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昨晚跟朋友出去叙旧,吃完饭压了大半天的马路,没想到,许久不回来,C城的冬天是格外地冷,索性找个最近的咖啡馆坐下,聊了一会儿人生。
这哥们儿是我在高中结下的铁关系,这么多年过去了,身边的人来去匆匆,可我们还从没变过。毕竟,都是坚定的革命友谊。
听他讲了个超级好笑的笑话,我被逗得前仰后合。我被前台的小妹妹稍微鄙视了一下,连忙收敛了脸上的笑容。
哥们儿突然一本正经道:这么多年,还是一个人吗?
我一惊,开玩笑道:我去,你骂我啊!
他用手捂着嘴偷笑了起来,解释道:找抽,自己心里明白。
我点了点头。
他拿出手机,随意翻弄了几下,递给我看,手机屏幕上的结婚证一场刺眼。
“她结婚了?”
“没错,你呀,赶紧找个好人嫁了吧。”
晚上回到家,收到一条哥们儿来的微信:“兄弟,忘了她吧。”
(二)
她叫小微,我的初恋,也是迄今为止我最深爱的人。
两个人的相恋往往伴随着浓浓的荷尔蒙味道,再加上甜甜的樱桃味儿,可我们的开始却满是浓郁的零食味儿。
高一那年,她坐在我前面,扎着万年不变的马尾。
上课跑神的时候,我总是盯着她的头发看,有时候还幻想着她披头散发的模样,想到这里就会偷偷地脸红一下。
我那个深厚革命友谊的哥们就是我的同桌,他和小微是初中同学,自然比我了解的八卦多。
听他说,小微有一个“虚幻”的男朋友,在他们中考毕业之后就离奇地“失踪”了。我后来才知道这个男生去了另外一个城市,还说会回来找小微。
我是个比较爱动的人,嘴也比较欠,总是有事没事戳一下小微,还喜欢跟她拌嘴。
说来也怪,别人都讨厌上学,当时的我,对学校充满着无限的热情,因为那里有愿意跟我吵闹的人。
(三)
老实说,我费了两年的时间,终于抱得美人归。
要问攻略,那纯粹就是软磨硬泡,加软磨硬泡。
那时候,不知道女生为什么那么爱吃零食,我总是听着提前两分钟的预备铃,冲向小卖部,一股脑地听从女神的差遣。
上课的时候,当一股辣条味扑面而来的时候,我抬头瞅了一眼,就逮到小微和她同桌低着头偷吃辣条,还坐着半端正的状态,这时候,我就会踢她的椅子。然后再收获一个大大的白眼,心里却偷着乐。
明知道她心里装着一个人,可我还是不依不饶,经常给她写上一封未署名的情书,再喷上老妈的桂花味香水,偷偷夹在她的英语课本里。
虽然每次都没有被翻牌,可还是坚持了好久。还把当时流行的歌当成情书抄给她,后来还被当众拿去念,即使当时感觉有一点点小羞耻。
有一次,一大早都没见她来,我急火如焚,后来终于看着她匆忙地跑进教室,结果还被班主任逮个正着,批斗了半天。
等班主任走后,赶紧凑上前去,听见她那略带磁性的声音,鼻音超重,原来是感冒了。一边嘲笑她,一边抢过她的杯子去倒水。
后来文理分科,我把志愿涂到了文科一栏,因为我知道她选文科。
可惜的是,我们还是没有分到一个班级,但是这并没有阻挡我表忠心的机会。
(四)
高三那年,我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备胎成功上位,成了光明正大的护花使者。
原来我以前写过的每一封情书,她都留着,据说还专门买了一个特别精致的收纳盒收藏。
每天早晨,天灰蒙蒙的,我特地跑到她家楼下等她上学,路过的早餐店灯火通明,吃了美味的早餐赶往学校。
大课间的时候,我们总是冲向操场会合,她总会偷偷地从口袋里掏出耳机,塞进我的右耳。我总是不喜欢她的忧郁风,敷衍着她给我听的歌。
后来,看了很多青春电影,才领会这个道理。当一个女生给你听一首歌的时候,每一句歌词都是她想说给你听的。
当时由于高考在即,学校三令五申禁止男女生并肩行走,更别说谈恋爱了。
所以我们也渐渐转为了校外恋爱,我还偷偷带她去网吧,帮她申请了第一个qq号,不知道她现在还用不用?
但那个号码我永远记得,只是再也不会去添加好友。
我承认,当我还没得到一件事情的时候,我会不辞辛劳地渴求占有。
得到,也同样意味着失去。
渐渐地,我们的圈子越来越远,我会选择跟朋友一起去折腾,但总是会忽略一个人的存在,即使身边带着她。
我开始学会了油嘴滑舌,而她也学会了吃醋。对此,我甚是纳闷,我还埋怨她吃的哪门子醋?现在想想我就像个笑话。
直到有一天,我终于想明白了这件事:我喜欢吃醋,大概是从我爱上你开始吧。
我们就是隔着屏幕说的分手,我到现在还记得她跟我说的那句话:你觉得我们还有可能吗?
我说:不知道。
果真,我们分手了。
如果我试着挽回,也许就真的还有挽回的余地。
(五)
想了一夜,我失眠了,因为很热,不知道是我被子盖得太厚,还是我的心格外火热。
从那以后,我遇见的每个人都有她的影子,好想再看一眼她扎着马尾的样子,不知道披头散发的她会不会更美呢?
这就是我的懵懂青春,一个连你的手都不敢牵的人。
起床很久,在微博上更新了一条状态:对不起。
刷了遍微博,点开了热搜的“请不要对我说sorry”,何洁唱的太动人,请原谅我不争气地哭了。
对不起,路过你的青春,我还是很怀念。
你要幸福,请一定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