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南与江南
诗/尚凝寒
雨水更容易带走时间，从落花带走季节
我向人说起故乡的银杏树时眉飞色舞，心中
却装着乌桕。天台县的南山秋色主打枫叶
没有人在意乌桕。一棵树只有等其高大起来
才可以收藏时间，流淌阳光或者雨水
诗经说“南有乔木”，如今的江南很少有乔木
也很少有枯藤或者老树，再无枫桥
我之所以深爱故乡的山村，就是因为一棵千年柏树
对望有一棵千年枫树，更多的山村有千年银杏
柿树与乌桕也高大无比，枫杨也能长到二人合围
最大的柳树也在我的故乡，甚至最大的杏树与拐枣树
最大的皂角树与合欢树。每一棵古树都承载相思
承载童年的阳光与别后的风雨。故乡的山并不太高
或许不如他乡雄奇险峻，但故乡的祖祖辈辈
留下那么古老的村庄，用树龄来提示村庄的年龄
在所有日益扩围的城市中，我只喜欢老城区
如果有一些老树就更好，胜过古老的建筑
2025.11.12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