏晚晴，她当初因为伦理嫁给别人，而如今和陆程许之间已经没有任何阻碍了。
苏晚晴晃着手中的香槟，顺着她的话问：“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喜欢你哥哥？”
陆灵儿的脸瞬间涨红，低下头小声嗫嚅：“我、我也不知道......只是从小到大，我都很依赖哥哥......”
她的声音渐渐染上回忆的色彩，“小时候我发烧，哥哥会整夜守在我床边；上学时被同学欺负，哥哥直接找到对方家里去；就连我第一次来例假，都是哥哥跑去给我买的卫生巾......”
苏晚晴听着，心里空荡荡的。
她突然意识到，尽管自己也算是和陆程许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却永远比不上他和陆灵儿"一个被窝长大的情谊"。
那个对她一板一眼、公事公办的陆程许，对陆灵儿却是无尽的疼爱和呵护。
是她明白得太晚，非要撞得头破血流才知道放手。
“姐姐......”陆灵儿突然抬头，眼神中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你会不会觉得......我这样看待哥哥......很奇怪？”
苏晚晴沉默地看着她。
陆灵儿的算计如此浅显，对陆程许的占有欲又表现得如此笨拙，她居然直接对陆程许的妻子说这些。
但苏晚晴忽然笑了，顺着她的心意说道：“不奇怪。我觉得......你哥哥应该也很喜欢你。”
“那姐姐......”陆灵儿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你会把哥哥让给我吗？”
苏晚晴注视着陆灵儿充满期待的眼睛，淡淡地说：“也许会的。”
她没有直接说出已经准备离婚的事实，不想给陆灵儿太多筹码。
但陆灵儿显然对这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很满意，脸上绽放出胜利般的笑容，仿佛陆程许已经是她的囊中之物。
回程的车上，陆灵儿在后座熟睡。
陆程许透过后视镜看了眼苏晚晴，低声道歉：“宝宝，下次......我一定会公开我们的关系。”
苏晚晴却温柔地笑了：“没事的，我们本来就是协议结婚，我都明白。”
看着她这样平静的反应，陆程许心里突然没来由地一慌。
他急切地承诺：“最快一周，我一定......”
“到了。”苏晚晴打断他，看向窗外，车子已经停在家门口。
一日拖一周，一周拖一月，一月拖一年......
陆程许的承诺，她早已不再期待。五年的婚姻，就当是一场梦吧。
梦醒了，也该收拾行装继续前行了。
城市霓虹灯的光亮明明灭灭，就像她这五年来的希望，一次次被点燃，又一次次熄灭。
而现在，她终于学会了不再期待那束永远照不到自己身上的光。
8
夜色沉沉，陆程许从身后环抱住苏晚晴，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宝宝，过段日子我陪你回家看看爸妈好不好？”
苏晚晴身体一僵，不解地转头：“为什么突然要回家？”
“看你最近心情不好，”陆程许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的肩膀，“想着回家可能会让你开心些。”
苏晚晴想起家乡那片承载着他们共同回忆的别墅区，那里的一草一木都刻着她和陆程许的过往。
她正出神，又听陆程许说：“对了，听说你爸身体不太舒服，正好去看看。”
“爸爸生病了？”苏晚晴猛地坐起身，“我怎么不知道？”
陆程许连忙安抚：“别急，我也是听家里保姆不小心说漏嘴的，说不严重。”
他重新将人搂进怀里，“所以回去看看吧？”
苏晚晴这才松了口气，点头答应。
虽然她的确没什么想法，但是奇怪的是，陆程许今晚也出奇地安分，只是单纯地抱着她。
这反常的举动让苏晚晴不由想起一句话：男人突然对你没了兴趣，说明在外面吃饱了。
她攥紧被角，强迫自己不要深想。
第二天清晨，难得只有他们两人同行。
车子驶入别墅区时，陆程许指着路边的梧桐树笑道：“记得吗？小时候你总爱在这里捡落叶做书签。”
“还有那，你当初放学回家老跟着我，我为了检查你是不是真的在跟我，把你带到那去，结果你找不到回家的路就嚎啕大哭。”
苏晚晴的目光随着他的指引游移，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
那些被尘封的童年记忆一点点苏醒，让她眼眶发酸。
“还有那个喷泉，”陆程许继续道，“灵儿第一次来的时候，非要吃烤串那种不健康的东西，她还穿着白裙子，扎着蝴蝶结，就要吃还撒娇......”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但已经太迟了。
苏晚晴这才惊觉，他们共同记忆的每个角落，陆程许都能精准地关联到陆灵儿。
那些谈起她只是模糊的片段，换做陆灵儿却是如此清晰鲜活。
都说天降能赢过青梅竹马，可她苏晚晴既是天降又是青梅，却还是输得一败涂地。
车子刚停稳，刺耳的手机铃声就打破了沉默。
陆程许接起电话，脸色骤变：“什么？灵儿车祸？我马上到！”
他甚至没来得及进苏家大门，只匆匆丢下一句"宝宝我下次补偿你"，就驾车绝尘而去。
苏晚晴看了眼手机日历——今天正是陆灵儿离婚正式生效的日子。
“没有下次了，陆程许。”
她轻声自语，独自拎着补品走向别墅。
父母早已在门口等候多时。
寒暄过后，母亲疑惑地问：“程许是去停车了吗？”
“他去找他妹妹了。”苏晚晴平静地回答。
“那丫头不是已经......”母亲欲言又止。
“对，不是陆家人了。”苏晚晴索性将协议结婚的真相和盘托出。
父亲闻言勃然大怒，听到陆程许与陆灵儿的感情时更是急火攻心，当场晕厥。
苏晚晴颤抖着拨通陆程许的电话，他应该还没走远，送医会比救护车更快。
“嘟......嘟......”漫长的等待音后，电话自动挂断。
苏晚晴咬牙扶起父亲，自己开车赶往医院。
所幸父亲并无大碍。
等待检查结果时，苏晚晴翻看手机，陆灵儿的最新动态赫然在目：视频里陆程许正小心翼翼地为她膝盖的擦伤消毒。
配文是：“谢谢哥哥第一时间赶来，幸好只是电瓶车刮蹭~”
苏晚晴盯着那个微不足道的伤口，突然笑出了声。
笑着笑着，眼泪就落了下来。
她终于明白，在陆程许心里，永远只有陆灵儿的事才算"紧急"，而她苏晚晴的一切，都只能排在"下次"。
9
陆程许，如果你知道我这次回家，是和爸妈坦白和你分开的事情，也是我最后和你在一起的时光，你会产生那么一丝一毫的后悔吗？
苏晚晴已经不期待答案了。
陈桥的电话打了过来，他们因为离婚的事情关系好了不少。
苏晚晴接起电话，陈桥的声音带着几分轻松：“手续全部办完了，你只需要再等一周，就彻底自由了。”
他顿了顿，语气轻快，“要不要一起吃个饭？就当庆祝你脱离苦海。”
苏晚晴笑了笑：“等彻底离婚那天吧。”
她挂断电话，回到病房。
苏父已经醒了，脸色仍有些苍白，但眼神却格外坚定。
他握住苏晚晴的手，声音沙哑却有力：“离婚，必须和陆程许离婚。”
苏晚晴轻轻回握住父亲的手，低声说：“爸，我已经在离了。”
离婚前的最后一周，陆程许在陪陆灵儿收拾新家，想着等一切安顿好，再好好弥补苏晚晴。
而苏晚晴在陪父母，看着父亲鬓角的白发，母亲眼角的细纹，她突然意识到，她明明是苏家的大小姐，从小锦衣玉食。
可却为了一个男人，抛下家族的事业，甘愿去当他的助理，替他处理琐事，甚至忍受他一次又一次的忽视。
她没再回她和陆程许的婚房，而是直接住回了苏家。
她把所有和陆程许有关的合照、礼物、甚至他随手送的小物件，全部打包好，让人送到了陆程许家。
然后，苏晚晴像高中时那样，认认真真地写了一封告别信。
她想，当年那份情书没有得到回应，那这封告别信，大概也不会有回应。
但没关系，她只是给青春期的自己一个交代。
苏晚晴向陆程许的公司递交了辞呈，和父母告别后，直接坐上了出国度假的飞机。
陈桥又打来电话，苏晚晴没接，只是回复了一条消息：
“陈大律师，现在我只考虑给苏家招个赘婿，你不行。”
陆程许给陆灵儿安顿好新家，才终于想起回家。
一路上，他还在想，如果苏晚晴生气，他该怎么哄她。
他并不太担心，毕竟以前他放鸽子、失约，苏晚晴最多闹点小脾气，过几天就好了。
可这次，他一进门，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家里太安静了。
他环顾四周，发现属于苏晚晴的东西全都不见了。
她的拖鞋、她的杯子......全都没了。
陆程许心里猛地一沉，立刻掏出手机给苏晚晴打电话。
“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抖音首页搜小程序[暖阳故事汇]，输入[FS0804]看全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