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话题:
最近求职艰难,母亲转发抖音上工厂找人视频给我看,说:每天工作10个半小时,还包吃包住,看起来还挺好的,又缺人,你怎么不去试试?
我没解释,对母亲笑笑:知道了,我自己看着办。
不是没沟通过关于工作的问题,可是父母辈的人就是很难理解坐在办公室的人的疲累。
有句话说形象,那些坐在写字楼里的人,才是真正的穷人。
很多公司都没有那么的正规,有五险就算好的了,一金即使有,大多数也就是意思意思。
工作侵占休息时间的一抓一大把,时刻待命的也不在少数,还美其名曰双休。
有些公司氛围,我在面试的时候都能感觉一二,太压抑了。都说是90、95后团队,实则内卷的不行,为了季度考核,拖着不下班,早下班就是工作不认真、不努力。似乎工作是为了给别人看的。规模小的,分分钟打出优化内部结构让你失业,甚至直接让你走人的。
更别提同事之间的微妙关系,似乎大脑要时刻运转,说出去的话也要再三斟酌,我在这方面吃了好几次亏,奈何还是不怎么长记性。我怎么都没想过,自己曾经说过的话,被别人记的那么深。而且但凡你对某人说过的,其他人都会知道,因为你根本不知道他们有几个群。
工作上低效率的沟通更是致命,耗尽你的热情和精力,还没什么成果出来,你认认真真的工作,做着相同甚至更多的活,到手的钱还没有人家底薪多。你的工资在别人眼里是透明的,但你却永远不知道别人能拿多少钱。明明是自己应得的绩效,到了领导手里,腰斩一半,还没有半分理由,于是躺平,却又有其他部门的同事在领导面前说你的工作不饱和。
当你回到家,已经累的不想说话,刷着不过脑的短视频,无意义的傻笑几声。夜幕对着白亮的屏幕,不舍得睡觉,又在内心唾弃躺平的自己,反省的深刻又痛彻心扉,然而到了白天,又一如既往继续咸鱼。这也是一种折磨。
父母辈的工作就是干多少得多少,没有多少扯皮的事,撇去那些福利,工资直观又分毫不差。只不过他们也累,身体长期劳作,工作时间长,年龄也在那里,是真的累。
至少我是做不到的。我曾经体验过一次,那天是晚班,工厂里机器轰鸣,一进去,就看到母亲汗流浃背的一手提着两个圆筒形钢管在操作,具体做什么我看不懂,我就主动帮母亲搬,结果别说一手提一个了,我两只手才拎得动一个。没搬一会儿,我已经累的直不起腰,旁边的人都在笑,有人扯着嗓门喊:别给娃累咯,这不是他们念书人待的地方!还是走吧!母亲也笑:这下你知道赚钱多不容易了吧?我不开心,心说我一直都知道赚钱不容易。犟了一会儿,怕自己动作慢耽搁母亲效率,我还是走了,回家洗澡才发现,满脸都是黑灰,连鼻孔里都是,心里越发难受。
是啊,我一直都知道,父母他们有多不容易,这也使得我到如今没法因为他们的不理解,彻底地和他们闹。
催婚话题:
每次和母亲说话,三两句之后都转到惯常的催婚话题。最近一次的交谈,母亲的语气相对和缓,因为一次失败的相亲,确切的说,我这次被男方拒绝了。
认识对方超10个月,两人却还未牵过手,甚至同行时,形同路人,让我时常感觉很挫败。
虽然对方节假日都有送礼物和红包,但是平时却从不找我聊天,几乎零交流。
我后来忍不住问他,闲暇之余可以多沟通沟通,他回复说他不爱微信聊天,喜欢见面交流,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复。见过的三次面,他说的话题几乎重复了三次,来来回回都是他公司女老板的成功转变还有他的大学室友现在的合租伙伴,旁的就是去哪,吃啥,不错,还行,都可以。
也曾发过红包给他,请他吃过饭喝过奶茶,对方也更多的返回来了,我从中看不出他的喜好。问就是都可以,我屡屡觉得这样下去没意义。想买礼物,也不告诉我他的地址,转移话题让我不好继续问下去。一切都让我觉得,对方对我没感觉,我屡次萌生退意。奈何家人的殷殷期盼,让我忍住不去戳破这个幻觉。
我动了想和对方坦诚相待的念头,希望有什么想法摊开了来说,有问题就解决它。然而事与愿违,国庆节期间见了两次面,也是最后的两次。
2号那天的他规划满满,言语诚恳,让我一瞬间产生了期待,可是之后我又再次沉默,他还是习惯走在前头,就算偶尔并肩,也是离我差不多一个人的距离,两个人走路的频率差太多。虽然那天我们去公园玩,压马路,吃饭,玩游戏,但是我就感觉好像一个人在玩一样。
在电竞城,篮球脱手砸中我的奶茶,他在一旁专心投篮。我蹲下身清理地上的水渍,然后打包好包装袋,放到一边,看到他依然专著无比,我也继续默默地投篮。
有时候,我拒绝了他的提议,换来的是对方的沉默和妥协,我其实希望他说出来他的不满和不愉快。到后来,我说的少了,基本顺着他的意见。他说蜜雪冰城便宜不好喝,好,那就换。
2号晚上回家,我想了想白天的经历和他交流的过程,却更加的彷徨。他总是选择坐在离我一个人距离的地方,中间放着两个人的物品,与我交流。
在公园里看到向日葵时我蹲下拍照,他体贴地问我要不要为我撑伞遮阳,我拒绝了。那时我在想,我宁愿你也为看到这片向日葵花海开心,而不是没什么感觉的站在一旁,那太阳似乎焦灼着你,耗尽着你的耐心。脸上也没什么表情,我感觉到了深深地沮丧。明明说了要多沟通,回去后就没有消息了,不说自己到了没,也没问我回家了没。
2号那天,他说他母亲让他来我家拜访,那天正好是老爸生日,但是我考虑到我和他的关系不明朗,家里这边男方上门拜访那在亲戚眼里就是定了,可以订婚的前奏,我心里发憷,婉言拒绝了,况且那天就我和老爸在家,母亲上班去了,实在不是个见面的好时期。被拒绝时,他大抵是不怎么愉快的。
他当初和媒人说我俩进展顺利,我听到母亲的转述就很诧异,哪来的进展顺利?我彼时对他可以说是一无了解。这一点也让我觉得不太好,因为他家里人信了,甚至对我母亲透露出国庆如果可以订婚也行。母亲问询我的意思,我大发脾气,最后气不过也问了他,他无辜的表示,他也是一头雾水,根本不知道家里人的打算。
刚到家,母亲和我说4号亲戚请吃饭,我本来就在担心他回去都没消息,是不是被他妈妈责备了,立马把这事和他说了,就说,你妈妈问起来,你为什么不去,你就说是我这边拒绝了,结果他回复道:哈哈,我到我亲戚家玩,还没回去呢。之后我也没回了。
怎料,3号那天,他妈妈和表哥直接打电话找来,说了要来拜访这事,母亲有点不开心,和媒人说,两个孩子还要多处处,还得看他们关系进展。结果不知是媒人转述偏差还是他理解偏差,他对我说,这事只要你同意就可以了。
我登时恼了,说那天家里没人啊,不用过来,况且真不到时候。他强调不是定关系,是表示礼貌,他说他妈妈让他可以早上过来。我气急,你当然是没定下的意思,但是你家人不是这么想的啊,我这边的亲戚也不会这么认为。他没怎么回。我又说:你不要说的好像这事不重要,好像只要我同意了就能轻松解决。你家里的事你得解决好,不要把你那边的压力转化成我的压力可以吗?
他听了这话,怕也是极度的恼火,一两句话便结束了这件事。
4号见面也已经是形式了,我想着让他对他妈妈有所交代,于是提议看电影,他同意了。电影其实有泪点,但我忍着,在不怎么好笑的时候笑着,把情绪压下去。我买了可乐,看到他不怎么喝,心里也悬着。看完电影,因为晚上亲戚请了在酒店吃饭,我也和他说了,他点头表示知道了。
分道扬镳前的那段距离,我走在后面,他远远地走在前面,因为2号走路3号当伴娘,我一直穿着高跟的凉鞋,脚很痛,走的不快,于是我和他之间的距离越拉越远。后来他似乎记起我了,回头等了我一下。我想和他解释,然而当我说到,你们家里人大约很着急,我理解,不过他们每个人都催你,会不会有点强势。当时说完这话,我就察觉到他的情绪不对了,风似乎都在他周围凝结了一瞬,等风开始流动,他又将我甩在了后头,这句话也成了我的原罪,在他4号晚上发给我的那篇长长的文章中,这句话被单独挑了出来,他说,你这么说是不是有点不礼貌?
4号那天,我是一路哭着回去的。
我不懂,原本是担心他会被家人催的太厉害才说的话,怎么在他眼里却是不礼貌的表现。
收到他的长篇信息,我想体面的回复,忍不住解释了几句后,又觉得自己在做无用功。于是语音过去,怒火中烧,质问他为什么不当面说,有什么情绪什么话从来不当面和我说清楚,说什么关系是需要两个人奔赴的,那就是说我是两个人中不奔赴的那个是吗?天知道你喜欢什么讨厌什么,你从来不对我说!你句句委婉拒绝,实则句句都在指责我,不是吗?!说到哽咽,说到崩溃,语不成调,我知道不能再说了。
他回复,你别哭,对不起,为这事哭真的不值得。
是啊,不值得,真的是冷漠又无情。多冷静的话啊,一瞬间,让我觉得自己在唱独角戏,他是那个从头看到尾的人。
我把他送我的红包,礼物折算成现金,转账给他。那些东西,从来就不曾让我欣喜,因为我知道他从来就没期待过我的欣喜。他收了后,我就删了他,至此结束。
那天晚上我哭的凄惨,昏昏沉沉的睡了两个小时,天明和亲戚待在一起,也被带着去了老家转了转,心情却一直不曾开朗,看到什么都有种痛哭的冲动。
之后离家,回到了自己的小窝,就病倒了,直到今天还没好全,不过我也释然了,不喜欢我,我做什么都是徒劳。也许,在对方看来,我的表现也很糟糕,他也在忍耐吧。聚散有时,歌声欢喜,一切重头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