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镇淤溪的神话传说

泰州东北一明珠,地理位置很特殊。

水陆交通成枢纽,车船往来疾如梭。

在姜堰西北部,泰州海陵区北部,有一片古老、富饶而又神奇的土地,这里水港纵横,物产丰饶,交通迅捷,是著名的鱼米之乡,它有美丽的名字——淤溪。


“淤溪”两个字,都是“三点水”做偏旁,显然这里是名副其实的水乡。那,为什么叫“淤溪”呢?

传闻上古海陵王,微服随从到水乡。

射猎东湖遭贼盗,受惊玉玺掉湖塘。

淤溪东南方的一个较大的湖泊,有个特别的名字叫玉玺湖,又名玉乳湖、钥匙湖,湖东南边是一片湿地,浅水、滩草,有5000多亩。一年四季,收获颇丰,春天割青草,作绿肥,沤草塘,为农业生产提供了大量的有机质肥料;夏秋两季,除生长大片的柴草作燃料外,同时自然繁殖大量的野鸭、野鸡、水禽和鱼虾等,为附近百姓提供了大量的美味佳肴;就连寒冬岁月,也有取之不尽的各类鱼虾、贝类等水鲜产品。一代又一代的玉乳湖畔的人们长于斯,生于斯,感激着上天对人们的眷顾与恩赐。

据江苏原《乡土》报载:西汉时期,海陵城(今泰州)有位海陵王好打猎。淤溪是离泰州东北隅不远的一个河网纵横的水乡,东面有一片大湖泊,俗称“东大湖”水面宽阔,芦苇丛生,是禽鸟和其他野生动物繁殖、活动和栖息之场所。


有天,海陵王组织微服简从的一班人,划着一条小船来这里行围打猎。大伙儿正在取乐的时候,不料遇到一群强盗来抢劫。躲避过程中,倾箱倒箧地把船上东西倾入湖中,急急忙忙地回到海陵王府。经过一番检点之后,猛然发现海陵王玉玺没有了。情急之下,海陵王立即组织大量随从到淤溪东大湖打捞,可是湖面宽阔,加上风高浪急,在这偌大的湖水中找一方小小的玉玺,就如同大海捞针啊!    谁也不知道玉玺这个宝贝何在,人们只见那大湖的风光依旧。因为这湖中湮没过皇帝的一方玉玺,玉玺湖这个神圣而奇异的名字远近闻名,这个名字在人们的头脑中日渐成为吉祥而又幸福的象征。“玉玺”二字是代表皇帝的,是至高无上的象征,也是应该避讳的,用“玉玺”的谐音,又体现水乡特色,于是这里就取名为“淤溪”。“淤溪”既是“玉玺”的谐音,又具有水乡特色,于是“淤溪”这个地名就传开了。至于后人还创造了一个歇后语,“走路拾到个马马儿——遇妻(淤溪)”这当另有一说了。

隋朝文帝号开皇,治水安民国富强。

开凿山阳排引灌,淤溪一曲水流长。

淤溪这片土地,数千年前是一片浅海。因为地处长江之滨,长江向海口不断输出泥沙,经海流波浪的冲击和淤积,逐渐在东台境内形成大面积的浅水洼地,再继续沉积,逐渐形成一片浅洼的平原陆地,和大大小小的河流,淤溪河就是苏北里下河的主要河流之一。《高邮州志》载:“淤溪河位于高邮东南方,西抵运堤,南通山阳、樊川、甘泉接泰州界。开皇七年,扬州开凿山阳河以通漕即此。”

据《扬州乡镇要览》,淤溪河是由运盐河、玉乳湖和龙溪港的三水汇合而成。现在看来淤溪河水不仅是“三水”的汇合,更是“三水”的延伸和发展,而且具有悠久的历史。

清道光年间,阮充于1847年在《扬州竹枝词》中写道:“淤溪一曲溯开皇,远达山阳近射阳。十万顷田资灌溉,至今遗爱颂甘棠。”(开皇,隋文帝年号)由此可见,“淤溪”一词,在隋文帝时,就已记载于历史了。这首诗不仅记载了它的年代久远,更记述了它所发挥的重大功用。在四百多年前的明朝万历年间《泰州志》“四境图”和“乡士”中记述,淤溪为原泰县境内的姜堰镇、溱潼镇、白米镇、淤溪镇和港口镇五镇之一。

港汊交错,河流纵横,是淤溪水乡的一大特色。淤溪南边有一条东西向的河,是一条贯通泰东河与苏陈河的交通河,这条河有个好听的名字——鰍鱼港,原名横溪港,

鳅鱼港还有个著名的传说。

路过八仙遇鸭翁,寻求烹煮小船中。

随将剩饭倾河港,一对鳅鱼入水宫。

据说,有一位老头,姓花,在田上放鸭,将小鸭船停在这条河的岸边。一会儿,不知从河对面哪里走来一位仙翁(据说是八仙之一),打此经过,请老鸭翁放他过河。就这样“两翁”很自然地走到了一起。一时,他们不知说什么的好,那位仙翁不好意思地向鸭翁请求说:“老鸭翁,麻烦你一件事。”鸭翁说:“不妨,请讲。”仙翁说:“我向你借炊具煮顿午饭吃一吃。”鸭翁说:“我的小船上有锅箱、碗具,你自己去办吧。”仙翁随即上了鸭船,就此忙碌起来。这时老鸭翁就坐在那河岸坎上,看着他究竟在做些什么。老鸭翁惊奇地发现,那仙翁将自己的腿放在锅箱里当柴烧,又把自己的鼻涕一把一把地擤在锅里当疙瘩,忙得不亦乐乎。鸭翁惊讶不已,更不敢动问这位老者是鬼、是神、是仙,无奈回到原来的田里头看鸭子去了。老鸭翁正在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那位仙翁竟来到老鸭翁面前打招呼说:“对不起,有烦了。”而且对他说:“锅里还有些饭食,没吃完,就留给你吃吧。”老鸭翁很不解地说:“谢谢你!谢谢你!”至此,那位仙翁扬长而去。随后,老鸭翁上了船,毫不吝惜地立即将剩余的部分倾倒到河港中。不料,就在此时,一场又惊又喜的情景展现在老鸭翁的面前:一对鳅鱼在河水里上下翻腾,很快潜入水底,并同时生成“奔腾河水急,水面涌潮头。不尽甘泉水,至今碧水流”的鳅鱼港。

鳅港甘泉碧又清,相传远近早驰名。

东台处处来装水,野庙钤章作证明。

鳅鱼港,按河港流域内的水系干、支流来说,本来是泰东河的一个支流,水来自长江而东流入海,因而水色都是淡浑的。可是鳅鱼港的水,泾渭分明,东边一半浑,西边一半清。真是无比的神奇!

鳅鱼港的水质真的是那么神奇吗?据说,鳅鱼港的水浓郁清纯,厚甜可口,是其他任何河流水质都无法比拟的。清咸丰二年(1852年)泰州举人储树人在《海陵竹枝词)中这样写道:“抱翁人争汲碧泓,采莲桥下放舟轻。如何一样东流水,才到鳅鱼港便清。”并简易注明:“鳅鱼港在赵公桥东北,水清彻底,味尤甘美,凡舟行到此者,必汲焉。”沿海地区,特别是东台一带,来鳅鱼港贩水的很多,成船满载,络绎不绝,一年四季,从不间断。就是泰州,也喜欢吃鳅鱼港的水。清道光泰州岁贡生、太常寺博士、著名诗人康发祥,也曾这样写过:“邻家有女嫁东台,船过淤溪水溯洄。昨日还家看父母,淤溪水带一瓶来。”鳅鱼港的水质、水誉,声名远播,可见一斑。近代诗人陈炳昌,他在词中写道:“事到而今亦有名,鳅鱼港水厚甜清。东台一度来争贩,真伪尤须寺证明。”(寺,指的是金粟寺,淤溪古寺,那时属东台管辖。)特别“真伪尤须寺证明”这一句,写得尤为传神,竟然“鳅鱼港”这名号还有真假之分了,还需要金粟寺来证明,这就把鳅鱼港水的真正价值,充分地体现出来了。

千古传闻近似奇,东台贩水看题词。

一朝大旱真情现,却是甘泉不是谜。

民国二十九年(1940)初夏大早时,整个泰东河都干了,就连这鳅鱼港较深的大港全都枯竭了。当时淤溪有不少人抱着好奇和探赜索隐的心理,到鳅鱼港那里去看个究竟,竟发现,河港西头中间有一个像车篷网那样大的圆形塘,周围竖立着一排排的杉木柱。据推测,这是前人为了利用这天然的甘泉水,保护好这甘泉的泉眼不被淤塞掉,使其永远畅通喷流而采取的措施。由此,人们也推测出,鳅鱼港之所以能够出现“泾渭分明”的奇观,原来水底有个源源不断流出清水的泉眼。

真可谓:

鳅鱼港口甘泉水,千古传奇誉泰东。

一旦资源为我用,取之不尽利民生。

淤溪的西北有片浩瀚的湖泊,叫鲍老湖。这是一个天然大湖荡。水面宽阔,水底清浅,水草丛生,水产丰富。清朝泰州储树人、朱余庭二位诗人写《海陵竹枝词》时,这样描绘道:“西风猎猎响菰浦,一片玻璃万顷铺。好似清秋看串月。瓜皮小艇泊鲍湖。"并注明,鲍湖在新城东北,大数十顷,串月之景最佳。又云:“鲍老湖通虾子港,上溪港口水回环。使船如使马奔放,会看篙工第一班。”并注:里下河各庄会船迎神,四面云集,篙手以争先为胜,俗名“篙子会”是也,观者如入山阴道中,目不暇接。更值得一提的是,鲍老湖的水有其独特的价值,是鲜为人知的,独就独在“滴漏”选用的纯净水。据《民国泰县志稿》载,《周礼·夏官》已经记载了那时设有“挈壶氏”这一官职,专门掌管滴漏以计时。滴漏,又名刻漏、漏壶,是古代的一种计时仪器。 我国早在周代已使用,直至明以后有了钟表才废弃。再说,它对周边地区数万亩农田的排灌和蓄洪防涝,自是功不可没。它还是一个自然的有机质肥料宝库。《泰州市志》上也曾这样颂道:“鲍湖之滨,沧浪茫兮;资源之广,丰可采兮:鲍湖之周,万顷沃兮;宗业之众,不亦乐兮。”

遥望长空天一方,乌云翻滚逞凶狂。

风雷骤起上溪港,旋转将军古庙堂。

鲍老湖这块地方,原来并不是一片白茫茫的湖荡,而有好几个村庄,居住了不少人家,其中鲍老庄上有户鲍老汉,一生只有两个女儿,也种有几十亩地,年年收成还好,基本上都是吃陈粮,烧陈草。在门前这个烧不了的大草堆上,有一天,他陡然发现一个大龙蛋的蛋壳子,像笆斗大。鲍老汉心中悟到,龙蛋壳不就是一个宝贝吗?心存打算,再作道理。

不久两个女儿也先后出嫁了。大女儿嫁的一户人家有点家产,生活过得还不错,而二女儿嫁到一户穷人家里去,生活当然就艰辛,连一个放粮的缸、坛都没有。实在没有办法时,只得回娘家去借个什么东西来用一用。回到娘家,二姑娘实在不好意思地说:爸爸我想来借一只缸、坛儿家去放粮食。鲍老汉想了又想:这里有只“小笆斗”,你就拿回去用吧。

二姑娘不嫌丑,就把这“小笆斗”拿家去当盛米的米缸用。哪知天天拿米天天满。二姑娘感到奇怪,自言自语地说:“这倒真是个宝贝啊。”她想,拿不完,吃不了,如果放钱、放金银也用不完的话,不就从此发了财了吗?经过试验,果然这样,因而二姑娘从此渐渐地富了起来。

大姑娘虽不怎么穷,但有嫉妒心,怀疑娘家暗地里过钱给妹妹家,找娘家查原因。爸爸说,其他未给,只借给她一只“小笆斗”。二姑娘听姐姐说她家发了财其中必有原因,结果就赌气地把这只“小笆斗”退还给娘家。爸爸带着气愤的心情,把这只“小笆斗”把这只“小笆斗”转交给大姑娘,大姑娘无话可说了。她拿回去就当着个小儿的摇桶,由于长时间拉尿拉屎的污染,结果小龙的眼睛瞎了。老龙查查原因,才知道龙蛋壳子被大姑娘当着小儿的摇桶用,污染了小龙的眼睛。 老龙越想越气,于是腾云至鲍老庄,鲍老庄上空立刻乌云密布,雷雨交加,狂风大作。老龙尾巴一扫,霎时间,不但鲍老庄不见了,连周边的大片土地也卷得无影无踪,变成了一片汪洋。接着老龙直奔西南而去,尾巴所到之处,湖水就跟着涌到那里,走到港口南边的将军庙,在此升空时,老龙尾巴向上一翘,绕将军庙一旋转,就把那本来朝南的将军庙转了一圈还多。风停平静时,那将军庙的门,已经转向朝北了。从此:

鲍老庄就变成浩瀚无垠的大湖-一鲍老湖。

龙走的那条路也变成一片白水一一龙溪港。

将军庙已转向朝北,人们也就形象地叫它回龙将军庙。

后人有诗云:

鲍老世居鲍老庄,误将龙蛋当儿床。

漫天变色龙颜怒,席卷大湖一扫光。


(根据刘金鼎《淤溪古镇咏史》改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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