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羊眼睛看着王主任，他还想求求他。他说：“王主任，你自己没有空，你能不能叫村里其它同志去乡里跑一趟，我真的急需要用竹子，请你帮帮忙。”

王主任情绪有点激动了。

他说：“我已给你讲过了，过几天我给你去乡里打听，你这个人怎么拎不清呢？”

他真的发火了。

阿羊说：“谁拎不清呢？”

王主任手指着他说：“就是你拎不清。”

阿羊苦笑一下，说：“我年纪活了四十多，从来没有求过你一件事，现在求你办一件事，你对我什么态度呢？我有点想不通。”

王主任说：“你想不通的事情多着呐！”

阿羊说：“现在我感觉你真不是一个合格的村主任。”

王主任冷笑道：“呵，我听你话了，你就说我是合格的村主任，我不听你的话，你就说我是不合格的村主任，我看你做一个村民都没做好，你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呢？好好回去种好你的田吧，到时不要农业税也交不上，到时我可要板面孔的，关于农业税一分也不能少交。”

阿羊说：“你不给我解决竹子，我就不交农业税。”

王主任拍桌子道：“你有种，你不交农业税试试看，我看你还想不想在利民村混啦？”

他们的争吵声惊扰了旁边的办公室。

余小妹跑过来了。

她对阿羊说：“你有啥事情慢慢说，与主任争吵何必呢？你到我办公室去，我给你泡一杯茶，你也坐下来喝喝茶，静静心，来吧，到我办公室去坐坐。”

她伸手拉阿羊。

阿羊说：“我自己走。”

到了妇女主任办公室，余小妹给阿羊倒了一杯热茶，说：“茶叶是沫沫了，你将就着喝吧。”

阿羊接过茶杯，说：“没关系。”

余小妹说：“刚才你说竹子的事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阿羊便把事情来龙去脉讲了一遍，说完，他喝了一口水，眼睛看着余小妹，余小妹沉思片刻说：“或许王主任现在手头工作较忙，他说过几天，那你就等等看，他也是一个说话算数的人，你就相信他这一回吧。”

阿羊说：“可是我在等用竹子啊。”

余小妹说：“那你与王主任好好说，不要再与他吵嘴了，被林书记知道了，大家形象不太好吧，再说你做大农户很多事情还是需要村主任关心与帮助的，你与他争吵就把这一条路堵上了，你犯得着吗？”

余小妹说话轻柔细语。

阿羊点头给予认可。

余小妹走出门外，朝王主任办公室张望了一下，对阿羊说：“王主任还在，你过去吧，与他好好说吧。”

阿羊说：“好的。”

他走出门外，向王主任办公室走去。

他对自己说，我是来求他办事的，这回一定不与他争吵了，他说朝东我就不朝西，毕竟胳膊扭不过大腿。不知道为什么，此刻他的心有点颤抖，同时双腿也有一点颤抖。他刚走到门口，恰巧王主任拎了一只手提包要外出了，他说：“哎哟，我没有功夫了，以后再说吧。”

阿羊说：“你去哪？”

王主任说：“真奇怪，我去哪用得着对你说吗？”

阿羊说：“我只是问问你，你也不必对我大动肝火啊。”

王主任砰地把门一关，头也不抬就走。

阿羊突然想起马介良说过的一句话，马介良说村里王主任见到他好像老鼠见到猫，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于是，他朝王主任的背影叫道：“我找马介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