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我去游玩,和同学一起。有个杂货店前站了一溜人,我凑上前看,是个女人立在门口,软白的手指下摆弄着三只工艺蛙。看来人的反应,大约是她随意交换位置,像魔术师那样,再用手覆住,在场的人若是猜中那几只蛙的摆放位置,就可以带走工艺蛙——作为奖品。赌博与赠品,这两样东西加在一起很难叫人挪开脚步。我驻足观看,想堵一把, 就站在原地看那双软手来回流动。手停了,众人异口同声,叫唤出个答案。女人说错了,真是抱歉。不对! 不是这样!她嘴唇咬字的时候那双手偷偷交换了二号蛙与三号蛙的位置!我看见了,只有我看见了! 她在说谎! 我叫了出来,把她的恶劣行径用颤抖又激昂的声调叫了出来,为什么要作弊?为什么设下赌注,却不愿赌服输? 我声嘶力竭,血气都涌上身体。可所有人都不说话了,那些猜蛙的游客都不说话了,用责怪的眼神看着我。我落荒而逃,遇见一个年老妇人。她比我矮半截,手里举着把菜刀,问我看见了一条猫的影子没,我摇摇头说否,装出一副无辜又好砍的样子,实际上我知道她是个疯子,心底已泛起一串凉泡。可是她走了,没有为难我。我吁了一口气,又开始游玩。我试图忘记蛙,忘记那个说谎的女人。后来我又去了哪里已记不得了,或是另一个梦境顺势切了进来也辨别不清。总之后来发生了骚乱,所有人都在逃,我也跟着逃,路途中那个举着菜刀的年老女人又出现了,问了同样的问题。我没有犹豫,顺手一指,说看见了,那条猫的影子就在那里。她道了声谢,向那个位置跑了过去。我罪恶感涌上心头 ,我骗了那把菜刀,可它实在是太醒目了,又大又刺眼。没关系的,她是个疯子,我的谎言微不足道。可是这样想着,我却害怕到躲进厕所里,厕所里有面镜子,有水从光滑的青苔上滴下来。我就势想上个厕所,镜子里那个女人看着我,我也看着她。外面骚乱的声音越来越大 ,我裤子脱一半,却想冲出去和她们一起逃,但发现无论如何也迈不出门了。镜子里那个女人还在看我。有男人想进来借个厕,他尚未迈进门裤子就退到脚跟,我情急之下拎起裤子竟冲了出去。骚乱还在继续,我听见有人死了。那把菜刀突然闯进脑海,我的良知突然堵住了呼吸道。我想逃,却又忍不住去看。门口有警察巡逻。女人不见了,带走了蛙,游客早已散去,夜幕悬在头顶。警戒线里一个年老的女人躺在那里,躺在一副棺材旁边。她将自己包装成一副死尸的样子。但我看见她在动,她手里捧着一本书,大约是圣经。她在翻看,却在等死。后来我终于找到闺蜜了,公车的小电视里报道了这一幕,那本圣经旁边坐了好多年轻男女,她们都把自己伪装成死尸,脸上褪去了人性,坐在棺材边等死。
拿菜刀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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