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果核大战
据统算队的统计,连老带幼,森林猴子的数量已超9900只。平均三猴食一大树。若刨除果子不宜吃的大树,可能四猴食一树。但各树都只有一季果子,而一年却有四个季节。
冬季再次来临。秋天的时候,大家在史高治的建议和思维开发队的启发下,每颗果子都已物尽其用、一丝不留地全部吃掉,或者晒成干储存起来。众猴民缴纳的每日果,除用于发放各种薪水和奖励外,多余的全都晒成干、酿成酒——太阳屋大维,以及总统服务队长安东尼、猴群专家队长利哥莱托、统算队长史高治、思维开发队长格尔梅、维保队长马基雅、纠察队长阿蒙,和抗锯学习班长曼都瓦,这八只猴子,比别的猴子们都格外辛苦,且肩负猴群百年大计,时不时需要来点儿果子酒提提神,绝不能算是过分的待遇。当然,猴民猴众也可以额外花费自存的果子干,跟统算队负责登记酒账的史高治换酒喝。
有一天,中心榕树一根朝向屋大维荡秋千的中心藤区、布满桑寄生藤的侧枝下、猴民缴纳“每日果”的地方,统算队一名队员猴,突然对一员交果的猴民嚷嚷起来:
“你交的竟然是五个果核?是把我们统算队当傻子吗?”
又老又瘦的猴民加西亚顿时羞惭不已,嗫嚅道:“我没捡到任何果子,哪怕坏果也没捡到……只捡到了几粒果核……”
队伍骚动起来。后面的几只或老瘦或幼弱或病残或孕中的猴民们,纷纷扔掉自己爪上的果核,走出来说:“我也没找到果子……”
一些健康壮实的猴子们则灵机一动,迅速把自己准备好要缴纳的果子藏起来,趁乱抓起地上被扔掉的果核,也各自嚷着:“我也找不到果子!”
脑子较慢的剩余众猴也纷纷效法。不一会儿,桑寄生藤下乱作了一团。诸猴都声称找不到果子,只捡到果核。那些已经交完当天每日果的猴民们,闻讯也各路赶来,试图拿回已经上交的果子。
“维保队!快去叫维保队!马基雅队长?!”16只史高治争相喊嚷。
队伍更乱了。原来,维保队员们也有不少正在排队交果的。它们听见史高治们的叫唤,赶紧前去。史高治们松了口气,叫道:“看好这些果子!把闹事的抓起来!”维保队员一听,立即各自飞奔、冲向果子。
其中最前面一只小屋大维赶得太急,不慎踩到几枚圆溜溜的果核,摔了个四脚朝天,害得后面接踵赶到的其它小屋大维们也接连被绊倒,果子堆也被踹散,大大小小的各种果子,滚落一地。小屋大维们赶紧爬起去拢集果子,以免被猴民哄抢。
乱哄哄的,猴民们也看不太明白前方究竟发生了什么,但队伍中有只猴子突然叫道:“维保队带头抢果子喽!”
只见“哗”地一下,众猴民不分雌雄老幼,一哄而上抢果子,生怕自己落后吃亏。一些后面揣着真果子准备缴纳的猴民,趁机赶紧去撕扯史高治们挂在藤上的草签子——这是账本,每一根草签子代表每一家猴民的缴纳完成。一瞬间草签子们就化作了草粉。
看到疯狂乱抢的众猴民,史高治们除了傻在一旁,也没什么可干的,干脆也顺便去各自抢了些果子。
维保队员也一样。它们想:反正已经这样了,不趁机捞些个果子,那不是傻猴子吗?
马基雅终于赶到。“停下来!停下来!”它声嘶力竭地吼叫。可是无济于事。
突然,马基雅头上被一颗飞来的果核打中,生疼生疼。它赶紧转头看是谁干的?结果无数枚果核朝它打来。吓得它赶紧跳向正在疯抢果子的猴群当中。然而果核们却继续追着它打。
果核们没有打中马基雅,倒打中了不少抢果子的猴民猴众。
被打中的抢果猴民们怒了,立即回身捡抓起打来的果核,朝果核来向的猴子们扔回去。
就这样,你一颗我一粒,你来我往,此起彼伏。各种果核在空中穿梭飞舞。众猴投来掷去,不亦乐乎。
这时,一片闪着寒光的金属“嗖”地从远处向桑寄生藤下飞来。“啊~”,只听得一声惨叫,原来是统算队的一名史高治的肩膀被金属片打中,从伤口处顿时冒出大量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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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黄历择吉,2023.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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