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秀华的《摇摇晃晃的人间》

看不懂的部分是美的,看得懂的部分还会多点感动。

难的是理解句与句之间的衔接,感觉跳跃的太快。于是很多时候只是摘出只言片语,断章取义地理解一小段的意象与情感,或者一小段的含义都不甚明了,却又会引起人很多遐想:

“一棵麦子碰着另一棵麦子,小段的风声,仿佛寂寞和哀愁 。

母亲一年年矮了,屋子跟着矮了,窝在季节深处, 风和光阴都不容易翻动”

“一直担心,此生都不够诚恳 ,手握钥匙却认错门

…… 总是想醉酒,以此模糊世界的倾斜,或是自己的倾斜”

“走过田野,就能看到那扇窗了,潭水清澈,

人世的光, 一叩,有细微的回音”

“她恍惚的心思被一串雨,“啪”打进一棵香樟树, 她的质地粗糙,忧伤也无华丽之感,点燃了,飘飘忽忽的劣质香烟,

烟灰慢慢堆长  陡然掉落 ——这和日子不一样,她说,不耐烦的时候,是虚无等一场虚无 。”

句与句间没有很大跳跃的,好理解一点的:

“割不尽的秋草

我不再注意那些秋草,不再关心它们没及我的脖子

在大地上割草,从春到秋

而土地的秘密越藏越紧。甚至伤口都是谎言

除了与你,我与大地上的一切靠得很近

比如这个下午,一群人抬着棺材经过

他们把云朵扯下来,撒得到处都是

割完草,我倒在荒草里,它们藏起我

比任何事情藏起我都容易多了

我这空荡荡的皮囊,连欲望都泄了一半的气

只是忧伤没有这人生潦草。草里露出几个空酒瓶

我忘了什么时候喝的

它们杯口朝北,在风里打出幽暗的口哨

除了割草,我几乎无事可做

甚至面对天空交出自己也是多余的事情

一个人身上是层层叠叠的死亡和重生 ”

基本上,读她的诗,不说情感,仅谈意象,都是很熟悉的,农村,庄稼,天空,白云,秋虫。但是这些事物,都是我内心喜欢却无法表达出来的,然而经过她的笔,却都有了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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