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聊爱情,聊亲情,聊友情,聊过往,聊未来。李阳同学也喝得不少,话也比平时多了不少,但是理性还是让他没有将自己心底全部的秘密吐露出来。
当时其实宋南极他们都以为李阳暗恋的是班上一个叫杜鹃的温柔腼腆学习好的短发女生,但是多年之后才知道,原来李阳高中时代其实是有过两段感情经历的。
第一位是曾经被李逵同学痛批为“西关林志玲”的娃娃鱼李金玲同学;第二位就是让其始终心怀愧疚的李秀艳。
青春期的对异性的感觉,往往来源于距离和接触。什么意思呢?说的是初恋最容易在和自己走得最近,接触最多的异性之间产生,这不是胡编乱造,而是有理有据的事实。比如李逵和他的前桌周晨霞,杨旭艳和他的前桌伊美丽,金钟和他的后桌尹连红,老情和他的前桌李玲梅。
当年的李阳也不例外,他后来承认的自己的初恋其实就是他的前桌,娃娃鱼李金玲。尽管李阳觉得是曾经那个娃娃鱼对自己很热情,很友好,这才产生了那种朦胧的情感,但是本人觉得即使换另外一个女生也会有一样的效果。不论如何,结局就是后来西关林志玲娃娃鱼和本班非洲难民达克宁走到了一起,李阳的这段单相思也就算无疾而终了。
至于他和李秀艳之间的情感纠葛,咱就先按下不表,请听下回分解了。
“酒,那叫一个辣啊,跟兄弟一块儿喝也没觉得什么,记得我们都讲很多很多,情到深处三个小伙几乎都有点儿潸然泪下了,老宋的侠骨柔情、小安子的黯然决绝,他俩都是憧憬或是有过爱情的人,其实他们是幸福的,那时候我积极响应母亲的号召,毅然拒绝涉足早恋,但是不可否认处于那个阶段的自己也曾有过对爱情的憧憬,只是被自己扼杀在萌芽状态。记得那晚小安子的话最多了,讲到了前女友,讲到父母的艰辛和不易,也给我和老段起了话头,聊着聊着午夜来临前我们已经搞定那瓶烈酒了,白酒就这缺点,喝完很难吐出来,甭管你当时多难受,这一点它就比不上啤酒了,啤酒猛吹两支,肯定就吐了,吐完也会舒服点儿,男人都被酒害苦了....那夜我被胃里的烈酒给害惨了,倒腾了一夜没怎么睡,天亮后走下三楼,来到篮球场和几个同学投篮,没投两个就感觉不行了,直冲进旁边的厕所,把本该昨晚倒出来的东西一股脑给倒出来了,我晕,现在想想也是。
高中的自己很迷茫,没考上省重点,想要颓废,想麻醉自己,却被架了上去下不来了,还得硬着头皮去学习,唯一的慰藉就是能和一帮哥们儿去疯狂的踢球,那时候足球在灵中是很流行的,虽然没有篮球吸引女孩子。那时正是灌篮高手风靡校园的时候,学校篮球队的那些特招男生也都是身高马大,留着长发,很飘逸,女孩子们一到课外活动就里三圈外三圈围着篮球场疯狂的为他们尖叫,他们也的确打的很好,我在大学和工作后都很少看到比他们投篮还准,过人还漂亮的业余球队了,而我们一帮热衷足球的小伙就像孤胆英雄一样孤身驰骋疆场,摧城拔寨,偌大的400米跑道,很少有女孩子的身影,偶尔有也是某位靓仔的女友。我们那时还踢联赛、友谊赛,很系统的。周日早上不上早自习,我们就摸着黑起床占场地,高二有一次我们宿舍八人占了大场,四对四踢了起来:一个守门员、一个后卫、一个中场、一个前锋。跑的精疲力尽却依然自得其乐。现在想想觉得那时真的很疯狂,细数一下,除了学习,就剩踢球了,而且整个高中的乐趣尽在后者了。
注:以上文字摘自李阳同学回忆录《朝花夕拾之二我的高中70°伏特加》。
李阳同学是个很怀旧的人,多年以后,宋南极接着出差的机会和这个十年未见的同学一起吃晚饭,唱着歌、喝着酒。KTV包间里除了那些流行于八九十年代的歌曲之外,李阳还特地为每一个记忆里的高中好友们点了一首歌,然后和宋南极挨着唱。与其说是唱,不如说是吼,因为两个三十岁的男人很快嗓子就已经破音了。李阳同学一边唱,还一边发图片广播,将此时此刻这充满温暖回忆的时刻记录下来,向曾经的好友同窗们传递或许早就被掩埋很久的友情……
付志杰同学的《栀子香水》、金钟同学的《兄弟》、情哥的《没有情人的情人节》、鼠哥的《想见你》、李阳自己的《我的未来不是梦》、宋南极的《谢谢你的爱》,以及俩人合唱的,曾经风靡全宇宙的,郑智化同学的《水手》和《星星点灯》……
最后和宋南极一起唱的重逢离别必点歌曲,周华健的《朋友》,还有一首差点将李阳同学唱哭了的《一封家书》……
那一夜很兴奋,很温暖,却几乎没有要流泪的感觉,因为满满的,都是友情,让人幸福温暖的友情。
“我在深圳这么多年,南极,你是第一个来到这,见了面,还吃了饭喝过酒的高中同学。”饭间李阳曾唏嘘地说。
的确,高中毕业十多年,除了04年第一次高中同学聚会,十年来见过的同学少之又少。有时候即使有彼此的电话,一年又拨出去过几次,短信发出去过几条呢?人们在忙忙碌碌,浮浮躁躁的城市生活中追求着自认为触手可及的幸福,却无数次忽略了曾经所有,甚至可能一生拥有的财富,那就是曾经的那些同学。
当我们不断成长,不断丢弃的时候,到最后,能够剩下的是什么?回忆固然美好,能够同时拥有和你一起经历回忆的人不更好吗?
第二天一大早,宋南极第一个起床,发现窗外已经开始飘雪了。另外两张床上还躺着依然在睡梦中的小安子和李阳。
没忍心打扰两位兄弟的美梦,宋南极收拾好行李就冒着风雪冲出了宿舍。
雪刚开始下,没有扬扬洒洒,也没有鹅毛飘零,地上一层看得到黄土的一层白,一踩上去就是一道清晰可辨,黑白分明的印记。
到了车棚,宋南极绕着转了一圈也没发现自己的自行车。不知道是因为宿醉未醒,还是雪大迷了眼睛,宋南极竟然没找到自己的自行车。
眼看着雪越来越大,宋南极一咬牙,找了一辆跟自己那辆自行车极为相似的一辆,然后一砖头砸开锁,骑着车匆忙离开了。
“可能骑这个自行车的人骑错了车,把我那辆给骑走了。”
“没事,就当我先借着骑一个假期呗。等我回来我就还给他,不骑了。”
“操,光兴别人偷我的自行车吗?我,我这也不算偷,寒假回来就扔到车棚里,就当是还了呗。”
“有借无还那叫偷,有借有还那叫借。对,我这不叫偷,叫借。”
宿舍的床上,李阳和小安子两个人还在睡着。
纠结的宋南极在风雪中骑着自行车往家里奔去,耳畔响起的,是任贤齐的《兄弟》:
轻轻的风
像旧梦的声音
不是我不够坚强
是现实太多僵硬
逆流的鱼
是天生的命运
不是我不肯低头
是眼泪让人刺痛
忘记吧若可以
也算是一种幸运
如果一个人的心
只能烧出一个名
两个人要去到哪里
牵着两手就是个天地
一生啊有什么可珍惜
流浪人没奢侈的爱情
有今生今生作兄弟
有今生作兄弟
没来世来世再想你
漂流的河
每一夜每一夜下着雨
想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