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要喝鸡汤,那我就给来碗

仙道  彰

北宋徽宗宣和年间,在北京大名府,北京大名府可不在北京,是现在的河北邯郸,精通“枪、棒、拳”河北三绝的玉麒麟卢俊义就住此地,当时当地的地头蛇是留守司梁中书梁世杰(被劫走生辰纲的那位老相公),他是东京汴梁(今河南开封)蔡太师蔡京(北宋四大书法家之一)的女婿,急先锋索超和青面兽杨志在他手下干过活。

话归前段,在大名府的一个酒肆,有一个伙计,名叫柳大权,满店人顺口,管他叫权儿,负责这家酒肆二楼的一个单隔间,平时不怎么来客人,来了的必定是贵客。

这日与往日无异,柳大权寅时起身,换了店装,漱洗整顿罢,出得屋来,店里掌柜和其他伙计俱已起身,各做准备。待到东方渐白,柳大权上了自己的隔间,擦拭桌椅,正忙着,只听着楼梯上“噔噔噔”脚步声响,是好几个人的声音。

柳大权一想:哎呀,这是来贵客了,快做准备。正思量着,打隔间楼梯口这上来三个人,为首上来一个穿黄袍衫的,三十来岁年纪,中等个子,头戴一顶紫金帽,生得气宇轩昂,黄面貌、天庭宽、地隔饱,一条虎皮带束腰,一双五彩靴子;紧随着上来一位,年六旬上下,穿着绿皮衫,五尺身长,大肚扁扁,长须短眉,眯着小眼,略显派头;那第三位,白袍衫,年四旬左右,八尺身高,尽是官范。

三人进来,黄衫这位头里坐了,不用说,这位是主子,绿衫、白衫依次坐了。柳大权将布甩搭肩上,连忙上去招呼。(没错,你们不是在看环法)

“三位客官,这是要吃点什么?”

白衫看了看绿衫,作揖道:“岳丈大人,要吃些什么?”

“问我做甚,今天全凭主子做主便是。”绿衫笑着看着黄衫这位。

白衫转过脸来笑问:“主子吃什么?”

那黄衫眼珠子一转。

“给来碗鸡汤。”

“什么?鸡汤?”柳大权一愣神。

“发什么愣,叫你上鸡汤就鸡汤,还不快去。”白衫说道。

“好嘞,三位等着,去去便来。”

刚到门口,又被叫住了。

“小二且慢。”

“客官你又有何吩咐?”

“先来上等好酒。”

柳大权备好了酒,下楼来,一下被掌柜叫住了。

“权儿,权儿,过来。”

“掌柜的有何吩咐?”

“我且问你,楼上三人是何人?”

“看三位打扮,可是金主,我们要是伺候好了,今天能大赚呀。”

“你可认得他们?”

“我想想,这穿白衫的,有点眼熟,但想不起来是谁。另外两位,没见过,不识得。”

“我告诉你。”

“是谁啊?”

“这白衫的,正是大名府当今留守司梁中书梁大人。”掌柜低声说道。

“什么,是中书大人?我说怎么瞅着眼熟呢。”柳大权大吃一惊,又转眼一想,“那他刚才叫绿衫老者为岳丈,这老者莫不是当今当朝太师蔡京?”

“正是此人。”

“那黄衫是谁?”

“你且附耳过来。”

柳大权凑过脸来。

“正是当朝圣上徽宗爷。”

“呀,是徽宗帝赵佶!”

掌柜连忙捂住他的嘴。

“你好大胆,当朝天子的名字是你叫的?我告诉你,这是蔡太师陪着圣上从京城微服私访到此处,中书大人接应着便是了。你可不能叫出‘皇上’两字知道么?”

“晓得晓得,只是这三人为何到我们这个小酒肆吃酒?”

“其中必有蹊跷,你且注意看了。”

“行行行。”

“我再问你,他们要吃什么?”

“鸡汤!”

“鸡汤?”

“圣上亲点的鸡汤。”

“好好好,你去咱店后院,把那只最肥最胖的老母鸡给炖了。”

“就去就去。”

这柳大权跑到后院,在鸡栏里是左看右看,前挑后挑,总算是逮着了最肥最胖的大母鸡,扒了毛,撕了腿,放了血,就给了厨子拿去炖。

柳大权回到隔间伺候,三人正在密语议事,那白衫对他说道:“你且出去,把门关上,没叫你不准进来,鸡汤到了,敲门便是。”

“是,客官。”

柳大权站了门外,心里还忐忑着,没想到坐里面的三人居然是当今天子、当朝太师和本地留守司大人,万万没想到啊,也不知道他们所议何事。

正一柱香工夫,那鸡汤炖好了,柳大权要送上去,掌柜嘱咐着:“这鸡汤端上去,你可切切留意。”

柳大权点点头,接过鸡汤,上得楼来,却忘了敲门,直接进去,口里吆喝道:“皇……,”一想起掌柜的吩咐,忙改口。

“黄衫,你的鸡汤来了。”

里面空无一人。

皇上,你的鸡汤来啦!

预知后事如何,没有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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