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回忆的解释,是无需深思熟虑的,更没有各种场景的刻意搭配,明朗而又清晰的再现熟悉场景。
村头没有大树,也没有大石磨,一条公路贯穿村庄,村庄地处大山,所以即便是省道级别的公路,奔跑在路上的汽车也是寥寥数辆,甚至可以掐指而数,倒是汽笛声时常唤起村庄的生气。
儿时从村头走到村尾要在公路上走好久,村里的房子盘踞在山脚下,依山傍水,黑瓦白墙,炊烟袅袅……
交通的便捷慢慢在公路两旁起了越来越多的现代房子,高楼大厦好像挤压得公路变得越来越短了,从村头走到村尾变得更近了。山脚下的老房子已经基本上拆掉翻新了,幸存的也是那些颇有历史的古厝,这些古厝承载的就是历史文化的传承使命,新贴的大红春联昭示它们并没有被忘记,过年过节闹元宵让这些古厝热闹几天,然后就回归寂静,低吟古今……
随处可见的是每天的变化,熟悉的场景再不断的消逝,铺路的大鹅卵石、碾米的磨坊……再也找不到,很是诧异那些大鹅卵石的踪向,那么大的石头,应该是被挖去当地基了吧!历史的篇章就是如此新旧轮回不断撰写。
村里没有持续的经济产业,外汇是唯一的经济来源,上了年级的就留守在家里,纵然是富丽堂皇的别墅也是雍容的老人与狗相伴,虽然是农村,可是路上竟然看不到一条狗,围墙让它们只能在固定的范围里来回盘转,陌生人的经过,狗的吠叫声荡漾在空旷的蓝天。
家里给他取名东升,寓意朝阳冉冉东升,朝气蓬勃。他的同辈中是没有类似的名字的,所以他会觉得这个名字应该是出现在父辈中比较合适,派出所户籍办的回复更改名字是不可能的,他就再也没有去纠结他的名字这件事了。
小学毕业后他就很少在村里了,求学、找工作……为生活奔波,每次回来都是来去匆匆。每次回来,他都会在自家房顶看环绕村庄的山,山上的树长得越来越茂盛了,他记得小时候村里的山是经常着火的,所以那时候对山的回忆更多的是光秃秃的印象,靠马路的村小学围墙上记忆中刷的一直都是森林防火的标语——谁烧山谁坐牢,简单而又有震撼力,可是山为什么还是光秃秃的呢?
山还是那些山,不变的是山的轮廓,变的是山的春夏秋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