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章 一章

俄罗斯酒吧的交战开始得突然也结束得突然,当王耀觉得口袋里备用的子弹要用光的时候,伊万正捡起地上的水管,挥向最后一个敌人。

于是一切回归风平浪静。

“很多东西都是表面的,”王耀甩甩沾满血的手,血溅到他的风衣上,和被砸烂的吧台上,“就像医院玻璃门上贴着的早日康复,难不成院长还真那么希望?”

“诶……否则呢?”

安娜抬起头冲王耀疑惑地眨眨眼睛接着又马上低下头在废墟里搜寻幸存的伏特加——王耀觉得俄罗斯的医院可能鲜少能看到这类的标识语。

“医生靠疾病赚钱。”

王耀拍拍瘪下去的口袋,从里面掏出了一支烟和三颗子弹。

“就像这群人,他们可不一定只是来找伊万布拉金斯基的。”

“你是说寻仇只是一个借口……啊,没一瓶剩下呢,伊万,我会从你的账户里扣的哦。”

安娜沉着脸坐在了吧台旁只剩下一半的椅子上。

“那么,他们并不是为了杀死伊万?”

“怎么可能,夫人,俄罗斯一半的军火生意可是靠您儿子兜着”王耀用力按压方才从伊万那里要来的打火机,可是铁舌却只发出呲呲的声音,“伊万,打火机没油了。”

“大概是因为我用了很久了吧…”

伊万笑着回应。他在废墟中不停翻找着急救箱,他的手骨折了。

安娜皱了皱眉头,将塞在靴子里的打火机向王耀扔过去:“把话说完,我很想知道他们那么喜欢砸我酒吧的原因。”

“怎么说?这次他们来是为了在酒吧里找东西,不过……”王耀捡起掉到地上的打火机,点上了烟,“您的酒吧天天被砸归根结底还真又是因为伊万总在这里出没。”

他果然还在为他被甩丢的驾照生伊万布拉金斯基的气。

“哦哦,是呢,”安娜的脸沉了下来,“伊万。”

伊万:“哈哈,这怎么能怪露西亚呢,归根结底是为了一时的激情把我生下来的你的错啊。”

安娜笑着拔出了插进鞋帮里的小刀。

“等等,布拉金斯基夫人,您可能不小心错过了什么重点。”

王耀甩了一甩抽到一半的烟,俄罗斯过低的气温令烟头熄灭。王耀将它摁到口袋里。他得及时地制止这场家庭战争了,否则赶回去太迟一定又得听亚瑟柯克兰的一堆废话,这可不是他想要的。

“什么,这次砸我酒吧真正的目的?你打算告诉我?”安娜有些怀疑地转过头,“联合国对这次你们的行动不要求保密?”

伊万也有些好奇地向王耀望去——虽说王耀因为自身的特殊性在联合国的那群老家伙那里是要求到了较宽的权利,但保密性是对所有马戏团成员都硬性要求,任务的内容一般情况下不允许告知与任务没有交集的人。

王耀走到了伊万的身边,手抚上了伊万的胸口。

“耀?”

伊万疑惑地叫了一声王耀的名字。王耀的手在伊万的衣服上摩擦了很久,血渐渐沾满了那块胸口的位置。

“啊,干净多了。”

接着王耀用力地推开了伊万,在原地蹲了下来,用手指在一堆玻璃片里拨了几下,然后从里边挑出了一个玻璃瓶。他抓起玻璃瓶递到了安娜的手上。

“你看,这里还有一瓶,只是你没有去找酒柜以外的地方,所以不知道罢了。”

王耀冲安娜狡黠地笑。

这就是重点,就像是在暗示安娜为什么没有发现伊万布拉金斯基突然赶到俄罗斯来找她原因一样。

“他们这次找的不是他,是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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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雨绸缪的事王耀做过不少,说他是预言家也不为过,”罗莎柯克兰将烫伤药膏递给亚瑟,“也许他那么做是有原因的吧。”

“哈,那我这舌头上的伤口还真是烫的不怨,或者再仔细想想我当时应该凑上去再舔几口烟灰?”

亚瑟接过药膏,又用力地摔在了书桌上,仿佛这样就能一解他心里的愤慨。书桌被砸出一声闷响,药膏在桌子上滚了一圈,掉到地上。

“你真是麻烦,不就是烫伤吗,最多两星期就消下去了,”罗莎把掉到地上的药膏捡起来,放回桌上,“王耀说的没错,哥哥有时候唠唠叨叨真和个姑娘似的,我来这里可不是为了听你抱怨……”

亚瑟正想反驳些什么,书房的门却被打开了。阿尔弗抱着一碟资料走进里面,在看见了罗莎后朝她笑了笑:“罗莎?你之前不是被调到菲律宾那块去了吗,又跑来看王耀?”

听到美国人的调侃,罗莎脸颊一下子涨得通红,她转过身用力朝阿尔弗的脸挥了一拳。那一拳力道不小,阿尔弗被打得重心不稳直接摔倒在了地上,手上的资料也被打乱掉落。

“才,才不是!笨蛋笨蛋笨蛋!只是顺路来看看指挥部而已,就这样!”

“你才是笨蛋,刚刚不是还说专门来看望我的吗,原来都是来找王耀的借口!”

亚瑟拍案而起。他嘴里的伤口就是王耀给弄的,现在正疼得厉害,于是愈发被罗莎的话刺激到了,眼看就要和罗莎打起来。

半坐在地上的阿尔弗捂着被打肿的侧脸龇牙咧嘴,觉得自己的牙齿都有松动的迹象。他瞅着眼前兄妹一触即发的气氛,心情复杂。

这两个英国人他都非常讨厌,让他们打上一顿自己看着也是爽,但回忆起路德维希之前黑到似乎看不清五官的脸,他下一秒还是站起来把几乎脸贴脸的亚瑟和罗莎分开。

“案件的详细资料我从路德维希那里取过来了——就因为我打扰他约会,那混蛋脸黑得和茄子似的,”阿尔弗揉着脸瘫坐到了沙发上,“然后他把资料打印出来后脸又黑了一层,我还以为他要因为他的男朋友被我支开和我打上一架,结果他张口就骂你妈妈,哦不,你们妈妈。”

阿尔弗指了指亚瑟,又指指罗莎。在他们一拥而上揍他之前,阿尔弗继续讲了下去。

“英国出了连环杀人案,一个政府官员一家都被杀了,原本这种事内部就能解决,但犯人似乎不是英国人,你们政府追了追发现抓不住,派出去的人都给杀了,你们懂,跨国大案子,还解决不好的样子,就推到联合国了。”

亚瑟:“所以最后落到我头上了?为什么是我,之前法国的事不是也没怪弗朗西斯吗。”

罗莎应声附和:“是啊,路德维希怎么回事,还骂到母亲头上了。”

“因为被杀的官员一家是柯克兰旁支,这案子是你们妈妈甩过来的,报给路德维希那边的时候听说路德维希正在和他男朋友贴着门做,结果那个执行官破门而入哈哈哈哈哈哈他脸估计得被挤成绿的……”

亚瑟:“……”

罗莎:“那,那也不能骂我母亲吧…都是执行官的错……”

“反正资料我送给你了,地上自己捡,本hero午饭都没吃,走了。”

“……我,我也走了,我就请了一天的假,药膏记得用,还有别忘了帮我把东西交给王耀。”

说着罗莎与阿尔弗一同出了书房。

亚瑟没有回应。

他一语不发地沉着脸,蹲下来捡地上的资料。

捡完了门边的最后一张纸,他正准备站起来时门突然被用力地推开了。亚瑟柯克兰的脸整个磕到门板上,牙口一紧就咬到了舌尖,瞬间伤上加伤。

“哪个蠢货!不知道敲门的吗!”

“抱歉啊哈哈,我忘了说一件事,”阿尔弗努力憋住自己幸灾乐祸的笑容,退后两步说道,“刚刚弗朗西斯打了个电话,说有要你帮忙和俄罗斯那里的随便什么管事的人说一声,马修的包因为装了王耀给他的什么草被海关给扣了,说他携带毒品,然后就是王耀箱子里也有一把那个草,不过他畏罪潜逃了。”

亚瑟:“……”

阿尔弗:“团长?”

亚瑟:“Motherfuck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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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生之年系列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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