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外婆家,是一个拥有着庞大群体的传统家庭。
我的外公外婆,他们的关系并不好,外公嗜酒如命,九江双蒸从不离手。醉酒之后他会用藤条抽打我的外婆。但是她从来不敢还手。因为她知道如果还手只会引来更厉害的暴打。我的母亲曾经跟我说,有一次外公甚至用砖头拍在外婆的头上,血流不止。差点儿就丢了性命。
他不事农活,整天呆在家里喝酒,所有地里头的活儿都是外婆一手包办。
我的六舅舅和六舅妈,都是学校里的教书先生。小时候听外婆说,六舅舅本来高二的时候便不想继续读下去,是外公用藤条抽他,一直把他抽回去学校。
外婆一直跟我说,要用心读书,不要以为读书无用,除非我想回乡下耕牛。她还跟我说六舅舅就是个好榜样。
至于小舅舅就……一言难尽。
我的小舅舅和小舅妈不是好榜样。距我的外婆说。小舅妈在认识小舅舅之前是在发廊工作的,是的,并不是正经的发廊,而且还有一大帮不正经的朋友。
而小舅舅在认识她之前,秉性并不坏。可是认识小舅妈之后一切都变了,染发泡吧,最后还染上毒瘾。
我是亲眼看到他流着眼泪流着鼻涕回来,跪在外婆面前求她施舍点钱去买白粉。
当拿到钱之后,他就跑得没影。
我印象很深刻的是,看到他拿着一个透明的塑料袋,用同样透明的吸管,往鼻子里面吸食白粉的样子。
那个饥渴而将近变态的样子,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我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渡过我的六年童年的。
但是我不会怪谁,一切都过去了,虽然落下一身病痛,可我还是撑过来了。
只是现在回想起来,突然间才发现,我并不能像个平常孩子一样,度过一个无忧无虑的童年。