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提到高房价,一些买不起房子的父母有时是会说,让姑娘把你招出去吧,有些男人在现实面前确实选择了少奋斗几十年,但为此的代价呢?
对这种倒插门过去应该多一些,我的一个没见过面的远房舅舅吧,每次娘去她那个山沟参加婚宴,生孩子或者死人啥的,没这些事娘也很少回去了,毕竟姥姥在娘5岁时候就去世,我出生前姥爷就过世,那个山沟里有些娘的兄弟姐妹和表兄堂弟。再说那个远房舅舅就是倒插门,只有在酒后才壮起胆哭闹一番,说起他老娘不该把他倒插门,倒插门苦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开始哭诉,平时是不敢的。所以,从小对倒插门是感觉不好的,能让一个大老爷们酒后哭那么惨,每次娘回来都会形容一翻,我大大(方言爸爸)是每次喝完酒就呼呼大睡,从没见他酒后多话。
小姨给二子找了个倒插门,二子比我大好几岁,我是懂事才知道小姨家有这孩子的,娘是个倔强的人,因为家里孩子多,小时候大大这头亲戚过得比我们好,她不允许我们去三个大爷家和俩叔家蹭吃蹭喝的。我印象中就吃过大爷家的饭,大爷大娘是个热情人,每次拉着不许跑,后来我大大赚钱多了是亲戚里最好的了,娘更不许我们在别人家吃,老妈那头亲戚都穷,只有老妈嫁到县城了,所以每次都是他们到我们家,娘是拿出家里的好吃好喝热情招待,其中最讨厌的就是兴国了----小姨的大儿子,一个人能吃四盘子饺子,每次我们包那么多累的要命就看他狼吞虎咽,只要他在就不会剩菜,他的奇葩是一堆,本文不表,还有那个小我几个月的表妹,十次小姨八次带这俩孩子来,每次娘都给她买这买那的,只要过年了,新衣服就给她买,她来了还不愿意走,和我挤一床,但她有虱子,传了我好几次,喜欢给娘打小报告,每次她来我就惨了,小时候不明白娘不让我们麻烦别人,却总是照顾比我们穷的亲戚。
一直以为小姨就这俩孩子,二子很大了才带来我们家,二子比兴国长得白净,很腼腆的,除了叫人不说话,小姨都没给他起个名字,吃饭时候也不发出声音,娘总说他像个大姑娘。二子也像农村的其他孩子一样,早早的辍学,在个工厂干小工,兴国有力气干建筑工,但好吃好喝还好赌,剩不了俩钱,小姨举债给他盖了新房,娶了媳妇,还没过三年兴国住了两次院,不是生病,是纯作的,一次胃喝坏了,想想他那能装四盘子饺子的胃,一次喝多了掉井里把膝盖摔坏了,前后做几次手术,自此干不了力气活,旧债没清又添新债,在农村大老爷们算是废了,等二子到了婚龄,债还没还清,小姨就张罗着给他说了个倒插门,和嫁女儿一样也要收彩礼的,彩礼都给兴国还债。
娘回来说二子结婚时候哭的不行,二子从小就听话,不哭闹着和哥哥妹妹抢吃的,比哥哥妹妹都懂事,在家里帮着养鸭养鸡放羊,洗碗扫地,男孩干的女孩干的都他干了,这也就是为什么他不来我们家的缘故,以至于我都以为没这个人,小姨夫常年在外打工,家里得留个看门的,要不鸡鸭羊的没人喂,这就是哭的孩子有糖吃吧,二子嫁的姑娘家是姐五个,他嫁给老大,也是农村,地多,很明显那家是找个男劳力帮着把下面的妹妹们养大。
再见二子时是他媳妇生儿子了,二子白净的皮肤变得黝黑黝黑的,可见没少受累吃苦,倒是看着健壮。落后的农村有儿子就是有后,孩子跟妈妈姓,这是倒插门的规矩,二子一胎就生男也算完成一个任务,孩子没有姥姥,两边都叫爷爷奶奶,我陪娘去医院送东西,我是极讨厌医院的,娘拿不了给他们做的饭菜,小孩的衣裤,还有一些旧的秋衣秋裤,二嫂高兴的收下了,这在农村给小孩做尿垫极好的,我拿的时候怪娘,别人嫌弃怎么办,看二嫂白白净净的,说话也是细声细语,待人和兴国大媳妇比是好多了。
回家路上,我说这二嫂子人还不错,老妈说拿小姨的话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这个媳妇值90分的话,那个也就50,也算二子有福吧,嫁出去的二子算起来比在家里强些,在家时候小姨不把他当事,嫁了出去,还好嫁的媳妇看中了他的好,也知疼知热的,俩口子都能干,那家日子不错,过几年几个妹妹成人嫁人了日子就更好了。
小姨养老是不指着兴国了,这些年除了种地就是打短工给兴国还债,全都贴补他们,兴国啥也不干好吃好赌,娘说大媳妇也不是不孝顺,摊上这样的丈夫怎么对婆婆好啊,就是有心也无力,这就是债吧,大儿子是讨债鬼,想着小姨顶着白花花的头发到处打短工,二儿子是还债的,每年二子过年过节的都像出嫁的妹妹一样回娘家。拿着吃的喝的孝敬爹娘,最终还是被老大家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