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天看微博,见某零零后说的是:“那些八零后、九零后的中年大妈.....”另外,冯唐前几天写了篇“如何避免成为一个油腻的中年人”,于是我打了后面这些字:
一
智齿早就该拔掉,怕疼拖了一年,直到上一次发炎连续疼了一个月,疼到失眠,才下决心去医院拔掉。一个人去校医院检查、一个人取药、排队,交钱。
躺下以后,铁锤敲击牙齿的阵痛,一下一下,锥心的疼,任由一个陌生人叮叮当当的凿,不能发出声音,只有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淌。坐起身来的时候终于深吸一口气,跑到厕所哭到失控。像做了一场噩梦。
拔完以后,嘴里还塞着棉花,肿着眼睛,也还得硬着头皮口齿不清的问路。这样的时候其实是意识不到孤单的,那种被要处理的事情推着走的意念,以及剧烈的疼痛让人忘了顾影自怜。
那些做之前以为是很困难的事情,真的做起来,很快就会撑过去,只是事后不宜多想,越想越会心生孤独,越想越脆弱。
二
听情歌,却不知道应该想念谁。如果可以,我想把往前10年遇到的所有男生都忘掉。我深刻想念的人也许觉得我无足轻重、不堪一提,我一个人悲春伤秋,多没劲。我还年轻,没与人经历过风雨,所以也没人足够值得少点对感情的念想,总不会错的。
节假日、周末,早上醒得很早,到食堂吃一根油条,一碗豆浆。回来看会剧,偶尔看篇散文,有时候也听听喜马拉雅。顺带着烧水,泡茶喝。衣服一件件取到阳台上手洗,把平板放在大理石上面放李荣浩的歌,跟着节奏洗衣服,闻着洗衣液的香味,觉得生活待我还不错。
三
生病时及时去医院检查,而不是一拖再拖。感冒时把身体放在第一位,早点睡觉,多喝水、多穿衣服。每日认真清洁,保持心情愉悦。很简单,但是也真重要。
初中时有两个语文老师,面目甜美,身材标致,声音清脆好听,扎着高高的马尾辫,笑起来眼睛里像缀了星光。她们是我心里对长大的所有美好的假设。昨天在学校公众号里看到了她们现在的照片,剪了短发,没化妆,身材有点臃肿,笑起来神采有些疲乏,名字后面多了主任两个字。
说实话,我看到她们稍稍有点焦虑。我问自己,再十年后,我在零零后眼里是什么样子。
四
冯唐在“如何避免成为一个油腻的中年人”里写到的最后一点,不要鄙视和年龄无关的人类习惯,我好喜欢。他说:“保温杯也可以不泡枸杞、也可以装一九七一年的单桶威士忌,仗着保温杯和贱也可以走天涯。”我也不太赞赏冯唐谈姑娘时的那种腔调和口气,但还是挡不住喜欢他“春水初生、春林初盛、春风十里”的甜美意境。
那些把泡好的茶、冰镇的酒、噼啪的可乐装进保温杯的人,有他们遮遮掩掩的细腻和朝气,像春天里泥土下弯腰探出了半个头的那种嫩黄的芽,品质有时候也代表着鲜活和青春。
老一派的东西,比如佛珠、旗袍、菖蒲、太极拳,这是中国文人自古以来的生活习惯,不在年龄,在于优雅的心。而沉淀千年的文人品质永不过时、永不老套陈腐。
本就不是一个语系的人,越是追逐潮流的东西越会显得狼狈。这种狼狈有点像春晚为迎合年轻人的口味硬生生加入的流行词,年轻人不觉好笑,上了年龄的人又不知道在说什么。该怎么说话就怎么说话,不奉承、不迎合,归根结底,对自己的语言体系自信一点。
五
忌矫情。毕竟人到“中年”了。五分的疼,就让它疼五分,不要因为这疼在我身上,就把它想象成七分。目光放长远一点,也就不疼了。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