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早饭就开始读这本书,满腹疑问,一口气将剩下的读完,合上去就用思维导图梳理脑子里大量的信息,希望从中找到答案。
这本书看上去讲的是青豆和天吾的故事,一章青豆一章天吾这样交替着讲故事,让我想到姜文导演的《太阳照常升起》,将的三个看似没有联系的小故事,看到最后仔细回味,才发现故事里每个出现的主角之间都是有因果关系的。万物都有因果。
这本书看到一半时,原以为青豆和天吾是平行关系,毫无关联的两个人,对其中关键也有发现,却也只以为是自己多想。
比如青豆10岁后向母亲宣告放弃信仰,天吾10岁后向父亲宣告再也不想和他星期日走街串户收NHK电视费,只想象普通小孩那样学习或玩耍。
比如两人都爱看书,买的书却很少留下,看完就卖给旧书店,大多是从图书馆借书看。
比如两人都在童年的回忆里苦苦挣扎,即使都离家出走多年,痛苦的记忆却时常强制性的让他们袭来。
比如两人对性生活的处理,青豆一直单身,不定期去酒吧钓男人开房,天吾有一个大龄已婚女朋友,固定一周一次的约会。
原以为青豆真的是天吾在小学三年级和四年级之间的同班同学,最后发现也许她只是他小说的一个人物,毕竟如果青豆的世界是真实存在的,天上怎么会出现两个月亮,一个是平常的大月亮,还有一个是小月亮。
当天吾对女朋友说起他写的小说时,我恍然大悟,天吾所在的世界是1984年真实存在的世界,而青豆所在的有两个月亮的世界是天吾笔下所写的另一个世界——1Q84年,这个世界的过去是被改写的,改写的是1984年的历史,但是1Q84的历史必定会影响1984这个世界。
天吾说,人的记忆由个人记忆和集体记忆组成,历史是集体记忆,历史被改写,人的人格将不会完整。
记忆可以被外人改写,也可以被自己改写,“世界这个东西,就是一种记忆和相反的另一种记忆永无休止的斗争。”记忆是人消耗掉时间产生的东西,“时间本身固然是成分均一的东西,然而它一旦被消耗,就会变得形态扭曲,有的时间非常重而长,有的时间则轻而短,前后秩序有时还会颠来倒去,严重时甚至消失的无影无踪,而本来不应存在的东西又会被添加进来。”就像天吾脑中常常浮现的那个画面,2岁的他躺在摇篮里,看着自己的母亲穿着内衣,露出一边的ru头让一个陌生男人吮吸。
3岁前的记忆应该是模糊的,但那段记忆太逼真,也许是他对父亲每到星期日就拉他出去走街串户,在学校又被同学排挤,他想逃避现实,不想做父亲的孩子,给自己编造了这么一段记忆,这样就有了一种可能性,自己也许不是父亲的孩子,而是那个陌生男人的,有一天会亲生父亲带走,以后他就再也不用跟着父亲敲别人的门。
虽然搞懂了青豆的世界是天吾笔下的世界,却还是有很多疑问。深绘里说小小人和空气蛹是真实存在的,那它们代表了什么?深绘里的父亲——先驱最开始的领袖——深田发生了什么?深绘里说“重要的东西在森林里森林里有小小人”,如果森林指的是先驱,那重要的东西是什么?“要想不受到小小人的伤害就得找到小小人没有的东西”这没有的东西又是什么?
天吾改写的《空气蛹》热卖,但是在几周后,深绘里失踪了,收养深绘里的戎野老师报了警,警察没有展开调查,天吾收到深绘里寄来的磁带,录音的背景声音嘈杂,有孩子的声音,有车流的声音,有喇叭声,“是重型卡车特有的那种像雾笛般深沉的喇叭声”,录音里,深绘里提到吉利亚克人,“要在马路行走就得从头重新学习走路,要重新学习走路的话其他的东西也得重新学习。我没办法像吉利亚克人那样生活。……吉利亚克人住在萨哈林像阿依努人以及美洲印第安人一样没有文字,也没留下记录,我也一样,一旦变成了字那就不是我的话了。你很巧妙的把它变成了字可我觉得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像你做得那么好,但那已经不是我的话了。不过不必担心,不是你的错,只是离开了马路在行走罢了。”
因为小小人和空气蛹的故事被写成了文字并成了畅销书,所以小小人生气了,即使戎野老师有智慧,深谋远虑(计划通过空气蛹引出暗处的老虎,找到事情的真相,深田夫妇的下落),但小小人拥有更大的力量和更深的智慧,事情发展到戎野老师也无法掌控的地步?所以深绘里被迫(还是自愿)又回到了那个她刚刚逃出的地方?
对文章的理解似有端倪,真想去想明白却又觉得模糊不实,小小人和空气蛹到底代表着什么?也许连作者自己也不清楚,就像1890年的契科夫离开都市,在那个车马不便的时代,在苦寒之地跋涉四千公里,独自去到边陲之地萨哈林岛,并长期滞留三个月,其中缘由无人知晓,也许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