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时分,天空响了雷,然后窗外下起了大雨。房间里的空气还有些闷热。我给大亨斟满一杯橙汁,放在灶前;大亨站在那儿炒菜。他的厨艺比我娴熟多了,我站在一旁陪着他,也是学习着。炒虾和蒸蟹,这两道菜是我不曾做过的。
我的心情既开心又多了感慨。喜的是从此我也可以做这两道菜,但有些人却不会再吃到我做的菜了。心里自然多了一分难过。上次遇见大亨是在母亲节的周末,他那时并不开心。我与他分享母亲让我捎来深圳的食物。大亨和我很多好友一样,他们最初只身来到深圳,然后爱上这里,在这里和生活死磕着,成长着,并逐渐和这座城市年轻、上进的气息融为一体。
四菜一汤布满了小方桌。吃着虾和蟹刚好让我想起上一次吃虾与蟹的场景:两个月前的厦门,一周前的抚州。我的心中多了一份触动,我想把这满桌的食物分享出去,但我又只能独享。
大亨望着窗外的雨,他没有带伞。我说这雨总是会停的,他当然也知道。他不用畏惧这里的天气,从两年前来到这里,他就顽强地在这儿生长着。历经困难与孤独的时光,如今他看得到雨过天晴,也知道来路和归途。我知道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他一定能够快速地奔跑;我由衷祝福他。
我已经是第二次来到深圳工作了。第一次是14年的年底,我在龙华的清湖住了两个月,还没来得及调整自己的呼吸,便毅然决然地回去了汕头。我记得自己离开时立下的誓言,那时我拜访也和许多人交流。当大家认为我应该留在深圳时,我离开了。
我跟大亨说,我又想要回去汕头了。大亨说,你不用说了。我便收起了心里的想法。窗外的雨渐渐细了,我看着大亨,突然有点惭愧。我在为自己反反复复的人生选择而感到羞愧。我意识到自己的毛病方才不久,但我又忍不住去犯。
我的情绪又开始翻滚起来。自己不断埋怨现状的无法改变,不断变化环境却又不能心安理得地适应。这其中不知道是出了什么问题?雨停了,我和大亨干坐在沙发上,我要送走他回去了。
楼下的分叉路口,大亨朝前,我转身向后。下一次见面,我们必定要多一重改变。变化是谁也阻止不了的,很多人给我的勉励是去克服那孤独,去好好成长,去活出一个人该有的样子。
我又回到了房间里,想象着一个人来到这个世界上,他对生活该有的态度和姿势。真的很感谢每一位朋友给予的关心和温暖。我的骨子和血液,在每一个日夜与朝暮,似乎都无法心安理得地找寻人生的答案。
我似乎不应该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